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虽处于高墙大院的贾府之内,对这些谣言倒也略有耳闻。听得之后,格格直笑,对着立于边上愁眉苦脸的贾仁禄说道:“呵呵,这里最有资格说我拜得哪路神仙的人就是你了。你这个爱凑热闹的家伙,这次为什么不去凑凑,还可以骗点钱来花差花差。”
贾仁禄嘴里吐着白沫,道:“桂花大姐,你就饶了我吧。现在还有你的御林军拦在门口,没人敢来。你要是走了,我这里就该热闹了。”
何太后横陈榻上,令宫女不停的给她扇着风,笑盈盈地看着扎煞着双手,六神无主地贾仁禄,道:“呵呵,你这个财迷,不正可以趁机大捞一笔嘛。”
贾仁禄道:“桂花,你现在是太后了,身分不同了,就别在涮我玩了。赶紧的走人吧,我这座小庙供不起你这尊真佛。”
何太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当时你不答应帮助辩儿,我很恨你。这是到了许都之后,不知怎的,每日还是不停的想起你和这座宅子。”顿了顿,挥退宫女,悄声道:“现在这个辩儿真是假的?”
贾仁禄苦笑道:“那日他到城外迎接你之时,你不是哭的眼泪哗哗地认定他是真的了么。”
何太后伸手一指榻侧空位,道:“过来坐。”
贾仁禄虽是流氓,到三国之后泡过不少的妞,连西域的国王也都没能逃出他的魔掌。但他还是没有胆量泡一国之太后,给那个已作古多年,昏庸无能的汉灵帝的头上带绿帽子。闻言一怔,头皮发麻,汗水沿着脊背不住的往下流,举止失措,半晌无言。这了良久,方道:“臣怎敢……”
何太后白了他一眼,道:“都说了,在我面前不用称臣。在这里我还是桂花,是你的婢女,你爱怎样便怎样,呵呵。”说完双眼忽闪忽闪的,眼波流动,对他大送秋波。
贾仁禄双腿乱颤,腿肚子抽筋,道:“不敢,不敢。你已不是桂花了……”
何太后又伸手一指自己身前空位,道:“过来坐。”
贾仁禄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靠着边做了下来。何太后呵呵一笑,拉着他的身子靠向自己,道:“现在这个辩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贾仁禄道:“有道是‘疏不间亲’我说的话,你能信么?”
何太后道:“我信,你连雨都能求来,还有什么事办不来,你说的话我当然信。”
贾仁禄道:“那是蒙到的,不作数。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我认为这个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弘农王不是真的。”
何太后柳眉一蹙,道:“哦,那赵二呢,他是真的?”
贾仁禄道:“那也是假的,是我让尤冲将弘农王之事教他背熟,让他去冒充的。”
何太后伸手搭在他的肩头,道:“不会是你怕辩儿占了关中,碍了你的事了,故意诬陷他的吧。”
贾仁禄道:“我还真怕他得到关中,不过他要是真的,我也犯不着这样做。只是那日我遇到尤冲,是尤冲亲口告诉我现在这个弘农王实是粮商刘敖之子刘蒙。他说的前后若合符节,不像作伪。我们又派了三四个人轮流套问,他前后所说并无二致。就是这样,老子还有些疑心,一咬牙,下了血本,买了八十瓶五粮液,一百瓶二锅头,一口气给他灌将下去,把他没当太监时的初恋情人的名字都给套了出来了。他所说的关于弘农王之事,还是那些,应该不会有假。”
何太后听了格格直笑,道:“你知道我假冒桂花之时,最怕见谁吗?”
贾仁禄摇了摇头,一脸迷茫,道:“不知道。”
何太后笑道:“怕见你。听你说不上三句,看你的滑稽的动作我就想笑。那时我扮哑巴,还不能笑出声来,每次见完你之后,我都要悄悄的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笑上半天,你说这有多难受啊!”
