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大力表演得更是卖力,就差当街打滚了。
“哎呦,哎呦,我没脸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要被晚辈扔出去!”
听着他的哭诉,不少围观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百草堂的掌柜不是出了名的神医吗?”
“是啊!那可是有名的善人,百草堂每月都有一天义诊日,分文不取的。”
“哎,有些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做出点好人的样子,才能有人源源不断地去瞧病啊!”
“啧啧啧,真没想到这百草堂的掌柜竟是这种人。”
······
听着众人的议论,刘大力好像受了什么鼓舞,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百草堂大门高声喊道:“臭丫头,今日你不给老夫一个说法,我就撞死在你这铺子前面。”
他在门外吵闹够了闻溪也没有露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暗一走了出来:“我家姑娘说了,她没有义务供养舅公一家人,先前拿的那些银子便也罢了,不过日后就死了这条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谁拿你家姑娘的银子了?”刘大力左右望望,有些心虚地说:“我是来拿药的!”
“呵,姑娘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账本扔在他面前:“看看吧!这是这几个月你在闻家拿走的银子,包括你让闻老夫人将铺子里的药丸拿去售卖的证据。”
刘大力半信半疑地将账本拿起来,只翻看了几页,便汗如雨下。
这每一笔账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药丸拿了多少,什么时候卖的,卖给了谁,多少银子,都一清二楚。
他便是想抵赖都不行。
围观的人见状,都忍不住唾弃道:“一大把年纪,竟然拿一个孩子的银钱,真不要脸。”
“就是,我若是他,早就一头撞死了,哪有脸活在这世上?”
“竟还不知羞耻的来这里闹,哎呦呦,说出来都丢人呦!”
刘大力双手微微颤抖,听着周围人毫不掩饰的唾弃声,觉得两眼发黑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两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冲出来,扶住即将要倒下的刘大力。
“爹!”刘同焦急地说:“您怎么了?”
刘大力用手指着百草堂的牌匾,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散了!”刘喜对着人群喊道:“谁家的热闹都看,是闲的没事情做了?”
有这样精彩的好戏,谁会愿意离开?
任由他怎么挥手都无济于事。
刘喜刘同两人见状,便直直往百草堂内冲。
“把闻溪那个死丫头给老子叫出来,光天化日之下欺辱舅公,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还没等他们走上台阶,就被暗一拦了下来:“我家姑娘说了,刘家人一概不见。”
“她算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跟我们说话!”刘同怒斥道:“没有教养的东西,果然不是闻家的种。”
“既知不是你们闻家的人,为何还要花我的银子,拿我的药丸去卖?”闻溪的声音从百草堂内传出来。
她缓步走出,目光轻蔑地看着台阶下面的三个人,冷嗤一声道:“有手有脚不做人事,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刘家父子怒目而视,却又不敢反驳,拿闻家的银子和药丸这些都是事实,他们没办法抵赖。
“你说说,今日你们父子前来是为了什么?”闻溪抖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开口。
刘大力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喘了喘说道:“为何缩减了闻家的月银?还越过你祖母直接将银子交给你祖父?”
闻溪冷笑一声:“这是我们闻家的事情,与你刘家有何干系?”
围观的众人也觉得好笑,这刘家父子是不是脑子不好?
“我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如今你顶撞祖母和舅公,难不成还不让说了?”刘大力振振有词地说:“你祖母掌管闻家多年,怎得你得势以后就卸了她的管家权?按理说你所有的铺子都是闻家的,赚的银子也都应归在闻家名下,现如今你还未及笄,就将所有的银子都揣进自己兜里,每月只给家里上交月银,你还有良心吗?你祖母身无分文,你怎么能狠得下这个心?”
说得大义凛然,实则自私自利,刘氏没有银子,他刘家便捞不到好处,自然急的跳脚。
闻溪戏谑地看着他:“你说祖母掌家多年,我不否认,但是祖母掌家的时候,闻家几乎是日日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一点大牛村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闻家迄今为止所有的银子,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说的是否属实,至于你说我每月只给月银,闻家所有支出都在我的账面上,所谓月银就是给他们的银子,每月二十两,你觉得很少吗?”
二十两!还只是老人的零用钱,这在青平郡来讲也是极高的了。
“祖母祖父的衣衫皆出自霓裳坊,每月三套,滋补药丸每日一颗,日常饮食自不必说,闻家单伺候衣食起居的下人就十几个,这样的生活,你觉得我在虐待祖父祖母?”
闻溪说完,周围响起无数的抽气声,这加在一起得多少银子?
“你之所以来我这里闹,无非就是祖母不管家了,你们刘家在中间捞不到银子和好处罢了。”她冷哼一声:“我今日将话放在这,你刘家永远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两银子,若再纠缠,别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转身欲走,刚到门口又转头看向他们:“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告知祖父了,有什么后果,你们好好想想吧!”
几人闻言,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杵在原地。
闻大年为人有多正直他们心里清楚。
若让他知道这段时间刘家从闻家拿了多少银子,别说刘家会遭殃,就连刘氏怕都会被扫地出门。
就在刘家父子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马车在人群外停了下来。
车夫走上前,大声说道:“刘家老爷,我们家老爷让我带你去趟闻家。”
刘家人看见马车上的“闻”字,吓得腿都软了。
“爹,怎······怎么办?”刘喜哆哆嗦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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