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自从上次骑马摩伤肌肤之后,再也不敢任性了,骑了一小段路就下马上了马车。
谢凛跟江云舒一起上马车,问道:“娘娘可想好取什么名字了?”
江云舒面露思索之色,想到小马漂亮的枣红色,说道:“枣仁?枣糕?”
如今人们给马取名,或威风或文雅或有意境韵味,谢凛第一次听到这种食物取名法,震惊地看着江云舒。
“不如叫照夜?”谢凛取了一个。
江云舒摇头:“照夜这个名字该是白马才对。”
映着月光,白马身上的毛泛着银亮的冷白,向前奔腾时鬃毛飘逸,一路照亮漆黑的夜色。
她看向谢凛:“你的奔霄不也是白马?”
“奔霄、照夜……”江云舒突然发现这两个名字很有CP感。
凑在一起就是“宵夜”组合。
江云舒这么快就发现了,谢凛身后的手紧张地握成拳。
江云舒说道:“既然照夜这个名字正好和奔霄凑成对……”
谢凛听到江云舒的话,眼神中隐含期待。
江云舒:“那掌印就留给自己的马用吧!”
“我的小马就叫枣仁。”
江云舒掀开车帘一角,朝着跟在马车跑的小马,“枣仁枣仁”地叫起来。
谢凛:“…………”
枣仁牵回未央宫后,在未央宫的马厩里住单间。
谢凛偏爱高大的骏马,养的马大多是性子烈的公马,和枣仁养不到一起。
江云舒亲自跟到马厩,看到枣仁的小单间,还有两个以后负责照顾枣仁的养马太监。
未央宫里的马厩,打扫得比马厂里干净多了,天热也没有臭味。
江云舒一时好奇,把谢凛刚才问段谨行的几个问题拿出来问两个养马太监。
“你们可能看出来枣仁的血统?看出来枣仁几岁了?”
两个养马太监朝江云舒行了礼,仔细相马,看牙齿、看蹄子。
“回禀姑娘,枣仁应有一半波斯马的血统……”
“看着差不多三岁了。”
两个小太监都答对了。
江云舒点头,夸赞了他们两句。未央宫里的宫人果然个个业务水平过硬,段谨行的业务水平直接为零。
当然,段谨行可能根本没想过在马厂干好本职工作,更没想过靠自己的业务能力被提拔。
他应该觉得自己在马厂极委屈,等着西平侯府帮他调职?
江云舒想到今日见到的江昭华,说道:“江昭华竟然亲自去马厂送饭……”
明明江昭华最爱给人分三六九等,她最讨厌去“卑贱”的地方,接触“卑贱”的人,可却愿意为段谨行打破原则。
江云舒震惊:“她好爱!”
难道爱会顺着洗脚水传染?段母对儿子的爱满溢出来,传染给江昭华。
谢凛没领会到江云舒的讽刺,他听到江云舒的话,唇角浮起一丝讥诮的冷笑。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谢凛比江云舒更早发觉躲在树后的江昭华。他知道她没有威胁,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便没有点破。
后来江云舒也发现江昭华后,谢凛更想看看江云舒会怎么做。
江昭华和段谨行两人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谢凛的眼睛。
“恩爱?呵……”谢凛想到那两人的样子,不论是江昭华对段谨行,还是段谨行对江昭华,都各有算计,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江云舒说道:“西平侯府已经在替段谨行求官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凛没有再对西平侯府做什么,许多人都以为谢凛与安平侯府仇怨已了。
渐渐的,有人愿意帮安平侯府这个小忙。
江云舒问道:“掌印还会做什么吗?”
她很好奇,谢凛想把段谨行一辈子摁在马厂里当养马官,还是收拾他这一回就算了。
谢凛唇角一勾:“一辈子当养马官,那有什么趣……”
当然是在他千辛万苦爬起来后,再让他狠狠地摔下来,才有意思。
“真是个好鱼饵……”谢凛轻声道。
把段谨行这个鱼饵放出去,正好可以把那些想对付他的人,一一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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