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兮觉得这话很耳熟,很顺耳。
“世子。”
丹枫在沈怀谨过来之时就又一次没入人群,这会儿已经把赵沐月刚才带着的丫头也拎回来了。
手一松,哆哆嗦嗦的两主仆就缩到一起了。
“说吧,帕子呢?”
那小丫头低头只管哆嗦,任由丹枫搜身。
“没有。”
丹枫也有些怒了,居然有人当着她的面玩鬼,还如此低端,太令她羞耻了。
“捆了吧,两主仆扣一起,一并押回大理寺。”
“表哥!”
本来灯会上人便多,她们也不过六人,又不曾大声喧哗,除了路过的人会回头看一眼,并没有人围观。
可若是捆了一路送回大理寺,这一路招摇过市还有什么脸面?
赵沐月又想来拉沈怀谨的裤腿。
这条裤子回去得烧了。
“说!”
“给了宣义郎文大人家的庶子,文三郎。”
赵沐月声音低如蚊吶。
苏云兮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但看沈怀谨瞬间漆黑的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她上前握了握沈怀谨的手,以示安抚,不急,慢慢来。
其实,苏云兮的帕子就是普罗大众常用款,她从来不喜欢在帕子上绣什么繁复的花纹与记号。
因为她发现帕子这东西真是消耗品,稍微不小心沾上点污渍,洗不干净便不能用了。
所以她让冬梅就简单的包个边就好了,又绣花又绣名字,结果因为洗不干净就烧了,她觉得很可惜。
也不是不想节俭一点,将就着用用。
但如今身份在这里,总不能一出门,掏出一个褪了色或者磨毛了的帕子。
“是什么人?”
她疑惑的问沈怀谨。
沈怀谨破天荒的没有答她。
“你母亲在何处?”他连姑母都不想叫了。
“在,在樊楼与文夫人吃茶。”
很好。
“来,给你家姑娘梳妆。”
“你可认得文三?”他开口问丹枫。
丹枫点头。
“带去樊楼。”
丹枫得令便去抓人了。
“走吧,咱们也去樊楼,那里赏灯极好。”沈怀谨转身牵过苏云兮的手。
赵沐月还肿着脸,但发髻已经重新梳好。
虽然丹枫不在,但主仆两根本不敢反抗,世子和青鹞也是有功夫的,对付她们两个易如反掌。
一行人很快到了樊楼。
三楼有许多官眷定了包厢,今晚喝茶的超过吃饭的,樊楼地方不够,有些包厢便是用屏风分成两间。
品级不够的人家,即便定不到单独的,拼一拼也是使得的。
沈惜枝和文夫人便是这样的情况,索性便撤了屏风,正坐在一起闲聊看灯。
沈怀谨带着人推门进来时,两人正和谐的笑着。
文家没分家,所以虽说是文三郎,其实是庶长子,上头还有一个嫡姐,他出生后几年,又有了嫡出的弟弟。
父亲是真的宠他,嫡母是想要捧杀他,所以,他在京中的行事做派比那陆二还放浪。
陆二受经济制约,有些花花肠子还得收着玩。
而文三郎家却从曾祖起就是大富商,到他爹这一辈,最出息的就是他爹,所以,家里银钱不缺。
但名声也极臭。
“怀谨?这是……月儿!你的脸怎么了!”沈惜枝本来看到侄儿来很是高兴,以为是来与她打招呼,很是长脸。
可看到女儿的脸,不由的大吃一惊,忙起身冲了过去,这是糟了什么?
每年元宵灯会,皇帝都会拨部分京畿卫和羽林卫在街市巡逻,治安好的很,从未出过乱子。
“受了些教训,稍后再详说,姑母也可先问问她。”
沈怀谨拉着苏云兮到窗边坐下,示意青鹞把靠着墙的屏风拿过来,贴心的给她隔了个独立的赏景空间。
“等我。”
“嗯。”
文夫人觉得气氛太诡异了,忙站起来想要告辞,她宁愿去马车里等闺女,也不想待这“冰山”跟前。
“文夫人留步,一同等着吧。”
沈怀谨抻了抻袖子又坐下了。
虽然没穿官服,却让人仿佛到了大理寺大堂。
沈惜枝问了半天,女儿也不说,只是哭,正想开口问侄子,却见门板一闪,扔进来一个人。
吓了几人一跳。
“哎哟……”
文三正要哀嚎,等看清冷脸坐着的沈怀谨,整个人都僵了。
上次他在路上借酒调戏民女,就是被沈怀谨打了五十大板,如今伤口虽然不疼了,可后背却留下了斑驳的疤痕,有那胆小的花娘都不肯服侍他了。
“沈大……世子。”
没穿官服,不叫大人叫世子,是不是能躲一顿打?
他就不该听那小蹄子的馊主意。
等他胆战心惊的到僻静地方把帕子拿出来一看:妈的,连朵花都没有,除了料子好点,半点没有记号。
不要说是那小蹄子摸来的,就是他亲手去顺来的,他也不信这是世子夫人贴身的帕子。
“文三爷这是知道为何找你来?”
沈怀谨问的慢条斯理。
文三吓得都要尿了,他哪里担得起这一声“爷”啊!
“是赵三姑娘,她说她去偷尊夫人的帕子,让我等下在樊楼大堂假意掉出,她再来认。”
“你血口喷人!”
赵沐月想狡辩,可是,随即反应过来,刚才就是自己供出的文三。
“分明是你让我去偷的!”
“分明是你让我拿帕子去毁自家嫂子的名节!”
文夫人站在旁边冷脸看着,从刚才文三被扔进来,她就知道这个庶子闯了大祸了,这几年她已经懒得管他了。
死活她都不想过问,但是惹上国公府?
她决定配合,沈世子如何说,便如何好。
刚才扔这个庶子进来的丫头,一进门就去屏风后头陪着了,可见这世子夫人是如何受宠。
沈怀谨无意听他们二人互咬,抬了抬手让两人闭嘴。
“是谁的主意已不重要,你二人既然一拍即合,如今双方母亲都在,不如,结个亲家吧!”
“不要!”
“不要!”
两人果然默契。
赵沐月看着文三,一阵阵泛恶心,之所以选了这人合作,不就是因为他在京中名声极臭,好让那个姓苏的不死也扒层皮。
再说,她在家硬是闹到十六还不说亲,是一心想要嫁给表哥,此人与表哥乃是云泥之别,怎么可能嫁给他?
文三也不愿意,这个女人长得又一般,心思还歹毒。
况且,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隐隐的感觉到,嫡母不是真的疼他,而是要养废他。
但那时候他已是花街常客了,四害占全,根本学不了好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文家养得起他。
现在让他娶个母老虎看住他?
他才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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