贾仁禄道:“这你也怨我。是你自己要装的像鬼一样,见不得光的,能怪得了谁。”
何太后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说的对,我是不应该出来。我一出来,便发生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这次,我去许都见到了当今皇上,他待我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日日前来请安问好,看着他不知怎地的我恨意本无。我见他被曹操管束的丝毫没有自由,日日长吁短叹,终日愁眉不展。这才明白那日你所说的话的意思,这样的皇帝让辩儿来当,那真是害了他。”
贾仁禄道:“明白了吧,我说过你出来只能让原本就十分乱的世道更加的乱。可是当时你一心只想着帮助刘辩夺回江山,根本听不进我所说的,到头来却被一个西贝货狠狠地给摆了一道。”
何太后叹道:“其实我也在怀疑这个辩儿是假的了,母子的感觉很微妙,我总觉得我同他之间有点格格不入。再有这次曹操留我在许都,将他送回长安来,摆明了就是拿我做人质,好使他不至于乱来。可他终究是要同曹操为敌的,他跑了过来,就等于将我至于死地。临别那天他假意做作一番,但我还是看了出来,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母亲放在心上。我已不是十来年前那个能被十常侍耍得团团直转的太后了,他以为流几滴眼泪便能骗得了我,还当真是痴心妄想。”
贾仁禄一竖大拇指,道:“你都心有怀疑了,还能哭的眼泪哗哗地,真的是厉害。”
何太后笑靥如花,道:“呵呵,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贾仁禄侧过头去,看着她那搭在自己肩头的纤纤素手,道:“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在逢场作戏?”
何太后娇声道:“算是吧。怎么样,喜欢吗?老爷。”
贾仁禄愁眉苦脸,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对色诱术的免疫力无限趋近于零。”
何太后又娇笑半晌,方道:“如今他有玉佩在手,我也认不出他来了,这可怎不办?”
贾仁禄道:“这就要看你的了,最近你可要好好的逢场作作戏。我自有办法让这个刘蒙自已招出来。”
何太后道:“好的,我都听你的。不过若他真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贾仁禄道:“要真是真的,希望你能劝劝他。省省心吧,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天下有四五路诸侯都想当皇帝,他们都已经营多年,刘辩一个新起的势力如何能与之抗衡?再者他可是靠着曹操才能策反这几个郡的,曹操就这么好糊弄?能让他这么容易摆一道?估计早就安排好损招在后面等着呢,到头来他也不过是白忙活,为曹操做嫁衣衫罢了。”
何太后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顿了顿,道:“来的时候是马孟起护送我来的。他本是你的敌人,可他现在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见和你为敌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贾仁禄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为敌。”
何太后叹道:“老爷,都是我让你难办了。我听说你为了祈雨,昼夜不停地从西域赶到长安,都没什么休息,最近更是为了这事终日苦思。唉!”喟然长叹了番后道:“貂婵、曹静,她们见到我都像见到仇人似的,咬牙切齿的。”
贾仁禄道:“别理她们,最近正抽风呢!”
貂婵嗔道:“说谁呢?”说完迈步进屋,先白了何太后一眼,然后才对贾仁禄说道:“昨晚就睡两个时辰,今天还不好好休息,想成仙啊!”走上前来,一揪他的耳朵,又道:“跟我回去好好休息!”
