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顾准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南倾身上。
祁郁坐在人群之中,微光洒在他身上,那个一丝不苟的男人并没有看他。
而是弯腰从桌上拿了吸管,放进果饮杯里,递给南倾。
南倾接过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因为他们的不请自来,所有人都在看这边,人群之中,唯独他们视若无睹。
男人弯腰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南倾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刚喝过的水递给他。
“味道不错。”
祁郁没接杯子,而是伸手握着南倾的手,就着她捧着杯子的动作,弯腰喊住了她的杯子。
这画面刺痛了顾准的眼睛,他垂下眸子,周身气息阴郁没说话。
倒是季牧走了进来:“刚在楼下听经理说你们开了个包间有聚会,就上来了。”
他丝毫不在意牧稚冰冷嫌弃的面容,推着顾准走进来,自来熟道:“平时大家都是一块儿玩的,牧大小姐不地道,这次居然不通知我们。”
人群里有平日里跟季牧关系不错的,眼见牧稚冷着脸,生怕气氛尴尬,站起身主动道:“这不是想着季少律所刚开业估计忙着生意没心思出来玩吗。”
“既然来了,那就坐下一起玩玩?”这话是对牧稚说的。
牧稚冷脸:“我为什么不叫你们心里真没点23数?”
“非得凑上来,命里犯贱啊。”
在场其他人顾忌季家的势力,牧稚可不怕。
牧家独苗苗的大小姐,牧稚从小到大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强大的父亲冷静的母亲,还有一个万众宠爱的大小姐。
牧家在这南城更是独具话语权,向来大小姐看不惯谁都是直接说的。
正如此刻。
其他人都清楚她的性子,打圆场的人尴尬在那儿。
若是按照顾准以前的性子,早在一开始就转身离去了。
可此刻,对于牧稚毫不掩饰的驱赶,他只当没听到,走过来找了个空位坐下。
抬眸,目光穿过人群直接落在了南倾身上,那双眼睛带着深情与伤感:“倾倾,好久不见。”
南倾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眸中一片薄凉:“没记错的话法庭刚见过。”
她一句话,直接让顾准脸色一白。
其他人默默低下头,南倾这么一提,他们才想起,顾家主和顾夫人似乎不久前刚惨死。
一时间,顾准身旁的人无声往边上挪了挪。
季牧见南倾开口就是绝杀,脸色不算好看:“南倾,口下积德。”
他不开口南倾压根儿没把他当回事,这会儿非得自己蹦出来。
南倾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的问:“是我还没骂到你头上吗?”
在他们这群人中,南倾从来都是那个特例般的存在。
大家都是富家公子小姐,而南倾孤女一个。
换作其他人,这种养女身份放在一群公子哥大小姐们之中,一定会是最卑微的那个。
可南倾,毒舌冷漠,从小就自带一股子凌人盛气。
圈子里大多数人都怕她,准确来说,是对她有一种类似于嫌弃忌讳和忌惮的心理。
所以大家都会有意无意远离她,背地里会骂她将她贬低到尘埃,但同在一片屋檐下时从不会主动招惹。
季牧从小就混,仗着季家在南城的权势,算是玩的话嘴巴毒的那一类。
但见到南倾依旧会忌惮,从小到大南倾看他不爽都是直接训斥。
毒舌又冷漠,骂人直戳心窝子,季牧嘴上说着嫌弃南倾的身份,可骨子里却是不敢招惹她的。
原本想着祁郁在一旁,南倾多少会收敛一些。
却没想到,她依旧毫不留情直接开骂。
季牧张了张嘴,面对她这张脸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分明在骂人,可不疾不徐的语气,听起来像极了礼貌问候。
偏偏听在心里跟针扎似的。
他回头,看向顾准若是以前,这大少爷哪里能忍别人这么戳自己心窝子。
可如今意识到自己喜欢南倾的顾准面对她的针对,愣是一声不吭。
他深深看了南倾一眼,半晌才扯唇笑了笑:“倾倾,你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的。”
“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放心,我不会生气,更不会因此逃离。”
人群之中,顾准目光之内只有南倾,哪怕被她刺的遍体鳞伤,依旧满眼深情。
不少人满眼感慨,不自觉在祁郁和顾准之间来回打量摇摆。
虽然祁厅长挺好的,但……南倾跟顾准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就这么没了,也挺遗憾的。
他们都以为顾准薄情,却没想到,到头来他是最深情放不下的那个。
这几人自认为自己的眼神很隐蔽,殊不知,他们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祁郁抿唇,往后靠坐在沙发里,长臂看似随意的搭在南倾身后的靠背上,垂眸看了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被睫毛挡住的眸子一片晦暗。
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时,臂弯一沉。
原本习惯正襟危坐的南倾突然往后,整个人靠在了沙发里。
她抬眸,炫丽灯光之下,神情带着几分少见的慵懒。
整个人完全放松的状态往后靠,看似靠在沙发靠背,实则整个人都在祁郁的臂弯之中。
四周灯光闪烁,她甚至能听到耳畔男人低沉的呼吸声。
在这种众人簇拥的地方,他们彼此之间的靠近让南倾心脏被压缩然后极速跳动。
体内激素疯狂分泌,所有感官都朝着耳朵而去,偏偏,她脸上一贯的清冷感。
眼看着气氛尬住,南倾抬手往桌上一指:“游戏,还玩吗?”
牧稚见自家宝贝发话,立刻站了出来:“玩儿。”
话落,她就要开始折腾手里的真心话大冒险牌面。
季牧见状,连忙招手喊来服务员:“来两瓶白兰地和,两副骰子。”
话落,他转身看向一脸惊诧的众人,余光略过祁郁的脸,讨好道:“今晚是我们不请自来,所有消费我来算。”
众人看向祁郁。
男人始终平静,对他们的到来全然不在意。
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整个人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矜贵。
如同一只高傲的白狮,丛林王者,于他而言,在场无人能入目。
只有南倾知道,身旁男人情绪有多紧绷。
从顾准出现的那一刻,他明显呼吸都沉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祁郁,随着季牧大手笔点了两杯白兰地又揽下结账的重任后,人群重新喧闹起来。
在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中,南倾往祁郁那边靠近。
察觉她的靠近,祁郁下意识弯腰靠近她。
灯光定格,南倾贴在祁郁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坚定告白:“祁郁,我爱你。”
五个字,如同干燥夏日土地龟裂,突然之间毫无预兆的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水珠噼里啪啦的砸在男人心头,刹那间,万物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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