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罗大强对着自己的脖子切下去:“老大,割喉啊。”
季春的夜,天气不冷不热,风吹上来,已经有了一些暖意,但谢知非却浑身冷得像一块冰。
他们前脚才从陈皮房里走出来的,后脚陈皮就被人杀了。
为什么?
谁做的?
裴笑见谢五十愣住了,忙踢他一脚:“要不要把晏三合叫回来,这事蹊跷啊。”
腿上一痛,谢知非回神,“暂时不用,我先去现场看看。”
李不言:“我也去。”
朱青:“我也去!”
丁一:“我也去!”
黄芪:“还有我。”
谢知非一点头:“走!”
……
现场既不血腥,也不恐怖。
如果不是枕边一滩血,陈皮还像谢知非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用一床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窟窿一样的两只眼睛。
颈脖上的刀口很细小,也不深,但直中要害。
谢知非甚至可以想象出,那刀割过陈皮喉咙时,陈皮都没有来得及睁开眼喊叫一声。
朱青在房里看了一圈,走到谢知非身边,“三爷,做案的人功夫不错,胆子也大,直接走的是门。”
功夫不错;
胆子也大;
谢知非咀嚼着这两句话,眉头越拧越紧,“房子四周去看一看。”
朱青:“是!”
李不言、丁一、黄芪三人立刻跟去帮忙。
谢知非也转身走出屋子。
屋外,陈毛缩着肩膀,满脸是泪的站在门边。
另一处厢房传来老妇人一声高,一声低的哀哭,听得人头皮发麻。
“什么时候的事?”谢知非问。
“就一个时辰前。”
陈毛抹一把泪:“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咚的一声,爬起来一看,我哥的房门开着……”
他以为是被风吹开的,就走过去把门带上,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进门点灯一看,床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流呢。
“谢大人,我哥都已经是个活死人了,谁要杀他啊。”
陈毛偷偷抬眼看着谢知非:“……是不是因为你们……”
“爷。”
就在这时,朱青去而复返,朝谢知非递了个眼神。
谢知非扔下陈毛走过去。
朱青捂着嘴,低声道:“爷,东城刚刚传来消息,那两个打更人也被人割了喉,死在自家的床上。”
“什么?”
这一声惊叫是跟过来的裴笑喊的。
两个打更人,不是他昨儿刚刚见过的吗?怎么也死了?
“谢五十,这是杀人灭口啊!”
这话,把谢知非最后一丝侥幸驱逐的干干净净。
他深吸一口气,“这下不和晏三合说,都不行了。”
……
项家的府邸在四九城的西边,略有些偏僻。
下车后,一行人直奔项延瑞干活的院子。
到了院门口,朱未瑾拉住晏三合:“总不能真的熬两天吧,我院里有个厢房……”
“不必麻烦,你夫君能熬,我自然也能熬,你去忙你的。”
院子的灯已经点上,晏三合说完,径直往房里去。
这是一间大房,里面摆着各色各样的木匠工具,项延瑞已经在灯下研究那块腰牌。
研究了一会,他走到书案前,从笔筒里找出一支极细的狼毫,沾了些朱砂。
只见他右手握笔,左手指腹摸着腰牌上的纹路,摸一条纹路,纸上落下一笔,再摸一条纹路,纸上再落下一笔。
晏三合这才发现项延瑞的画,十分有功底,不过片刻时间,纸上便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这腰牌上刻着莲花?”她问。
“四周一圈应该刻的都是。”
项延瑞忽的停笔,“这腰牌是齐国的吧。”
晏三合等的就是这一刻:“你是如何知道的?”
“齐国的国花是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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