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曾领教过马超的厉害,一见之下,心惊胆颤,暗暗叫道我命休矣,不敢抵抗,拨转马头向东北方向逃去。曹兵将校见曹操兀自躬先跑路,哪还敢留下来同赵云、马超玩命,当真是有多快跑多快,霎时不见。赵云、马超合兵一处,大声鼓噪,追杀数里方回,马匹器械枪夺无数。
赵云等人回到大寨,来见贾仁禄,马超道:“不就此冲上前去活捉曹操,退兵做什么。”
贾仁禄道:“老子这次就带两万人来,加上你们这伙残兵败将,也不到五万人,怎么同曹操三十万大军抗衡?你让老子施符作法,洒豆成兵吗?”
马超一拍胸脯,道:“对付曹操五万人足够了,只要军师将军马交我统率,我定当活捉曹操,献于帐下。”
贾仁禄笑道:“省省吧,老子还想多活两年。”
邓芝问道:“荥阳、陈留为进取中原的关键,为何要放弃?”
贾仁禄挥退左右,道:“这是诸葛大大的计谋,先给曹操的甜头,后面有他的苦头吃了。”
邓芝点头道:“既是如此,此地不可久留,当迅速撤离。”
贾仁禄道:“老子就是这么想的,曹操只不过是惧怕老子的诡计,一时没考虑清楚,等他都想明白了,想跑可就来不及了。”传令道:“传我将令,大小将士人衔枚,马摘铃,统统给老子闪人,营寨别拆了,留给曹操做个纪念。”在命令中夹杂着粗俗言语的,在这个时代他也可算是头一人了。
曹操逃出了三十余里惊魂稍定,收拾败残兵马,取路往荥阳而去,张辽接应进城。曹操点视军马,发现损失倒不是很惨重,不过面子可是丢大了,好在他常打败仗,脸皮厚过城墙,一点也不脸红,只是淡淡地安慰自己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心情便好了起来,来到县衙,坐于大堂之上,召众文武议事。
曹操道:“我方才看到马超了,他不是在陈留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司马懿道:“依我看刘备好象是想放弃陈留及荥阳。”
曹操低头沉吟,道:“哦……”
司马懿道:“明公一向英明睿智,用兵如神,孙武、吴起之流不足道也。刘备一向只会行险侥幸,以图一时之利,其实没什么本事。如今明公亲提大军报仇雪耻,刘备又怎么不怕,怕了自然要逃之夭夭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你夸得我也够了,用兵如神我哪当得起,自从见到贾福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用兵如神,这小子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不得不叫人佩服啊。”顿了顿道:“仲达认为刘备是怕了我了,不敢与我抗衡,这难道不是诡计?”
司马懿道:“人力毕竟有穷尽的时候,贾福我看已是黔驴技穷,没有什么高明的主意了,我料他现在已经逃跑了。”
曹操笑道:“哦,你是说他逃跑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嗯,主公可速差哨探前往打探。”
曹操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忽见哨探来报:“报!贾福大军已兵临城下!”
曹操吃了一惊,向司马懿瞧了一眼,好像在说:“你不是说他逃跑了,这会怎么杀到城下来了。”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哨探答道:“天色昏暗,看不清有多少人,只听得喊声阵阵,金鼓乱鸣,像是有几万人。”
许褚道:“来得正好,请主公允准我出城破敌!”
曹操沉吟片刻,一摆手道:“天色昏暗,敌军忽至,必有埋伏,不可造次,敌军若是逼近城池便以乱箭射之,不去理他。”
司马懿猜错贾仁禄的心思,不敢再乱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默然无语。
曹操听闻贾仁禄兵临城下,忧心忡忡,领着司马懿等人登上城楼,向下望去,只见眼前黑漆漆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贾仁禄大军只是在弓箭不及处敲锣打鼓,乱喊乱叫,并不逼近城池。
曹操长眉一轩,道:“仲达怎么看?”
