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禄忙将他扶起,道:“兄长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我可当不起。”心道:“可惜啊可惜,三国时代啥都好,就是没有手机。徐晃徐公明给老子下跪,这样的镜头可是千载难逢,要是有手机的话,来上一张,贴到网上去买,肯定赚它个盆满钵满的。”
一阵香风吹过,一个女子娜娜婷婷,来到他边上,正是甄宓,向他瞧了一眼,秀眉一蹙,低声道:“财迷,咱家的钱够多了,别老是见钱眼开。”
贾仁禄向徐晃瞧去,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老婆,两眼发直,呆若木鸡,心道:“自己的老婆有啥好看的。这个徐晃竟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个傻瓜,难怪会被老子抓到。”他寻思徐晃和自己妻子久别重逢,定是有一大堆屁话要说,自己在边上当电灯泡,那可没趣的很。拉着甄宓的小手,道:“咱也别做电灯泡了。”指着道旁一堆乱石,道:“那里风景颇佳,咱上那看看去。你不是会做诗么,说不定看了那堆石头之后,灵感一来,妙手偶得,脍炙人口,传诵千古的佳句张嘴这么一喷,老子就可以花差花差了。”
甄宓笑道:“真是的,人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是三句话不离花差。你呀,掉钱眼里,无药可救了,呵呵。”向那堆石头瞧了一眼,秀眉一蹙,道:“一堆石头树木挤在一起,有什么好看的?”
贾仁禄道:“嗯,老婆大人就是老婆大人,一语中的,这里风景是没什么好看的。”
甄宓道:“那你还说这里风景颇佳。”
贾仁禄拉她到一块石头边上站好,退后两步,上下端详良久。甄宓给他看得不好意思,晕生双颊,侧过头去,道:“有什么好看的?”
贾仁禄道:“这里原本是不好看的,可是你的容貌一映上去,就美妙无比了。这里没有花儿,你的容貌却比一万朵花儿还要美丽。这里没有鸟儿,你的声音可比一万头黄莺一齐唱歌还要好听得多。”
话音未落一只乌鸦从一株大树飞起,转了一个大弯,飞到另一株大树上。贾仁禄骂道:“他妈的,一点也不给老子面子,老子刚说这没有鸟,你这只不知死活的畜牲便飞了出来,存心和老子抬杆咋地?”
甄宓白了他一眼,道:“就你嘴甜。你看看人家公明,对夫人有多体贴,哪像你成天只会油嘴滑舌,尽说些没用的。”
贾仁禄回头看去,只见徐晃从袖中取出锦帕为他夫人擦拭泪水,道:“这有什么,我也会。”说着举起袖子,向甄宓的脸上擦去。
甄宓格格娇笑,避了开去,道:“别闹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出这个主意,事先便将公明的家小接了出来?”
贾仁禄道:“老子是什么人,前知三百年,后知五百载,这天底下就没有老子不知道的事。那天老子闲来无事,拿个乌龟壳这么一卜,就知道你一定要用这招,于是先将公明家小给骗将出来,省得昆岗失火,玉石俱焚。”
甄宓笑靥如花,道:“吹牛。”
贾仁禄道:“这怎能是吹牛呢。你看你出主意的时候,我可正在生病。而且那时我已经将徐晃的家小从邺城诓出来了。要不是我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又怎能知道你会用这一手呢?”
甄宓道:“你一定是早就在打公明的主意了,这才先将的家小接了出来。”
贾仁禄给她说中心思,老脸微微一红,悄声道:“嗯,是这么回事。老子听说徐晃这小子出城求救,就想将他罗织帐下,为我所用。你也知道老子以前经常在玩三国游戏,见到牛人哪有不拉的道理?”
甄宓问道:“邺城正值多事之秋,城中防卫异常严密,你是怎么将人伸不知鬼不觉的接出城来的?”
