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假话,但夏妈妈听了心里还就是舒坦。
“谢大人是个痛快人,痛快人就得喝痛快酒,酒水上竹叶青怎么样?”
谢知非一听是竹叶青,又笑了:“妈妈这是在替我省银子呢?”
夏妈妈这回的绣帕,直接甩谢知非的脸上,“是啊,大人拢不住银子,妈妈就替大人拢着些。”
说完,她一双妙目淡淡地又扫李不言一眼,掩门而去。
李不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个夏妈妈头一眼偷瞄三合,这一眼偷瞄她,可见是发现了。
李不言在晏三合耳边低语几句,晏三合目光一抬,问谢知非:“她不拆穿吗?”
谢知非浑不在意道:“谁跟钱过不去。”
晏三合又问:“竹叶青是什么哑迷?”
“教坊司的酒席按酒水分档次。”
谢知非一边任由伙计擦拭手指,一边耐心解释:“这里最低档的开席酒是黄酒,十两一桌,竹叶青排三档,一百两一桌。”
晏三合:“最高的是什么?”
“最高的是贡酒,也叫春酒,五百两开席。”
谢知非食指挑起小伙计的下巴,一脸轻佻道:“心肝,本大人说得对不对?”
小伙计红着一张脸,用比女子还轻柔的声音回道:“大人说得都对。”
说罢,眼神还带着钩子,似嗔似喜地睨了谢知非一眼,然后轻轻垂下了颈脖。
“可惜啊,我和裴大人都不好龙阳,否则今儿就好好宠你一回。”
谢知非收回手,“朱青?”
朱青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一人手里塞一点,“你们下去歇着吧。”
“是!”
两个美少年拿着银子,喜滋滋地去了。
门一关,“侍卫”李不言便来不及的问,“三爷,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小倌人?”
谢知非点头,“每个房里都会放两个,看客人好不好那口,好的话,就由他们作陪。”
李不言彻底傻眼了,“想得可太周到了。”
“这就周到了?”
裴笑把扇子摇得哗哗响,“这才哪儿到哪儿哟?”
不管哪儿到哪儿,先干正事要紧,晏三合用手叩叩桌面。
李不言、朱青、黄芪十分迅速地围坐过去。
“三爷负责夏妈妈,这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静尘的事。”
晏三合:“不言和朱青去外头转转,黄芪留下来。”
黄芪撇撇嘴,给了晏三合一记“凭什么我留下来”的幽怨神情,“我这里探过一回,路最熟。”
朱青:“晏姑娘,黄芪说得没错,我留下来吧。”
“好。”
晏三合看着黄芪:“都小心些。”
“姑娘放心。”
黄芪冲李不言递眼神,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包房。
晏三合又看向谢知非,问道:“三爷,教坊司女子的归宿,有哪些?”
“一种像静尘那样,被赎出去;一种像夏妈妈那样,年老色衰,手底下管着七八个官妓,在教坊司终老,这些都算命好的。”
谢知非:“命不好的人,有染病而死的,有受不了折辱,自尽身亡的;也有……”
“什么?”
“被送到军营中,最后做了军妓的。”
做军妓,那便是无止无尽的折磨和凌辱,除了一死,便永无出头之日。
晏三合压下心中的难受,“这么说来,她的命是好的。”
“相当的好。”
谢知非:“教坊司的赎身可不容易,不是花点银子就能成事儿的。”
晏三合:“为什么这么说?”
谢知非:“罪臣女眷的身份很特殊,一个个都在名册上呢,想赎身一要看教坊司放不放人,二要看良人敢不敢要人。”
晏三合:“像她那样的身份,她家那样的罪名,教坊司会放人吗?”
谢知非:“一般不会。”
晏三合想着“李三”那人,一口断言:“那么她的赎身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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