司马懿生怕又说错了,道:“这个……”
曹操笑道:“贾福的心思根本没有人能猜得透,说错了没人怪你。”
司马懿暗暗松了口气,道:“我看不过是诱敌之计,主公只宜坚守,待天明便见分晓。”
曹操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向他瞧了一眼,走下城楼,跑到县衙看书去了。
当晚荥阳城外鼓声震天,喊声动地,吓得城中百姓不敢安睡,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至于有没有吓得心脏病发作往见阎王的,由于战役过小,历史学家们也无心统计了。曹操则坐于县衙正堂手捧简牍凝神细看,像是对外间之事一点都不关心,只不过拿着竹简的手轻轻发颤,由于振副不大,倒也没有人在意。
此时城下,贾仁禄正扯着嗓子叽哩咕噜,稀里花拉的乱喊一通,赵云向他瞧了两眼,一伸大拇指道:“只带了五百人就敢在荥阳城下乱喊乱叫,军师才是一身都是胆呢。”
贾仁禄心道:“这有什么,历史上诸葛亮同志驾着几只破船就敢在八十三万曹兵面前晃来晃去,草船借箭。如今月黑风高和大雾垂江也没有什么分别,老子要不是嫌那堆劳什子的弓箭难以搬运,有妨跑路大计,要不然定搞几个草人借他十几二十万支箭来耍耍。”悄声说道:“老子主要是怕曹操万一发现老子要跑路,发兵来追,就全他妈完蛋了。如今咱们了闹了快一个晚上了,孟起他们应该走远了,曹操老贼想追也追不上了哈哈!”
赵云道:“军师对属下真是关心啊,不过这种事叫我来就行了,军师身系天下安危,岂容有失?万一曹操引兵出城,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贾仁禄笑道:“子龙也越来越会拍马屁了,身系天下安危的可是主公,老子这条烂命哪有这么值钱,哈哈。”顿了顿道:“曹操老儿生性多疑,一见四下漆黑一团,便怕老子伏兵于暗处算计他,要了他的老命,他哪里还敢出来。”问赵云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赵云道:“已近五更了。”
贾仁禄打了个呵欠道:“差不多了,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等天亮了,曹操一见就这么孤零零地五百人傻傻的戳在城下,不笑得神经病发作才怪呢。”
赵云道:“我们怕是逃不了多远。”
贾仁禄道:“五百人目标很小,我们都是穿着老百姓的衣衫来的,到时四散这么一逃,谁还认得出来?再说还有这个呢!”说着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塞到赵云手里,又从怀里取出另外一张,给自己带上,笑道:“这脚底抹油,逃之夭夭的本事天下间怕没人比老子更厉害了哈哈。”
赵云哈哈一笑,又命众军士乱喊了两声,跟着便弃了金鼓,四散而走,约定于缑氏取齐。这五百兵士都着贾仁禄混久了,野外生存能力自是非同小可,接到命令二话没说,各自散去。贾仁禄、赵云,待众人散尽,这才携手离去,首途前往缑氏。
将近五更,曹操听得城外的喊声越来越小,渐渐的停了下来,大惑不解,耐着性子等到了天亮,在数百亲兵的拥卫下,再次登上了城楼,极目远眺,只见远处横七竖八的堆着几架大鼓,几面破锣,城下已空无一人。曹操勃然大怒,伸手在墙上重重一击,气极败坏地道:“这个贾福简直是欺人太甚!”
许褚道:“这小子应该还没有走远,让我去将他抓来!”