贾仁禄道:“这可就要多谢你了。”
甄宓微微一怔,问道:“多谢我?这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贾仁禄道:“你忘了,咱家的粮号商号在曹丕地盘上做生意,跟做贼似的见不得光,这万一要是走漏了风声,让人知道商号的幕后老板是你,后果实是不堪设想,为了以防万一,每家商号下面都挖有地道通向城外。你当时不就是从地道里逃出生天的么,老子依样画葫芦,让人从地道中悄悄潜入城中,来到徐晃家,就说徐晃一路奔波,疲惫异常,再加上水土不服,得了重病,卧床不起,需要家人赶去侍奉汤药。老子怕公明夫人不信,特地花重金请人假造公明的书信一封。那人也着实厉害,把从文远那搞的得公明书信拆碎,从中取出想要的字,凑在一起,重新装裱,拼成一封伪书,连熟知公明的文远都看不出其中破绽,可见那封书信做有多么逼真了。公明夫人见到那信后大为吃惊,失魂落魄,再听得那人说的惟妙惟肖,有鼻子有眼,自然信以为真,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人出了城。嘿嘿,老子本来是想将这娘们攥在手里,逼公明就范。没想到你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省了老子许多麻烦。嗯,你这婆娘跟着老子混久了,身上或多或少的沾了老子的仙气,脑子是越来越灵光啦。”
甄宓白了他一眼,道:“哼,就会吹牛。其实这主意你早就想出来了。只不过那天你故意装着没主意的样子,想看我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贾仁禄笑道:“嘿嘿,什么也瞒不过你。这主意也不能都叫老子一个人来出。老子的脑子又不是电脑,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停的转,这一天到晚想辙,脑子痛也痛死了,你是我老婆不得替我分担分担。”
甄宓道:“你想让我帮忙,为什么不明说,还叫郭淮来逼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贾仁禄道:“请将不如激将,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毕生绝学,老子是他的徒弟,不得好好的学学?”
甄宓笑道:“你总有歪理,我是说不过你。对了,这次你擒拿公明可以说十分侥幸,若是公明并不是单枪匹马往追德达,你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贾仁禄见徐晃能在和他夫人窍窍私语,觉得颇不耐烦,道:“和自己婆娘有什么好……”向甄宓瞧了一眼,见她面有愠色,忙道:“他难得自己婆娘见上一面,自然有什么话说。嗯,其实这网老子早就撒好了,专等他这条大鱼上钩。当时黄泽湖里伏着水鬼两千余人,这些人都是从西蜀、荆襄来的,个个水性精熟,湖两旁的芦苇荡中另伏有小船百余只。就算徐晃引着大军来追,到了湖里也一样只有喂鱼的份。可这家伙忒也托大,仗着自己有把子傻力气,自以为天下无敌,轻身来追,结果喝了老子精心准备的洗脚水。他那套功夫在地面上是难逢敌手,可到了水里就不够用了。老子辛辛苦苦准备了上千水鬼到头来却只捉到他一人,当真是大炮打蚊子了。”
甄宓伸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竟能装得下这许多鬼主意。不用说,这黄泽左近你一定也伏了好几路人马,以应付突发事件。”
贾仁禄道:“那是,原先我每次都是指挥一两千人,手头紧巴巴的,有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主意都因人手不足而弃之不用。如今我手握重兵,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从容布置了。其实黄泽一带我早就布下十面埋伏,本来是打算等他行到半道时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哪料哨探兵士贪生怕死,竟然漏了机密。好在那人只知道冰山一角,要不然公明非吓得魂飞魄散,逃之夭夭不可。德达发现破绽后立即飞鸽传书通知我,我一猜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按奈不住,想要兴风作浪。他以为只要破了这支军队,便可顺利进抵邺城。哪知少了这支军队,对老子来说不过是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栗耳,何足道哉!于是老子将计就计,令所有军队迅速向孙礼军靠拢,形成合围,又令孙礼尽量拖延时间。结果你也看到了,徐晃不察之下中了老子的诡计,被绑成了一只粽子。”
甄宓道:“你不怕司马懿识破你的诡计,出城死战,解了邺城之围?”
贾仁禄道:“这就是在赌命了,老子可把宝都押在司马懿不出战上,若是司马懿孤注一掷,老子只好解下裤带上吊了。不过郭淮这小子滑头滑脑,颇有应变之才,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这小子好歹还能撑上一阵,给老子争取点时间。其实打战就是这样,必须得有一头重一头轻,先集中优势兵力,一拳将一股部队打死,再回过头来吃下另外一股。若是既想吃鱼又想吃熊掌,到头来只能是两个都吃不着。”
甄宓笑道:“就你鬼。”
贾仁禄回头看了看,道:“徐晃这厮没完没了啊,有什么话能讲这么久?”
甄宓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喜新厌旧,公明没想到他的夫人竟会出现在这,自然要问清楚了。如今你将邺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魏兵不可能来这,让他们俩好好谈谈吧。”
贾仁禄道:“现在要是凑上前去,一定会被公明一斧劈死,也只能这样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黄泽湖的风景倒也不错,咱上那逛去。”
甄宓笑道:“黄泽湖离此尽百里之遥,你跑去瞎逛,不用指挥了?”
