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一来一回要三个月。
三个月后回到朱家,先到老爷跟前交了差,交完差拎了一壶好酒去天市院里转转。
到了院门口,发现落了锁,一打听才知道,天市偷卖老爷的符咒,被太太发现后,一家五口都赶出了朱府。
他顿时觉得不对劲。
从前老爷还是四爷的时候,经常会画一些普通的符赏给他们,他们拿着这些符,暗戳戳去外头倒卖。
一张符,卖个二两银子,换点酒钱回来。
如今天市身为老爷身边第一得意人儿,哪还需要干这些勾当?动动嘴皮子,那些想走他路子求老爷办事的人,自然会乖乖掏银子给他。
他不敢去问老爷和太太,只好偷偷去天市外头的宅子找人。
送钱的人多了,天市就在外头置了房舍,一个三进的小宅子,在护城河边上。
他敲半天门,没有动静;
第二天去,依旧没有人开门。
第三天再去,还是闭门羹。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了。
天市和黄氏都是从外头买进朱家的,夫妻俩个无亲无戚,被赶出朱家后,只有这一间宅子可以容身。
人呢?
入夜,他领着心腹小厮翻墙进了宅子。
宅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厨房没有碗筷,床上没有被褥……
那么也就是说,天市一家被赶出朱府后,根本没回到这里。
那他们又会去哪里呢?
太微左也想不通,右也想不通,总觉得事情蹊跷。
就在这时,老家宣化府有个姓张的把总找到了他。
张把总一妻三妾,生了六个丫头片子,就没有一个带把的。
张把总觉得自家的宅子风水不好,请他帮忙通通路子,求老爷去张府看看风水。
张把总出手很阔绰,足足二千两银子。
他收了银子拍胸脯应下,五百两装进自己口袋,余下的奉给老爷,请老爷出马。
不曾想老爷一口拒绝,说最近衙门里的事情很多,抽不出空去宣化府。
他从来没想到老爷会拒绝,一时傻眼了,往日只要他开口,老爷都是有求必应。
大话已经说出口,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再说老家那头的人,个个都知道朱家的小二子在京城混得贼好,是钦天监监主身边的红人儿。
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传出去他面子往哪儿搁,爹娘还要不要做人了?
人有那么一瞬间,总会鬼迷了心窍。
他一咬牙,自己回了宣化府,去张把总府里实地查看了一翻。
当然,对张把总的借口是,老爷衙门里公务忙,派我过来看一看,回去再转述给他。
他看得很仔细,甚至还画了几张草图,回去钻研了半天,觉得没把握,就旁敲侧击的问了问老爷。
老爷说这事好办,弄个安床催子法就好了。
太微学过安床催子法。
根据夫妻双方的生辰八字,选好时辰后,把床重新安一个位置。
这事的关键点在于风水师实地下罗盘时,天池中的池针必须精确,不能有丝毫偏差。
老爷这么一说,他心里就有了底气,抽空回老家,找黄道吉日帮张把总安床。
张把总夫妇问朱老爷为什么不亲自来?
他撒谎说这一趟,就是老爷让他来的,老爷实在抽不出空,但法子什么的,都和他说清楚了。
张把总夫妇知道太微在朱家呆了二十几年,学了不少朱家人的本事,也就没有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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