“爷给你指条明路。”
三爷:“咱们的手够得着的,你拿着爷的腰牌直接去就行;手够不着的,你找裴明亭。”
丁一哭丧着脸:“找裴爷有什么用?”
三爷冷笑一声:“官老爷,官太太们都信神佛,信神佛就是信和尚道士,裴爷管着和尚道士,你说有没有用?”
丁一:“可裴爷他这么忙,未必有时间……”
三爷老神在在:“你跟他说,这也是他意中人要他办的事情,让他自个掂量着办。”
对不住了,明亭兄弟。
谁让你看中了晏三合呢?
神婆不是那么容易娶回家的。
……
静思居里。
李不言不可思议地盯着晏三合,后者在她杀人一样的目光中,默默低下了头。
“算了!”
李不言一副认命的口气,“不怪你心软,只怪姓谢的花招太多。”
一会美男计,一会撒娇计,一会示弱计……
“但是,三合。”
李不言口气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你真要想好了,郑家的案子不是小案子,连姓谢的都说过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我想过!”
晏三合抬起头,“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都不怕,我怕什么?”
李不言沉默下,“晏三合,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姓谢的有什么想法?”
晏三合悚然一惊。
“什么想法?”
这丫头还没开窍!
李不言含蓄道:“比如说见着三爷很开心,看不到他就有些想;再比如说他和裴大人站一起,你只看他……”
“没有。”
晏三合实在听不下去,那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就是觉得这人揉我脑袋,揉得我很舒服。”
李不言:“?”
晏三合:“还有他吃憋的样子,我浑身舒畅。”
李不言:“??”
“不聊他。”
晏三合拉着李不言坐下,“帮我理一理郑家的案子。”
“这就要开始了?他还没给你答复呢!”
“他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整个华国一年的命案呢?”
“因为……”
晏三合淡定一笑:“他没有选择!”
……
书房彻底安静下来。
谢知非起身把窗户打开。
月光透进房里,一地莹光。
天地是这样的安静,他的心里却扑扑跳得很快。
晏三合这人从不说无用的话,更不会做无用的事,她要永和八年的命案,还要得这么急……
不仅有蹊跷,而且蹊跷很大。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这应该和晏三合的身世有关。
谢知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个冒出来,最终化为一句话:
这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谢而立在月色中踏步而来。
谢知非见是他,俊脸肉眼可见的塌下来,“大哥,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谢而立走进书房,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谢知非硬着头皮走过去,“大哥这是怎么了,板着脸。”
“你给我跪下。”
谢知非二话不说,腿一弯,乖乖跪了。
长兄如父。
对于谢知非而言,谢而立这个兄长虽然是半路得来的,但却比真正的严父,还要对他负责。
母亲的蠢,是老太太都承认的,为了避免儿女长于妇人之手,大哥五岁启蒙时,父亲就把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大姐则交给老太太。
轮到三爷的时候,教导他的重任就落在了谢而立的头上。
谢而立对这个病歪歪的兄弟可没有什么溺爱之心,该打打,该骂骂,宁可打完骂完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后悔,也绝不手软。
谢知非永远记得自己魂刚落下来的第一个月。
每个深夜,大哥总是偷偷摸摸的来,趴在他床前,一守就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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