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战斗也呈一面倒的局面。那千余火牛牛尾被烧,渐已延烧到屁屁,狂兴大发,胡乱冲撞,有不少直突入帐中。牛尾处的火苗乱窜,登时将营帐给点着了。过不多时,满营火起,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这八番九十三甸的牌刀獠丁原是孟获借来的,看在钱的份上,这才勉为其难的来一趟。原本也就打算在阵前乱叫两声,大刀片子乱舞两下,胡乱的应个景,这样也算对得起孟获出的那些金银珠宝了。
怎料战还没打,先遭火牛突营。这些蛮兵当然不是西班牙斗牛士,毫无斗牛的经验,再加上这牛看起来神神怪怪,不似常牛,哪还想着为孟获卖命,为那一点点可怜的金宝搭上老命一条,着实的划不来。纷纷拔腿闪人,不片时便散了个干净。
当贾仁禄大军赶到之时,也就剩下少数不知死活的孟获亲信在那负隅顽抗,不是被火牛顶死,就是被大刀片子砍死,要不就是精神崩溃,吓得屎尿齐流,跪在地上不住乱抖,嘴里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显然已是疯了。
一个时辰之后,贾仁禄坐在中军大帐正着的胡床之上,目不转盯地看着坐于他边上的押帐夫人兼私人秘书甄宓,乐得个嘴歪歪,口水流了一地。
甄宓给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晕生两颊,白了他一眼,嗔道:“都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贾仁禄道:“这次让你来可是有正事的,一会那些将领就要来报功了。你也知道我的字属当世精品,等闲不轻易让人见到的。所以这记功劳的小活,还是要麻烦夫人了。嘿嘿!”
甄宓看了看面前的笔墨纸砚,道:“呵呵,这字你以后有空的时候还是好好练练吧。一个胸罗万兵,机变无双的大军师不会写字,说出去也着实让人笑话。”此言一出,立于甄宓身后的梅花、兰花抿嘴直笑。
贾仁禄回头白了一眼二婢,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把你们轰出去!”
梅花、兰花闻言忙收起笑容,绷着个脸,一本正经,不过表情着实有些古怪。贾仁禄欣赏了一下她们的表情,很是满意,回过头来,对甄宓说道:“唉,这不是没时间嘛,有时间一定练。再说我的字还用练……”说到此见甄宓俏脸一沉,目光中满是责备之意,不禁老脸一红,尴尬地道:“练,一定好好练。不过这不是忙么,等有空的时候一定练。”心道:“又不是要考状元,字写的那么好做什么,韦公小宝一个小字写得像那话儿,不是照样做大官,取七个老婆,艳福齐天。老子好歹也上过大学,这字也会个千儿八百的,不过都是简体的而已……”
甄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呵呵,没时间,那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有时间?”
贾仁禄回头瞥了一眼二婢,见她们笑容古怪,伸过嘴去在甄宓的耳边悄声说道:“这事你怎么随便喷出来,这不是教坏小孩子么。”
甄宓悄声道:“呵呵,做得时候都不怕教坏小孩子。你干得那些烂事,能瞒得了谁,她们早就知道了。下次要注意些,不能再这样了,有空多练练字。都要当父亲的人了,还这么的没正形。”
贾仁禄颇为尴尬地道:“一定,一定。下次一定改。”
便在这时,祝融忿忿进帐,将手中提着的一人,往下一扔。贾仁禄低头一看,却是阿会喃,笑了笑,便对甄宓说道:“记上,祝大大活捉蛮将阿会喃!”甄宓依言提笔记好。
祝融恨恨地道:“只可惜让孟获那厮跑了!”
赵云哈哈一笑,道:“跑不了,在这呢!”说完提着孟获迈步进帐。
贾仁禄见到孟获,笑道:“孟大大,别来无恙?这火牛突营的滋味不好受吧。本来我也是一片好意,想在明日开打之前送千余烤牛到你营中稿劳稿劳,哪知下面的人曲解了我的意思,将事情给搞砸了。”
孟获怒道:“哼,要杀便杀,爷爷我不受你的消遣!”
赵云将孟获掷于地上,怒道:“天兵到此,兀自抗拒,当真不知死活。军师,这种化外之人,和他将道理是讲不通的,不如杀了算了。”
祝融笑靥如花,道:“好啊,好啊!我这就将他拖到父亲灵前,剥皮剜心,祭奠亡灵,然后再把去喂老蛇!”
