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婆子坐屋檐下,秋老虎已走,秋收已抢完。
早上的秋风凉凉的,不冷不热最舒服,吃过早饭的罗老婆子躺在椅子上,懒懒晒着太阳。
隔壁院子里响起一阵动静,是大伯哥和顺子,大概是下地干活。
秋收后,地里还有一些秸秆要收拾,以后做冬天的柴火。
另外还要翻地,歇息几天得种麦子。
现在两家势同水火。
去年顺子领走强娃的录取通知书撕了,想让强娃上不了大学。
罗老婆子两口子就跟疯了一样,一改往日在大伯哥面前的唯唯诺诺,不要命的跟大伯哥厮打。
好在强娃把通知书拼接起来,拿去学校报到,学校收了。
不然,罗老婆子不介意跟大伯哥拼老命。
如今自家不是当年的穷逼,每月有闲钱,小儿子又是人人羡慕的大学生,在村里是一等一的人家。
不像大伯哥家,杀人犯儿媳、坐牢的老婆子,父子俩还背了一屁股债,是村里的臭狗屎。
十里八乡臭不可闻,给再高的彩礼也没人愿意嫁进他家。
更何况他家背着债,彩礼钱还得借,现在可没人愿意借钱给他家。
再也不用在大伯哥面前卑微、唯唯诺诺。
想到这里,罗老婆子撇撇嘴,表情不屑。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也该你们尝尝被人嫌弃的滋味。
躺在躺椅上,惬意的晒着暖阳,眯缝着眼小睡一觉。
罗老婆子做了一个梦,大儿罗盛勇打仗死了,部队给了一笔丰厚的烈士抚恤金。
用这笔钱,给小儿子娶媳妇。
小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城里教书,娶的城里姑娘。
老两口进城跟小儿子生活在一起。
婆媳关系并不好,经常鸡飞狗跳,小儿子最后把他俩送回老家。
老两口在乡下虽然孤单,但也衣食无忧,一直八十几岁才离开人世。
隔壁大伯哥一家始终压在自家头上,到死都得看大伯哥家脸色。
梦中罗老婆子心里很不甘,明明自己不缺钱、儿子出息,咋还被大伯哥家压一头?
罗老婆子心里那个不甘啊,临终前眼睛都是瞪着的,不服气。
一睁眼从梦中惊醒!
呼!原来是场梦!罗老婆子长舒一口气。
只是天怎么暗下来了?抬头,面前站了几个人,一言不发直直盯着她。
“你们是谁?”罗老婆子问。
看到简书城时,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差点儿跳起来!
简书城和褚芳春满头白发,西装革履,眼神犀利,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另外两位是身穿制服的公安。
罗老婆子的心没由来的猛跳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褚芳春冷冷道。
在罗老婆子看到简书城时的反应,已经印证了所有。
心中没鬼,不会这么震惊和惊慌失措。
“我,我说什么?”罗老婆子强装镇定道,声音微微颤抖。
“你是这里的村支书?麻烦把罗富贵叫回来。”褚芳春扭头对村支书道。
村支书点点头,带着两个年轻后生去地里找罗富贵。
当年村支书还是年轻后生,溪县来过好几趟上面的人,说是找一个妇人和一个多月的婴儿。
折腾了好几年,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不了了之。
今天又来公安,说起当年的事儿。
在看到简书城时,村支书已经猜到了,难怪当年那两口子对勇娃下得了手,敢情不是自己生的,打起来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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