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
谢知非又拍拍他:“美人说了,你这样长相的,又被五指山污浊过的,她看不上。”
小裴爷沉默半晌,大吼一声。
“谢五十,你给老子滚!”
……
谢小花巴巴的等在门口,远远见三爷回来,忙撑着伞迎上去。
走到近前一看,小花总管差点没晕过去,三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往下滴水。
“我的爷啊,这要生了病可怎么得了,快,快,快,备热水。”
谢知非浑身乏力,“我爹呢?”
“老爷还在书房审人,大爷也在。”
“那我便不去了,让小厨房……”
话一出口,谢知非忽然回过神来,哪还有什么小厨房,人都在审着呢。
谢总管忙道:“三爷,想吃什么,老奴命大厨房去做。”
“弄两个下酒菜来。”
谢知非一把拽住裴明亭的手,“想和小裴爷喝两杯。”
小裴爷甩开这人的手,“喝什么喝,今儿早点睡,明儿做法事,一大早你得起来磕头。”
“明儿我生辰,你忍心不陪我?”
这狗日的,又撒上娇了!
“陪,陪,陪,先说好了,只喝三杯。”
三杯?
哪够!
谢知非静静地看着静思居的方向,他想一醉方休。
……
一场滔天的大雨,彻底浇灭了夏末最后一点凉气。
晏三合一觉醒来,身上的红肿块虽然还没消下去,但痒却是不怎么痒了。
“不言?”
李不言听到动静,从竹榻上跳起来,走到床边,一脸紧张,“怎么样?”
“还活着。”
晏三合指指床边趴着的汤圆,用眼神询问李不言是怎么回事。
李不言摇头:“趴了一夜,叫都叫不醒,睡得跟猪一样。”
这时,汤圆撑着床沿直起身,揉揉眼睛,一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总算是醒了,不容易。”
李不言把汤圆拎起来,“你去忙吧,把门关上,我和三合有话说。”
汤圆刚想提一嘴昨儿晚上她好像看到了三爷,再一看李不言的神色,吓得又把话咽下去。
她一离开,李不言干脆利落道:“太太房里和小厨房都审了,听说事情可能和柳姨娘有些关系……”
晏三合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
“不想听?”
“一个字都不想听!”
晏三合坐起来,“去外头典一幢宅子,不用大,二进二出的即可。”
李不言一听要搬出去,太乐意了。
“也不用典,咱们就买幢二进的宅子。再买几个下人,一个洗衣,一个做饭,一个清扫,一个看家护院,还有一个汤圆侍候你,足够了。”
晏三合:“银钱趁手?”
李不言一挤眼睛:“相当的趁。”
晏三合在这些俗事上,从来都听李不言的,“行,你说了算。”
“她说了不算!”
谢三爷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李不言一个跃身,砰的一声推开了窗户。
“三爷这采花贼做得挺顺手啊,还天天来采一次,蜜蜂都没你勤快!”
谢知非没理她,冲着屏风后头的人道:“晏三合,你们对京城不熟,事儿交给我,我来办。”
晏三合披了件衣裳慢慢走出来,目光落在谢知非脸上。
这人似乎熬了夜,眼睛里有红血丝,眼下有一团乌青,嘴角也不像往常一样勾起。
“不拦着?”她问。
谢知非看着她,目光深了几分。
她就这么站着,脸还是肿的,红瘆子没有完全消退下去,一身灰白的衣裳泛着柔柔的光。
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海棠院。
清晨,她站在闺房的窗口,一脸的惺松睡意,却强撑着眼皮,监督他练功。
所不同的是,九年前,她的眼神是热的;九年后,她的眼神很淡。
我很想你,淮右。
谢知非在心里说,尤其是深夜,海棠院的一点一滴,就像是用刻刀刻进了我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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