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盯着袋子看个不停,同桌轻轻戳了他一手肘问:“哇,这是女孩子送你的么?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此话一出,顾归帆立刻反驳:“是朋友!”
同桌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知道了,是女性朋友。”
他们从前并不认识,但大家能被分到一起当同桌,以后朝夕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既然是年龄相近的男孩子,就算是第一天认识,说起话来也照样开朗。
只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显然不适用于顾归帆,他明白这话里的调侃后,颇为别扭的继续纠正:“真得就是朋友而已。”
同桌没想到他会这样较真,耸了下肩膀,悻悻地说:“好,知道了。”
顾归帆隐约从对方的态度中察觉到了无语,试图说点什么找补一二,但幼年时的语言混乱卷土重来,让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最终他笑了一下,试图尽可能地表现出友善,但同桌已经低下头去,并没有接收到善意。
顾归帆没有办法,只好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容易给的袋子上去了,他不失忐忑地想,就算交不到新朋友也没关系,他有容易就够了。
抽绳系得乍一看挺结实,但他了解容易的习惯,微微一抽长些的系带就把袋子给打开了,里面掉出来一把糖果和风干了的花瓣,颜色不一,但形状非常统一,显然是从同一株花树上摘的。
若是换作旁人,肯定以为糖果才是主角,但顾归帆在容易看不到的地方对她会心一笑,轻轻将花瓣当成书签,夹进了新到手的课本里。
这花是容易同他提过的山茶花的花瓣,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时常是什么都聊,其中自然包括彼此的家。
顾归帆跟他讲家里的宠物,那只叫做大褂的萨摩耶,容易就跟他讲家里那只叫花生的布偶猫,虽说猫派和狗派素来是不相容,但他们对彼此的宠物都充满善意,并且很承认对方的可爱。
只是碍于猫不肯出门的缘故,顾归帆始终是无缘得见容易家里的花生,倒是对她发过来的照片里的花很有兴趣。
那是一张花生趴在花圃里,仰着小脑袋到处闻闻嗅嗅的照片,一双湛蓝色的眼宛如汪洋。
顾归帆在非洲见过许许多多的花,颜色再热烈得都有,反倒是国内常见的观赏花总也无缘见上一次,当时便被美得连识图都忘了,更加没想起要回消息。
直到容易发了个问号企鹅表情包过来。
顾归帆这才回过神,然后实话实说的回复她:你们家种的山茶真好看。
容易原本是趴在沙发上回的消息,看到这一条,眼前一亮不说,直接高兴的翻了个身,就跟自己被夸了似的,她认真回复了他一句语音:“好看么?我每天路过都会给它们浇水!”
顾归帆听着她雀跃的话音,已然可以笃定她不是养花的那个人了,不过这一刻,浇水也成了他眼中值得重视的大事,简单而认真的也回了句语言:“好看。”
这几句对话再寻常不过,在他们的交往中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本该是说过就忘的,但容易却认真将其记在了心中,并且特意选了开的最好看的一朵摘下来风干,开学第一天送给了他。
直到很多年后,她偶然在一次参观植物园时看到了山茶花的介绍,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少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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