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毕竟是下人,一看太孙上来,赶紧扔下李不言,上前端茶递水。
赵亦时把斗篷扔给沈冲,坐定,抬眼看李不言一眼,指指面前位置,示意她坐。
李不言无可奈何的坐了。
“坐要有坐相。”
小裴爷磕着瓜子,“别像没骨头似的,太孙还在呢。”
李不言就欣赏小裴爷这种脑子缺根筋的模样。
太孙为什么让小裴爷带着她?不就是想找机会接近她。
她为什么要跟着小裴爷?不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对太孙有没有那个想法。
就小裴爷那个二傻子,还真信了太孙的鬼话。
“怀仁,你别介意啊,这丫头素来就是这个样儿。”
赵亦时意味深长地看李不言一眼,开口道:“说说吧,朱家这几天怎么样了?”
朱家能怎么样,煎熬呗。
朱老爷死的当天,二奶奶滑胎,四个月大的胎儿莫名流掉,二奶奶随即大出血,命在一线之间。
沈老太医出手,施鬼神十三针救人。
行到第十二针时,二奶奶的的血依旧没有止住。
因事先说好的,只施十二针,二奶奶最后血尽而亡,死后眼睛都没有闭上。
沈老太医最后一针没有施下去,心中自然是愧疚的,当场就难过的老泪纵横。
回到家中便病倒了,至今太医院里还请着假。
朱二爷抱着自个媳妇渐渐冰冷的尸体,悲痛欲绝。
一夜之间,他死了爹,死了儿子,死了媳妇,都是他最最至亲的人啊。
朱二爷万念俱灰,也想跟着一道去,幸好被人死死拦下。
这头二房哭声震天,那头朱老爷的尸体还直挺挺的躺着呢,可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亲戚朋友就要上门吊唁,就算朱大爷再厚着脸皮用一次“今日是凶卦,不利宾客”,也撑不过三天。
关键时候太太毛氏想了一招,摆一副空棺材放在灵堂中间。
总不会有人神经病到非要掀开棺材,看朱老爷一眼吧!
毛氏再一次下了封口令,府中下人敢漏出去一个字的,管他是谁,一律杖毙。
就这么着,朱家人又往府里抬了两口棺材,一口用来装“朱老爷”,一口用来装二奶奶任氏。
第二日朱府大门敞开,亲朋好友进门吊唁。
二奶奶的娘家父母,怎么都不敢相信好好的女儿突然就没了,进门就是大闹。
结果一听朱家请了半个大医院来给女儿看病,这怒气消了一半;
再看到两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另一半的怒气也只能消下去。
外甥女姓朱,朱家再怎么样,也是她们姐妹俩将来的依靠。
怨谁呢?
只能怨自己女儿的命不好。
两边的灵堂都安顿好,朱老爷的尸身又是个头大的事,总不能一直让他躺在门板上曝尸吧,时间长了要发臭的。
朱老大和毛底一商量,决定把人安置在冰窖里。
高门大户,尤其是不缺银子的人家,都会在府里挖一个冰窖,用来存冰,好等来年天热的时候拿出来用。
巧的是,今年夏天帝都不算太热,冰窖里还有一点存冰。
要是不够,再偷偷向谢府、裴府借一点,撑上两个月就入冬了。一入冬,事情就好办了。
尸身的事情解决了,又面临另一个难关。
人死后,要入土为安。
朱老爷顶天了也不过是个钦天监的监正,一个从五品的官儿,说白了也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停灵的时间是有说法的,三天最少,五天正好,七天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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