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盼着她的女儿,一生无忧无虑,和乐舒畅!
她突然想到了。
埋在桂花树下的酒叫女儿红,三亩田的糯谷才能酿成三坛女儿红。
当女儿呱呱落地,她的父亲就会把酒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桂花树下。
待女儿十八岁出嫁之时,这酒作为陪嫁的贺礼,送到夫家。
没事的时候,她的父亲就会到桂花树下踏几脚。
踏几脚,是将心事掩埋。
女儿啊,爹爹舍不得你呐!
巨大的吸力和巨大的悲伤,一道淹没了晏三合。
她挣扎着,嚎啕大哭着,对着越来模糊的两个人影大声高喊:
“爹爹,母亲,别扔下我!”
……
“咔哒——”
黑夜中,谢知非直直的从床上坐起来,表情一片空白。
刚刚耳边传来什么声音?
很清晰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
这时,门吱呀一声推开,朱青拿着烛火走进来。
“爷,你刚刚有没有听见……”
“谢五十,谢五十……”
呼天抢地的声音,淹没了朱青的。
小裴爷像道箭一样冲进来,把朱青往边上一掀,伸手揪住谢知非的前襟,语无伦次道:
“你,你,声音……刚刚听到了没有。”
谢知非沉默地看着他。
“你没听到?”
小裴爷急死了:“咔哒一声,太清楚了,就在我耳边,吓得我都……”
“我也是被吓醒的。”
谢知非手指着朱青:“还有他!”
这么说,是都听到了?
裴笑脸色变了几变,松了手,“你,你觉得是什么声音?”
谢知非捏了几下鼻梁。
这声音他记忆犹新,和当初父亲替晏行点香,心魔解完,棺材合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觉得可能,应该是棺材盖上的声音。”
“乌鸦的心魔解了?”
空气瞬间凝固。
没有人回答小裴爷的话。
连谢知非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
心魔怎么可能解这么快?
谁是点香人?
难道不是老皇帝?
良久,谢知非朝朱青看过去:“立刻去趟朱府,看看冰窖里有什么变化。”
“是!”
朱青转身就走。
只是刚走片刻,他又很快折回来,神色异常的凝重。
“三爷,端木宫刚刚送来消息,太子和太孙在一刻钟前,被叫进了宫里。”
现在?
进宫?
“同时被叫进宫的,还有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朱青走到床前,压着声道:“殿下让三爷在外头看着点。”
这话一现,就像油锅里倒进了一盆水,把小裴爷这口锅直接炸得跳起来。
“这,这,这……”
谢知非想着那盘旋在皇宫上空的乌鸦,心也直往下沉。
他一掀被子,起身道:“让丁一去朱家,朱青你跟我去兵马司。”
“我,我呢?”
裴笑扯住谢知非的袖子,慌了,“我干什么?”
谢知非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凑近道:“也回衙门准备准备吧。”
华国规矩,皇帝驾崩,在京的寺庙道观的钟,要敲三万下。
裴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谢知非。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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