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祁煜就拿不到了。
祁煜不动声色的看着女孩忙里忙外的身影，淡色薄唇勾勒出隐隐笑意。
她踮脚才能碰到的高度，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探手的动作。
算了。
不要打击她了。
“小绒花。”
他出声喊她，姜绒回头看他一眼，吊瓶还有一大半呢，“怎么了？”
她问。
祁煜拍了拍身旁空掉的床边，磁沉声线开腔道：“陪我睡一下。”
耳根子一下红了一个色调，姜绒磕绊了声：“那个……我要看着吊瓶。”
“不管。”
祁煜漆黑的眼瞳盯着她，就是要让她来床上，睡在他身边。
对峙几秒，姜绒磨蹭了两下脚步，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就十分钟啊。”
她悄声说，娇小身影却听话的钻进被窝，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
祁煜拿手指摸了摸她柔白的小脸，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不是梦，是停在他怀里真实的存在。
……
次日，休息了一整天。
姜绒精神饱满，早上九点，她去了一趟祁家。
上次在这儿闹的不欢而散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原以为不会再进祁家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祁老爷子坐在院前下棋，几天没见，老爷子消瘦了不少，从后面看过去，背影又佝偻了不少。
姜绒呆呆看了几眼，心脏像是塞进一团泡发的棉花，又沉又闷。
“祁爷爷。”
她低着脑袋喊了句。
祁老爷子早就看到她过来了，听见她喊自己，哼了声：“还记得我这老头子呢。”
这话就还是在生姜绒的气。
她和祁盛的娃娃亲是祁老爷子提出来的，她不愿意嫁给祁盛，何尝不是在打祁老爷子的脸。
姜绒愧疚说：“对不起，祁爷爷。”
祁老爷子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也看透了不少，见小姑娘是真愧疚，他叹了口气，自顾自的捏着一枚黑子，下在了棋盘上。
“你和阿盛说到底了是没缘分，怨不了谁。”
姜绒没吭声。
祁老爷子还是没忍住问了句：“绒绒，你和阿盛真是半点可能都没有了？”
清晨的风透着凉意吹到脸上，姜绒愣了那么一会儿。
其实祁盛小时候没现在这么令人讨厌。
她数学成绩一向不太好，祁盛虽然爱玩，但脑子是真的好使，随便学一学也能考出不错的成绩。
他习惯嘴贱的说她蠢，但只要是别人，哪怕是姜建平说她两句不好听的话，他第一个会站出来反驳。
“我觉得姜绒挺聪明的，这些题目我教一遍她就会了，可厉害了。”
“她语文成绩次次班上第一呢，姜叔叔你应该多夸夸她。”
“……”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她烦，她笨拙地想要追上他的脚步，但他走得太快了，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一段距离。
姜绒释怀地笑了笑：“祁爷爷，我和祁煜哥结婚了，现在很开心。”
虽然，祁煜心里有着那个什么“小兔子”，但不可否认的是，祁煜对她真的很好，也很尊重她。
她只想和祁煜慢慢来。
听到她这话，祁老爷子好半天没有出声。
半晌后，他点了头：“行，你去找你祁伯伯吧。”
“嗯，”姜绒点头：“祁爷爷，您也要保重身体。”
她人走后，祁老爷子头也没回的对着身后说：“出来吧。”
祁盛失魂落魄的身影从院中的小门背后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还是那天在扶风山上飙车的那套。
下巴上的青茬也冒出痕迹，眼底有着血丝，神色颓靡。
“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不好好对姜绒，迟早有天你会后悔，现在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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