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皱了下眉头,“这一处,确实有点不太合理,再怎么说赵家也是娘家人啊,怎么看一眼都不行呢?”
晏三合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小裴爷的话。
裴笑:“第二处呢,老太太?”
赵老太太:“既然不让看,我们家老爷就写信去,三个月一封,问问女儿的身体,问问双胞胎的情况。”
裴笑:“结果呢?”
“结果都是女婿回的。”
赵老太太:“可我女儿识字啊,整天被困在一个院里,怎么也不想着给娘家人写封信,诉诉苦呢。”
裴笑沉吟半晌道:“这么看来,确实不太合理。”
“所以。”
晏三合忽然开口:“老太太您就去打听,鬼胎克不克人?”
“姑娘,虽然郑家一年四季的年礼,年年不断,逢年过节唤堂还总塞银子给我们老俩口,可我赵家又不是卖女儿。
赵老太太静了一会,又说道:
“两个孩子一年四季总被关在院里,外头的天、外头的地什么都没瞧见过,多可怜呢,总不能关一辈子啊!”
她想着根子就出在那对双胞胎身上,于是就到处向高人打听,鬼胎会不会克人。
有说克的,也有说不克的,没个准话。
她就留了个心眼,问到一个说克的,就在“克”字下面划条横线;问到一个说不克的,就在“不克”下面划条线。
几年打听下来,克下面十八条线,不克下面有三十二条线。
她和赵老爷一商量,决定趁着老将军那会在北地打仗,拿着小本子去郑家讨要个说法。
这一回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女儿和外孙一面。
“姑娘啊!”
赵老太太声音一下子哽咽了。
“我们这头刚打算动身,那头郑家被灭门的消息就传来,老爷当场吐出一口血,急昏过去。我连魂都吓没了,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魂才算回来的。”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十年,老太太还是脸色煞白,胸口一起一伏,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赵冬荣赶紧伸手,抚着老太太的后背,接话道:
“我爹临出发前,特意从书院里精心挑了好多书,兴冲冲地说要给两个孩子送去。
我爹这人是教书的,最喜欢的就是孩子。
他说我妹子是妇道人家,本来就该在内宅呆着相夫教子,只是可惜了两个孩子。
尤其是淮左,我爹是一心想亲自启蒙他读书的,哪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为这桩事情,我爹心里一直后悔,说没有硬硬骨头,早点去郑家见女儿,见外孙一面。”
赵方林神色黯淡的接过话,“年纪大的人,心里不能藏事,事多伤身,我爹没几年就走了。”
赵冬荣:“临终前,他还在念叨淮左,淮右,迟迟不肯闭眼。
我握着他的手,说爹你放心,每年两孩子的阳辰,我们兄弟俩一定多烧纸,他这才慢慢闭了眼。”
谢知非把目光转向窗外。
只要看向窗外,头稍稍仰起一些,眼泪才不至于流下来。
谢知非把目光转向窗外的同时,晏三合则低下了头。
明面上,郑家死了一百八十口。
但这一百八十口的背后,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的惨死,而伤心难过,以至于早早离逝?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晏三合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默默抬起眼,看着赵老太太,“您刚刚说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这会可都说完了?”
“没有,没有。”
赵老太太身子往前凑了凑,又把声音压低,“姑娘,我们娘仨心里有个怀疑。”
晏三合耳中听着老太太的话,余光却落在谢知非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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