贾仁禄道:“如今大事底定,城中听得救兵全军覆没,徐晃投降,人心惶惶,有什么好指挥的?这几天没白天没黑夜的为公明之事操心,头疼的像要裂开一般,如今这该投降的也投降了,该团聚的也团聚了。我累死累活,啥好处也没得到,不得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甄宓道:“你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好吧,看在你这几天为国操劳,殚精竭虑,劳心劳力的份上,我就再陪你逛一次黄泽湖,当是对你的犒劳。不过可不许你再胡作非为。”
贾仁禄老脸一红,道:“我哪里胡作非为了?”
甄宓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要是再偶然风寒,我可就不管你了!”
贾仁禄一张脸涨得通红,道:“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说着拉着她的小手向南走去。众亲兵原本散在四周警戒,见他们南行,便即跟随在后。贾仁禄对左右说道:“留下个人在这照应着,待公明完事后,就和他说老子去逛黄泽湖了,他若是有兴志的话,便带上他那位一起去转转,到了湖边上自会有船只接应。”
亲兵队长回头对一名亲兵说道:“你留下吧。”
那亲兵应道:“是。”
亲兵牵过一辆马车,贾仁禄扶甄宓上车,自己飞身上马。一人一车向南而行,过了长乐,便到了内黄边上的黄泽湖。湖边上早就备好一只大船,孙礼毕恭毕敬地站在船下迎候,见到贾仁禄,便即躬身行礼,贾仁禄一摆手,道:“罢了。难得你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这样一艘大船。”
孙礼道:“末将接到飞鸽传书之后,立刻着手准备,还好没耽误事。”心想:“我接到飞鸽传书之后,以为又有大仗要打了,没想到是这档子事,唉,害我白高兴半天。”为了陪美媚游湖,贾仁禄竟不惜动用飞鸽传书,实在是太过小题大做。飞鸽传书可是用来传递紧急军情的,而贾仁禄却用来安排游湖所需船只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难怪孙礼看过之后会一脸郁闷了。
贾仁禄道:“辛苦你了,你放心,拍我的马屁。这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下次战役这前锋肯定非你莫属。”
孙礼眉开眼笑,道:“此话当真。”
贾仁禄道:“我堂堂一个骠骑将军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孙礼打从心眼里乐将出来,道:“请军师上船。”
贾仁禄道:“嗯,好好给老子当保镖,这以后一有大战,先锋老子第一个考虑你。”
孙礼满脸笑容,道:“末将一定誓死保卫军师周全。”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嗯,很好,很好。娘子请。”扶着甄宓上了大船。
甄宓白了他一眼,悄声道:“有你这么当领导的么?”
贾仁禄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老子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大的权利,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白当这个骠骑将军了么?”
大船乘风破浪,缓缓东行。贾仁禄和甄宓站在甲板上,指指点点,谈论风物,不觉时日之过。正行间,忽听岸边芦苇荡中一声呼哨传来,贾仁禄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芦苇丛中钻出十余只小船,每只船上约有二十余人,十余只船也就是两百余人。贾仁禄大吃一惊,道:“我们没看错吧,这里怎么会有水寇,难道这湖通梁山泊,咱们一不小心驶错了地方,跑梁山泊来了?”
孙礼为了不当电灯泡,此时正躲在船舱中看春宫图,听得呼哨,三步并做两步,抢了出来,大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何为?”
第一艘小船上一名魁梧汉子,大声叫道:“兄弟最近手头有些紧,想和这位兄台借这几万两银子使使。”
贾仁禄皱起眉头,心道:“这家伙胃口倒还真不小。”
那魁梧汉子边上一个瘦高个子,看上去像个头目,瞥了甄宓一眼,登时目瞪口呆,过了良久,道:“没想到天下间竟有如此尤物!大哥已有心上人了,这个小娘子就赏给小弟吧。”
那魁梧汉子吞了吞口水,犹豫一阵,方道:“也罢,就给你了。”对着贾仁禄大声叫道:“我们寨子里少一位押寨夫人,识相的快把那小娘子送过来,便放你们走路,否则惹得爷爷性起,叫你们个个到水里喂鱼!”
甄宓缩在贾仁禄身后,道:“仁禄,你快想个主意。”
孙礼微微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这个本事了。”
贾仁禄对孙礼说道:“你老兄会不会游泳啊?”
孙礼道:“军师放心,这船上的水手护卫个个都是从荆襄来的,熟知水性。这些毛贼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贾仁禄连声叫道:“这就好,这就好。”
只听那魁梧汉子大声叫道:“好啊,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给我上!记住千万不可伤了那小娘子!”众喽啰大声应声,七手八脚的划着小船,杀将过来。
贾仁禄正要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忽听甲板上一名兵士大声叫道:“不好,贼子们要凿船!”纵身一跳,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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