贾仁禄摆了摆手,道:“孟获,上次你说这次被我拿到你必心服,这次你又被绑成了粽子,还有什么话说?”
孟获道:“不服!你惯用诡计,我一时大意,没料到你劫寨之后还会再来劫寨,这才被你擒来,如何肯服!”
贾仁禄心道:“你是没见过以前赌场赌大小,连开四五十记大,输得那些押小的连老婆都给当了。老子劫你一次,你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哈哈!”说道:“已被抓了三次了,还在嘴硬,看来你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心服?”
孟获道:“你若放我回去,我重整亲信,和你大战一场,那时你若再擒得我,我才心服。”
贾仁禄微微一笑,目视赵云,一挥手,道:“松绑!”
赵云应道:“是!”走上前去,双手微一用力,轻描淡写的便将孟获身上的绑缚尽皆扯断。孟获看了赵云一眼,狂傲之心登收,站起身来,揉了揉手腕,问道:“敢问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赵云道:“我姓赵名云字子龙。”
孟获喃喃地念道:“赵云,赵云……”赵云真正扬名要等到长坂坡时单枪匹马勇闯重围救出阿斗。这时他还是籍籍无名,是以孟获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贾仁禄见孟获不识得赵云厉害,微微一笑,道:“这位赵将军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在主公帐下那是不值一哂,连名都排不上。你在他手里被擒,还有什么话说。主公帐下比赵将军厉害的人多得和大米一样,我看你也就省省力气,投降算了。”
孟获摇了摇头,意示不信,道:“你就会胡吹大气,只要你肯放我,下次我一定将你生擒!”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生擒我的。摆宴,给孟大大压惊!”
酒宴之后,贾仁禄仍是屁颠屁颠的亲送孟获出营,孟获仍是连眼角都不扫他一下,飞身上牛,狂奔而去。
转过天来,贾仁禄乘胜前进,前抵会无,令先锋李严、邓芝领军马五千进抵泸水下寨。这泸水乃是现今的金沙江,发源于西藏的崇山峻岭之间,在云南的千山万谷之中蜿蜒穿行,经三江城之时乃是自西向东,过了三江之后便折而向北,以长江汇合。贾仁禄先前所渡之泸水便是由南自北而行的一段河道,现今李严所抵之地却是泸水的上游,此河道自西向东,过了泸水便是三江城,离孟获老巢银坑山也就不远了。
孟获被放回之后,忿忿回洞,收拢败卒,欲再与贾仁禄一决雌雄。正准备间,忽有小卒来报:“报!贾福大军攻占会无,前锋李严、邓芝已直逼泸水而来。”
孟获微微一惊,道:“若是让贾福渡了泸水,就无险可守了。泸水下流有一地名沙口,此处水慢,谁敢前去防守,以扼贾福大军?”
董荼那上前应道:“小将愿往。”
孟获大喜道:“好我给你三千军,你这便前去守把。那个什么李严、邓芝从未听过,看来也是无用之人,你相机行事,能擒拿过来便擒拿过来,也好挫挫贾福的威风。”
董荼那应道:“是!”说完便行礼退出,点齐三千军马,迤逦向沙口而来。抵达沙口时远远望见泸水对岸一彪军马赶来,为首二人,一位作武将打扮,一位着书生装束,想来便李严、邓芝,便道:“我与你等无冤无仇,何故侵我境界?”
邓芝微微一笑道:“贵部侵陵南中各部族,为害甚大。今各部族不堪欺压,奉军师为主前来问罪,如何能说无故侵犯?”
李严遥望董荼那,侧过头去,悄声对邓芝说道:“这人好生面熟,不知是何人?”
邓芝道:“此人叫董荼那,曾被军师擒过两次。”
李严点了点头,冲着对岸大声叫道:“你被军师放归两次,便应感念军师活命大恩,如何还敢前来与我对敌。早早退去,免污我刀斧!”
董荼那羞惭满面,无言以对。低垂着头,打马在江边转了两个圈,似有所思。过了半晌,抬起头来,拨马便走,带着手下收队闪人。
李严、邓芝微微一笑,也不追赶,候至夜间,渡了泸水,安下营寨,差人飞报贾仁禄。
董荼那败回银坑洞中,见到孟获,道:“李严甚是厉害,末将不是他的对手,抵敌不住。”
其时孟获闷坐案前饮酒,举起酒觥吸了一口,闻言一口气没喘顺,呛着了,噗地一声将酒喷了出来,咳嗽连声,右手一挥,将酒觥掷在了地上,当地一声,碎成了几片,怒道:“咳……咳……好小子,当我不知道!你被贾福放了两次,感念他的恩德,今天便不战而退,卖主求荣!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斩了!”
