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多吉下意识摁了摁喇叭。
“叭叭!”随着声音传来,多吉看到几个亮点儿在快速移动,最前面是一匹狼在奔跑。
“叭叭!”多吉又摁。
“叭叭!”对方又回。
多吉加快速度,没一会儿车队会合。
“金珠玛米!”多吉激动地喊着。
“怎么是你?”罗盛勇诧异。
“田营长他们在后面。”多吉跳下车,“我带我阿爸来找你们,田营长不放心,带着车队要进戈壁。”
“多吉!你这兔崽子!开飞机啊?奶奶的!”田营长笑骂着跳下车,一巴掌拍在多吉肩头。
母狼气喘吁吁看看众人,意识到双方会师,这里没自己啥事了,跳上车休息,累得够呛。
“怎么样,老张呢?”田营长问。
“在后面压阵,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守家吗?”罗盛勇表情有些严肃。
一个营的主官都不在家,这是犯忌。
“我能安心吗?出去那么多天,一个都没回来,心里发毛啊!”田营长撸了撸脑袋。
狗日的多吉开得飞快,害他在后面尽吃沙尘,脑袋上也是沙子。
“我和老张你还不放心?”罗盛勇有些无语。
“谁不放心?”张志和从后面走来,“老田,不守家跑来凑啥热闹?”
“还说,你倒是拍拍屁股跟着老罗跑了,剩我一个人在家里傻等!”田营长捶了老张一拳。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万一走岔了咋办?真是胡闹!”老张批评田营长冒失。
“总不能啥都不做啊,万一你们遇到危险,谁来救你们?”田营长也不生气,“我们可是有向导带路,才不会迷路。”
“向导?谁啊?”罗盛勇好奇。
早知道有向导,就没必要劳累老狼一家奔波这些天,这会儿老狼都没下车,睡得正香。
“喏,多吉的老爹!”田进指了指阿金。
“金珠玛米,扎西德勒!”阿金很谦卑的上前招呼。
“扎西德勒!”张志和、罗盛勇忙回礼。
“阿金,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罗盛勇问。
“我阿爸说我们家是从山南那边搬过来的,不过时间有点儿久,二十年前的事儿。”多吉解释道。
“哦,你们山南的?那卓嘎家你们认识吗?”罗盛勇又问。
“卓嘎?”多吉茫然,转头问阿金,“阿爸,你认识卓嘎家吗?”
阿金摇摇头,那里总共就七八户人家,搬走的时候没谁叫卓嘎呀。
“就是拉巴家。”罗盛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
卓嘎不过十七八岁,阿金是二十年前搬走的,肯定不知道卓嘎是谁。
“拉巴?村长家!”多吉替老爹传话,“村长家还在那里?那里还剩几家人?”
阿金表情激动,自打搬到山北,就与那边断了联系,一年四季随着牧场转。
“那里就剩拉巴一家。”罗盛勇回道。
“他怎么就不听呢,真是倔驴!”阿金叹道。
从阿金的口中,罗盛勇他们听到另一个故事。
在山南,以前是农奴的他们翻身做主人,有了牛羊家产,也先后娶上媳妇,过着虽清贫,但很满足的世外桃源生活。
可是这里自然条件实在恶劣,虽没有头人的压迫,但冬天大雪封山,他们过得艰苦。
没有医疗条件,生老病死听天由命。
特别是女人生产,不是难产而亡,就是胎死腹中。
好几年这里人口不增反减,不得已,带着女人搬到山北。
这里人多,还有医生,生存环境比山南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也是为啥卓嘎、央宗年龄不大的原因,包括多吉、卓玛也一样。
生下来的孩子夭折得多,养活的少。
雪域高原地广人稀,当时制度不健全,信息不通,工作人员更迭频繁,几户人家陆续迁出。
人们渐渐忘了还在坚守的拉巴一家,把那里当成了无人区。
“拉巴还好吧?”阿金关心道,没想到在这里听到拉巴的消息。
拉巴比自己大两三岁,人聪慧机灵,从小就是孩子头。
当了村长后,更是大家的主心骨。
唯独搬迁上,大家没听拉巴的,坚持搬迁。
拉巴劝大家留下,守这片土地,可是大家也想过好日子。
谁也说服不了谁,拉巴只能看着一家又一家离开,只剩自己一家坚守。
“拉巴,牺牲了!”罗盛勇低下头,“那帮人逼他带路过沼泽,他把那帮人带进沼泽深处,自己也…”
多吉转述给老爹。
阿金希冀的眼睛突然黯淡,整个人沉默了。
怎么也想不到,儿时的玩伴就这样走了,阿金觉得心里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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