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只余冷漠。
傅炀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不,你不是她。”
她不是那个司曼湉,不是那个眼里只有他的司曼湉。
谁知道他说出去这句话的时候,对方冷漠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笑。
傅炀一个激灵,竟是从梦中惊醒过来。
转眼分数出来。
司曼湉的成绩以所有人望尘莫及的高度,瞬间传遍整个家属院。
她竟然考了全校第一的高分。
不仅如此,还被京大录取了。
傅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人还在部队训练。
以至于等他回去的时候,司曼湉已经准备要提前去学校报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过得非常快,快的让他甚至没有实感。
发生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但他却莫名有一种,司曼湉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
明明那只是一个梦,也没出现那个男人,但她就是越来越陌生了。
因为司曼湉考上了名牌大学,司家也算是狠狠的出了名。
本来两人还盼望着司曼湉不要考上大学的,可没想到她不但考上了,还考上了最好的。
这下别说是那些亲戚了,整个家属院都来恭喜,连部队领导都来了。
司父面上有光,自然是高兴。
原本他们担心傅炀退婚,就总觉得自家的条件配不上人家,可现在女儿是京大学生了,位置节节高升,自然是不存在配不上这种事了。
司曼湉日子都跟着好过了不少。
但她也不在意。
因为她很清楚,上一世父母在亲生女儿回归的时候,是怎么样毫不留情的放弃她,算计她的。
早已不奢求亲情了。
所以仗着这段时间家里对自己好脸,她立即提出早点去学校。
很快,很快他们的亲女儿就要来了。
她不想争抢,只想远离,到时候,他们怎么决定都无所谓了。
这一次来送她的人很多,不仅是家属院那些亲戚,连带着傅家的人都来了。
不说傅炀,连傅芊芊也在。
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有些佩服。
反正怪怪的。
大家轮流拉着她说了很多,司曼湉听的认真。
最后傅炀也被傅家人叫了过来。
说是让两人好好谈谈。
傅炀看着她,好一段时间不见,她气质沉淀了许多,面容都变了,成熟了。
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和梦里的很相似。
可不一样的是。
傅炀很确定。
她就是她,她就是那个自己和自己从小长大的司曼湉。
因为她再怎么隐藏,她的眼底深处还是有他的。
他望了她好一会儿,沉声开口:“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曼湉扯了扯唇角,笑着说,“没有了。”
那天的话,就已经为他们画上句号了。
他的未来,是属于别人的。
她利落转身,傅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周围里静了好大一会儿,司曼湉诧异地看他,傅炀还是面无表情,目光像沉重的像是山,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飘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
俄顷慢慢笑起来。
他说道:“司曼湉,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放弃自己的人生。”
司曼湉顿了一下。
想到上一世,虽然他曾经对自己也算冷漠,但也没有最后那段时间绝情。
因为她为了同他结婚,放弃了大好的未来。
所以他才会对她那般瞧不上的吗?
是了,他一直就喜欢自立独强,又怎么会喜欢为了攀附关系而放弃所有的她。
原来是这样啊。
回过神来,司曼湉抬眸,望向他说。
“可是傅炀啊,人不能两全。”
“我曾经选择过你……”
“但我错了,所以我现在选择了我自己。”
傅炀一怔。
他对上司曼湉的眸,只感觉里面全是令他窒息的遍体鳞伤。
司曼湉轻轻挣脱傅炀的手,悄无声息地转身上了火车。
那一刻,傅炀觉得,有人把强酸倒进他心里,熔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慌,就像是梦里,这一去,她就不再回头了。
她上车之时,傅炀冲了上去, 整个车里就安静了,司曼湉的位置压下阴影,望着他的眼神带着吃惊。
可对上男人冲动的眉眼,她愣了一会儿后,又笑了,语带无奈,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傅炀回答她:“婚姻还作数?”
她有些吃惊,可还是笑:“看我考上了名牌大学,知道我不是废物,所以对我高看一眼了吗?”
傅炀抿了抿薄唇,“不是。”
司曼湉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如果四年后,我大学毕业了,你未婚我未嫁,那便作数。”
她的目光缱绻,这缱绻让傅炀神思恍惚。
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他们从未结束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终有一日还会走到一起。
于是傅炀说好。
司曼湉走了。
走的从容又有计划。
没有任何人挽留的了她。
四年?
没什么。
她等了他十几年。
自己不过四年而已,没什么。
可为什么,他的眼皮那么重。
好累啊,忽然觉得好累,傅炀的的眸光渐渐黯淡,神色却愈发温柔。
他看见一缕阳光透过树木,折射到打闹的少男少女身上。热闹的嬉笑声,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偷拉着司曼湉翻墙离开学校,她站在墙上,朝着他张开双手,信任地语气:“我不怕,因为你一定会抱住我的。”
不能睡,他还要等她呢。
他一定会等她回来的。
回到以前青梅竹马的日子里。
那时候他不挑剔,没有那么多坏毛病,一心的喜欢她,只要她做自己未来的对象。司曼湉也只有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那会儿没有多大的愿望,只希望她开开心心一辈子。
可是他先变了,他对她越来越挑剔,是他要求她依赖自己,也是他最先烦她粘人。
傅炀睁开眼睛,
外面的太阳沉下去了,西北的夜晚空气里带着冷,风在耳边刮,破旧的帐篷被吹得呼呼作响。
大梦初醒。
原来,他的手没曾握住她。
(傅炀司曼湉篇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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