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也到了该交权的时候了，灰铁三角洲本来就是你们的，有我这个老师在头顶上压着，你们做事也束手束脚，何必？”
“老师，您别这么说……”
舒澜刚想要客套两句，话却直接被洛矜给打断了。
洛矜瞥了她一眼，“高兴就直接说出来，用不着这么藏着掖着，本来我是打算把这个交给蜂鸟的，毕竟她做事，比你妥帖多了。”
短短一句话，瞬间让舒澜伤心了。
“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
洛矜嘴角上扬，笑意里却有些无奈，“蜂鸟这些年身体不好，实力不济，难以服众。你既然接了权，以后做事稳重一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成熟。”
舒澜：“……”
她不成熟？
舒澜觉得头脑发懵。
一般执行任务的时候，她都是最靠谱的那个啊！
洛矜叹了口气，“以后别再总想着打打杀杀的了。”
“……”舒澜实在忍不住，说道：“可我是雇佣兵啊。”
老头子闲的没事，又在发什么神经？
洛矜：“我说的话你记清楚就好了，别在意这种细节。”
舒澜：“……”
舒澜深深地觉得，老头子可能疯了。
其实从早几年的时候，洛矜就已经表现出了要放权的意思，现在突然交权给她，舒澜也并不意外。
“那……老师您保重，记得常回来看看。”
虽然舒澜已经开口道别了，但洛矜却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轻声说道：“之前的调查结果我都已经看了，X洲能留下就留下吧，至少不能因为一部分人的错误，而毁掉无数人的心血。”
“好。”舒澜再次点头。
就在她以为洛矜要走的时候，洛矜又继续说道：“听说兰城地下实验室旧址清理出来了，有霜白的尸骨么？”
舒澜稍微顿了顿，“目前只发现了一些零碎的骸骨碎片，想要确认身份，需要提前做检测。”
“好。”
洛矜点了点头，“等结束了之后，你就把咱们的人带回去吧，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好。”舒澜应道。
洛矜只停留了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便又离开了。
舒澜刚刚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轻松，但实际上心里是有些不好的预感的。
因为她发现，洛矜的外貌已经开始变了。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那一头长发。
舒澜隐约记得，上次在京城遇见老师的时候，他头上只有零星几根白发，但现在已经是一片灰白了。
即使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他也是在逐渐变得年老。
一直到把狗送回去，她去莫遥的私人医院，舒澜心里都在想着这件事。
莫遥刚结束了一场手术，听到了舒澜的话之后，靠在办公椅上慢吞吞的说道：“老师的行为，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还用你说？”舒澜斜着眼睛轻哼一声。
莫遥随意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说，老师的身体可能出现了问题，需要待在某种特定环境下，才能维持现在的身体机能。”
换句话说，洛矜之所以交权，并不是因为什么重大变故，而是他没有精力去管理灰铁三角洲了。
舒澜思索了片刻，“我记得……老师这些年都在藏区或者尼泊尔，据说是拜佛……”
话说到一半，舒澜突然意识到什么。
“高寒、少氧！”
那片地方，正好是世界海拔最高的高原，被称为世界屋脊。
除了当地的游牧民族之外，很少有人在那里生存。
“你可能不知道。”
莫遥看着舒澜说道：“老师的相貌，其实比很多年前要年长了很多了，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大概是二十年前，老师的外貌以及身体素质，还在十七八岁左右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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