贾仁禄身不由己,嘴里大呼小叫,表情十分痛苦,被貂婵拽着踉跄而出。何太后依旧横陈塌上,笑得身子乱扭,半晌说不话来。
此后数日,何太后每日必到未央宫来坐堂审理真假弘农王一案,由于是历史遗留问题,年代久远,弘农王长大成人,从样貌上已无法辩认。何太后听二人诉说的往事又与往夕的毫无二致,便也分辩不清。于是乎赵二、刘蒙便各执一词,在堂上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何太后是头大如斗,却也毫无办法。贾仁禄则甚是高兴,让侍卫端着美水立于边上,一边喝着美水,一边看着二人拳脚相加,不住喊好,好似在欣赏现代的拳击赛一般。
刘蒙原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一代豪商,断不会如此的沉不住气,同赵二大打出手。怎料那个赵二农民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三言两语不合,便不同他讲什么道理,拔拳便打,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在场诸人,也都是假意相劝,实则从中挑拨,唯恐天下不乱,这架便打得越来越热闹了。刘蒙初时还注意王爷身份,不与下里巴人一般见识,没想到赵二得势不饶人,越打越凶。刘蒙挨了数拳,觉得白挨打不还手,不是生意经,便也就无所顾忌,把正堂当成了擂台,同赵二放起对来。
如此一来,这案子便越来越耗时长久,无法了结。往往过一次堂便要从早上拖到半夜,这其中正经的也没问上两句,大半时间都是在打架。打累了便中场休息,美酒美食侍候,还有美女给按摩。休息完了又问上两句,然后又开打,如此审案,倒也十分的热闹。据说长安百姓听得如此审案,特地开了盘口赌每次谁会赢。因赵二先天条件优势,呼声最高,每次压他赢的人也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如此数日毫无头绪,这日夜半三更时分,刘蒙刚从未央宫受审回来,正在自己府上哼哼唧唧,命美婢给自己上伤药。他摸着红肿的额角,道:“他妈的,那个赵二,孤跟他没完。哎哟……他妈的,你不会轻些啊!”
那美婢一脸郁闷,应道:“是!”说着便轻轻地揉搓着刘蒙的腰间的瘀伤。
如此施为,刘蒙颇为受用,微闭双眼,飘飘欲仙,嘴里不自觉地哼着小曲。便在这时,一个家将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刘蒙睁开双眼,不耐烦地道:“吵什么吵!什么大事?”
那家将道:“太后……太后……太后……”说到这便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是来时奔得急了,气还没喘顺。
刘蒙怒道:“他妈的,我敢在宫里受气回来,到这还要受你的气!快说什么屁事!”
那家将忙道:“太后审案完毕,刚欲回转贾府,突然之间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知。皇叔那差人来让王爷火速赶去问安。”
刘蒙心道:“哈哈,该!这老婊子也该死了。她死了,天下间就没有人再认得真的弘农王了。”想到此便一脸悲痛,道:“什么,太后晕去了!废物,为何不早报来。还不赶紧备车,送我去未央宫!”
过不多时,刘蒙赶至未央宫,一见到刘备,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备叹道:“想来是连日疲劳所致,我已差太医前去诊治了,还没有消息。”
刘蒙一脸焦急,道:“快带我去看看。”
刘备道:“太医吩咐了,诊病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还请大王稍安勿燥,先在偏殿稍候。”
刘蒙点头道:“如此甚好。”
刘备领着刘蒙来到偏殿,客套一番之后,便拔腿走人了,把刘蒙一人晾在了那里。刘蒙心里不住祷告着何太后早点升仙,表面上却焦急万分,在偏殿之中搓着双手,来回地走着。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刘蒙已等的十分不耐烦,正欲亲往打探消息。怎知才刚走出数步,便见刘备双目红肿,面有忧色,迎面而来,泣道:“太后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太医也束手无策。唉!太后自知病体难愈,欲召大王前去见她最后一面,以嘱后事,还请大王速速前去。”
刘蒙虽心中梦寐以求的便是此事,但乍听之下,还是大吃一惊,道:“什么,太后病体难愈?怎么会这样!”
刘备泣道:“时刻耽误不得,还请大王速速赶去。”
刘蒙一头雾水,点头道:“好的,还请皇叔引路。”
刘备领着刘蒙于深宫之中左绕右绕,过了半晌,方到得一处十分僻静的宫室,四下里无一个守卫,室中灯火通明。刘备伸手一指那宫室,道:“太后便在此殿之中休息,有召除了大王他人不得入内,还请大王一人前往。”
刘蒙点了点头,走上阶去,吱呀一声,推开大门,道:“大后。”过了良久,不见有人应答,心生疑虑,往内一看,只见榻上青纱为帐,帐内隐约有人,看不甚明。回头一看,刘备已不知去向。心想既然来了,不确认一下太后是否已死,岂不可惜。想到此,胆气登壮,迈步进殿,来到床前,撩起纱帐,掀起锦被一看,不由一怔,原来床上躺着的乃是一个啥也不懂的草人。
刘蒙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中计!”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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