洞外两条膀大腰圆的大汉抢了进来,摁着董荼那便向外推。阿会喃忙抢上前来道:“董荼那自幼便跟随大王,素有战功,还请大王看在他往日的功劳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孟获道:“像这种吃里扒外人留着有何有用处,给我推出去!”
孟优道:“如今正与贾福交战,斩杀大将于军不利,我看还是权且寄下他这条命,让他戴罪立功。”
孟获沉吟片刻,道:“既是如此,就饶了你的狗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我拖出去打五十……”顿了顿,又道:“让我喝酒呛着了,罪无可恕,拖出去打一百大棍!”
摁住董荼那的两条大汉应道:“是!”便将董荼那推了出去,摁倒在地,辟丘啪嚓,打了一百大棍,将董荼那的屁屁打成了八瓣。
董荼那屁屁被打,打完之后还要进洞谢孟获不杀之恩,羞愤欲死。回到自己寨中,趴在榻上让美女给他上金创药,哼哼唧唧,心里不住的咒骂孟获的十八代祖宗。便在这时,阿会喃领着三江附近诸路酋长来至榻前探伤,目视董荼那,良久不言。
董荼那会意,挥手令左右退下,道:“今日你们来此仅仅是为了探望我的伤势?”
阿会喃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些酋长原也不想欺陵其他部族,只是孟获那厮自恃骁勇,逼迫我等和他同流合污,实在是情非得已。如今众部落,不堪欺压,奉贾福为主,前来问罪。孟获众叛亲离,却仍执迷不悟。这贾福有神师下教,天神庇佑,我等如何是他的对手,以之为敌只有死路一条。何况我们均受过他活命大恩,如不报答,何以为人?”说完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诸位酋长。诸位酋长均不住点头,以示赞同。
董荼那问道:“那你打算如何报答贾福活命之恩?”
阿会喃道:“如今孟获连败三阵,闷闷不乐,终日饮酒,烂醉如泥。我们趁其酒醉将他绑了,送过江去,岂不是大功一件?”
董荼那双眸一闪,冷电似目光在阿会喃地脸上扫了几扫,面色一沉,怒道:“你们都受过老洞主大恩,如何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阿会喃道:“孟获倒行逆施,跟着他不但我们死路一条,连洞中的百姓也要跟着遭殃。老洞主是对我们不薄,但我们也都是一方酋长,也要为自己部落的生计考虑啊!”
董荼那问道:“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阿会喃道:“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董荼那道:“我也有此心久矣!怎奈无人相助,孤掌难鸣!”
阿会喃及身后各路酋长齐声道:“我等均愿相助!”
董荼那兴奋地大手一挥,道:“好!哎哟……”手臂挥动时牵动了屁屁上的伤口,疼得他大声叫嚷起来。
当夜三更时分,董荼那手执钢刀,一瘸一拐地领着百余人,悄无声息的掩至孟获所住山洞洞口。其时孟获刚灌下三五十斤马尿,睡得正熟,呼噜之声震天动地,不比他军队的喊杀声小多少。
董荼那隔着老远便听见了呼噜声,暗暗心喜,见洞口处有两个侍卫把门,怒道:“你们也受贾福活命大恩,如何为虎作伥?还不快滚,不然把去喂老蛇,以报打我军棍之仇!”说完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屁屁,疼得直冽嘴,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
那两个侍卫一听要被拿去喂老蛇,吓得一哆嗦,忙道:“我们愿生擒这厮,去献给贾军师。”说完便从董荼那手下亲兵手中接过绳索,转身入内,蹑手蹑脚的来到孟获床边。低头一看,但见孟获大嘴一张一翕,呼声如雷,睡得极是香甜。二人大喜过望,互视一眼,窜将上床,绳捆索绑,不片时便将孟获捆了个结结实实。低头一看,只见孟获两眼紧闭,仍是未醒。
二人不敢怠慢,扛起孟获向外便走。董荼那见里间得手,一声呼哨,五个亲信牵过一辆牛车来。扛着孟获的二人,将孟获往牛车上一扔。牛车边上一亲兵挥起皮鞭,照着牛屁屁便是一鞭下去。那牛吃疼,拖着牛车向前急奔而去。那亲兵提气紧追,飞身而上,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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