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扶着花栩栩上马车,弯腰进去的时候,有风吹来,花栩栩冷不丁看到转角处有一片衣角闪现。
银丝绣的文竹图样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亮光。
一闪而逝,像是她的错觉。
花栩栩什么也没说,坐进马车里。
到了家门口,花栩栩让月清先进去,等马车离开后,走到墙角假模假样的吐了起来。
片刻后,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送到她面前。
花栩栩鼻子有点酸,努力克制了情绪才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江常逸。
他都来送帕子了,表情还是冷肃的,一点儿也没关心人的意思。
好像只是单纯的路过,看到有个醉鬼在路边,出于善意帮一下忙。
“谢谢,”花栩栩接了帕子,而后拨了下玉葫芦耳坠,低声说:“这是别人送我的耳坠,我很喜欢。”
其实喜欢的不止耳坠,还有你。
耳坠精巧,衬得那莹白的耳垂越发莹润可爱。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花栩栩轻轻一拨,耳垂便染上漂亮的绯色。
虽有夜色掩护,也还是入了江常逸的眼。
江常逸垂下眸子,淡声道:“郡主喝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花栩栩往前走了一步,说;“我睡了一下午。”
一下午的时间足够我醒酒了。
所以我现在很清醒。
花栩栩身上还有很明显的米酒清香。
楼家的米酒是自家酿造然后从湘南带来的,有股子果酒的香甜,浸染了一下午的花栩栩似乎也变得可口起来。
两人的距离拉近,酒气便也缠上江常逸。
他没有后退,手却暗暗握成了拳,青筋鼓跳。
花栩栩其实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她只是突然知道这对耳坠可能是大少爷送的,一颗心悸动的不行。
她喜欢大少爷。
从大少爷开口帮她处置了管事高海山,在她心里大少爷就是不一样的。
可她不敢说,更不敢叫旁人看出异样。
哪怕她如今已经是郡主,也还是不敢。
沉默片刻,花栩栩低低的说:“听说葫芦的寓意是福寿安康,这对耳坠救过我的命,在我最难熬的时候,只有它陪着我,我用它换过盘缠,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说到这里,花栩栩停下来。
入了秋的夜有些凉,清浅的月光也染上冷意,花栩栩整个人却是热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她踮起脚,微微倾身靠近江常逸,在他耳边问:“你说送我耳坠的人是不是……”
喜欢我呀?
最后四个字还没问出口,随从的声音响起:“主子,夫人晕倒了,伯爷说要把三少爷逐出家门。”
随从突然出现,带起一阵凉风,花栩栩冷得打了个寒颤,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在做什么?
她差点儿当着大少爷的面亲口说出喜欢!
她怎么能拉她的神明堕渊?
从江常逸出现就狂乱不已的心跳平复下来,花栩栩低声问:“你说送我耳坠的人是不是也会福禄安康,长命百岁?”
说这话时,花栩栩哑了嗓子,眼眶也跟着发热,她不敢再看江常逸。
这耳坠经过各种各样的波折能再回到她手里,送耳坠的人却始终是悬在天边的冷月,可望而不可及。
问完那句话,花栩栩便落荒而逃。
回到屋里才发现手里还拿着江常逸的帕子。
帕子是藏青色,一角绣着文竹,和他外衫上的图案一样。
花栩栩指尖缩了缩,终究没舍得把帕子烧掉。
余生的时光还很长,她总要留点儿念想支撑自己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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