曹操定了定神,道:“小心中了埋伏,先哨探清楚再作区处。”差人前去哨探了。
过不多时,哨探来报贾仁禄已跑得不知去向,贾仁禄原先的大寨中也是空无一人,寨中井灶已细细数过,仅有两万灶,很明显贾仁禄这次就带了两万人马前来。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贾福用兵神出鬼没,我不及也。”
便在这时,贾仁禄正和赵云于荒山野岭中觅路而行。他穿的颇为朴素,看上去就像个农夫,背着一个粗布包裹,脸上带的那张人皮面具也无甚特异之处。赵云穿着装束以他的大同小异,只是右手上多了一根短棍,这样的人在道上随处可见,因此也无人在意。二人谈谈说说,旅途上倒也不感到寂寞。
这晚三更,二人来到京县以西的群山之中,四下里一片漆黑,唯闻野鸟乱叫,贾仁禄越走越怕,瞪大双眼,四下乱瞧,担心林中突然窜出一个面目可憎的吊死鬼出来。自从到了长安之后,贾仁禄已是许久不跑路了,平日里安尊处优,髀肉横生,没跑几步便气喘如牛,此时说什么也跑不动了,扶着一个大棵,张开大嘴,伸出舌头,不停的喘着粗气,道:“老子说什么也跑不动了,就在这里趴着吧。”
赵云回头一看,面有忧色,道:“这里离京县不远,不太安全,还是再往山里走行上一阵再休息吧。”
贾仁禄解下腰间的皮囊,拔出木塞,张开嘴来猛灌了两大口,又道:“老子如今模样大变,有谁能认得出来。”
赵云道:“还是小心些的好。”
贾仁禄将皮囊中剩余的水喝个涓滴不剩,觉得口还是有些渴,说道:“没水了……”
赵云取下自己的皮囊递了上去,贾仁禄心道:“你那里也没多少水了,都给老子喝光了,你喝什么啊。”说道:“娘的,这里面都是你老人家的口水,谁知道你有没有得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老子喝将下去,搞不好就传染了。”
赵云猜到了他的心意,心中感激,对他的言语也就不以为忤,道:“山里该当有泉水,我们去找找。”
贾仁禄点了点头,二人沿着山间小路向前走出数里,忽然间,赵云抓住了贾仁禄的手,贾仁禄大惑不解,侧头向他瞧去,只见他伸手向左首一指,悄声道:“那里好象有人在喊救命。”
贾仁禄竖起耳朵,仔细吟听,唯闻一阵不知名野鸟的鸣叫声,着实的刺耳,其余的就什么也没听到,问道:“男的女的?”言下之意甚明,是男的就见死不救,是女的就勉为其难的上去看看。
赵云知他的心意,长眉一轩,道:“女的。”
贾仁禄精神一振,双眼放光,好似一头恶狗突然间遇到了食物一般,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辈中人的本分,上!”说着在赵云的背上轻轻推了一下,意思让他先请。
赵云摇头苦笑,循着喊声走去,贾仁禄四下一瞧,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二人转过几个山坳,救命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喊声之中还夹杂着男子的淫笑声及叱骂声,贾仁禄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怒不可遏,道:“他妈的,居然有人再这里调戏妇女,当真是无法无天,赵大大上,让这些小子知道这妞到底该怎么泡”
赵云比了个噤声的手示,悄声道:“嘘,小心打草惊蛇,先看看情况在说。”
说话间,二人上了一条山坡,听得喊声就在坡下,伏于长草中,向下一看,只见坡上山坳之中点头一堆篝火,篝火旁一女子躺在地上,上身赤祼。一年青小伙子趴在她身上,将其按住,伸嘴向她的唇上吻去。那女子侧过头去,那人吻在了她耳朵上,啧啧称赞,不住的叫道好香。那女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另一名男子则站在一旁,贼笑兮兮,低头观看,言三语四,不干不净,不堪入耳。
贾仁禄见那二人竟然身着自家兵士服色,大吃一惊,悄声道:“他妈的,这是我们的人!”说到这握紧了拳头。
赵云冷冷地道:“还好不是我手下的兵,否则的话他们早就没命了。”
贾仁禄道:“他妈的,这事既然让我们遇到了就不能不管了,不过这两小子最好先不忙杀,老子有用处。”说着向他瞧了一眼。
赵云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忽听远处一人大声喝道:“何方匪人居然敢在这里调戏良家女子!”
赵云心中一凛,又伏下身子,听得脚步之声杂沓,十数人走进山坳,为首的是一个俊美少年,正是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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