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焕就这么与她僵持，好久也不吭声。
过了许久，又彷佛过了一瞬，他又听到她开腔，语调很轻的说：“沈焕，你再纠缠下去，我真的会恨你。”
沈焕下意识松了力道。
一整个人像是僵在了那里。
直到叶兮跟那男人肩并着肩离开。
沈焕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拳打在那棵老树上。
因为没收住力，攥起的手骨节处血肉模糊，血水从手指缝里流下来……
可他恍若未觉，猩红着眸，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
沈焕是第二天接到宋煜北的电话。
宋煜北告诉他：“刚刚我的人查到的消息，当年将叶兮撞下桥的肇事者秦朗辉跟叶菁是小学同学。”
沈焕黑眸微微眯起：“叶菁跟秦朗辉特认识？”
宋煜北肯定的说：“是，在叶菁妈妈嫁到叶家之前，两人一直是同学。”
沈焕抿唇，好一会儿开腔：“我之前也查过，但并没查到。”
“档案被动了手脚，不往深了查确实查不出来。”宋煜北说这一顿，意有所指的又道：“给你一次机会，是你去还是我去找秦朗辉？”
沈焕想也不想，“我去。”
“好。”宋煜北：“挂了。”
沈焕在他挂电话之前吭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兮没死？你先找到她了，对不对？”
“是。”宋煜北并未隐瞒。
沈焕扯了下唇：“我还以为她死了……”
“她不希望被你找到，”宋煜北如是说：“而且三年前确实是你不对，她不要你了才算正常。”
沈焕喉结滚了滚，哑着声笑：“我知道。”
宋煜北失笑：“你要放弃了？”
“永远不。”
*****
沈焕跟宋煜北说完，就直飞去了临市。
他去的时候他刚喝完酒往家里走的路上。
沈焕将他堵在马路上。
凌晨两点钟，马路上几乎没人，甚至连车都没几辆。
秦朗辉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觉得自己前面好像被黑影挡住了。
他皱了皱眉，醉醺醺的掀眸，“你谁啊你，给爷让开路！”
沈焕单手插在兜里，冷声嗤笑：“怎么？这么快不认识我了？”
秦朗辉下意识觉得这人声音有些熟，他晃了晃脑袋，睁大眼睛看过去。
在看清沈焕的脸时，瞳孔因为害怕逐渐放大。
他下意识想跑。
但是喝醉酒的身体已经不怎么听他使唤。
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沈焕一脚踹倒在地上。
他拼命的想爬起来。
但是挣扎了一会儿也没起来。
他望出去，就一眼看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他毛骨悚然。
下一秒，他的脸就被一脚按在地面上‘摩擦’，“跑什么呢？”
他冷笑，“这么怕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秦朗辉的脸贴着地面，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门挤压着，很疼。
他咬牙死撑：“笑话，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沈焕冷眼看着他，“叶菁，是你什么人？”
“叶菁？”秦朗辉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重复‘叶菁’时一股子生硬味，“我不认识。”
呵……
沈焕呵笑，不以为然：“没关系的，我会让你想起来。”
不等秦朗辉再说什么，沈焕招了招手。
两三个保镖从后面涌上来，架着秦朗辉就要走。
秦朗辉打不过，又逃不走。
这才有些后怕，慌慌张张的看向沈焕：“你想对我做什么？”
沈焕唇上泛出冷笑，“你觉得呢。”
秦朗辉瞳孔一缩，但他还有筹码。
迎上沈焕的视线，他强调：“我给我妻子交代过了，如果哪天我突然消失，你就报警，就说我被绑架了。”
沈焕似笑非笑：“怎么？已经料想到这一天了？”
秦朗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所以，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是吗？”沈焕不动声色。
秦朗辉见沈焕不吭声，以为他怕了，说话都跟着硬起来：“那女人都死三年了，你怎么还没完了呢？”
沈焕眯眸，就听秦朗辉似说笑话一样的又说：“一尸两命嘛，我知道你想要孩子。”
“你长得帅又多金，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排队给你生——”
秦朗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焕戾声打断：“你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沈焕看着还未醒酒的秦朗辉，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那句：一尸两命、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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