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家中的男丁被外祖父连累流放是事实。
告别了苏家人,云知砚、云扶、和江晚吟三人没有在苏家用饭,便走了。
他们承诺明日上午会来送钱。
乔氏也没有挽留他们三人,家中也没有什么好饭菜招待他们,也怕他们吃不惯。
到了第二日,云知砚和云扶是赶着马车来的,马车上装满了生活所用和吃食,还有给苏老夫人买的补品以及珍贵药材。
他们一进院子,便看到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苏氏族中的女眷。
云知砚来时带了笔墨纸砚,刚想动笔,便听苏槿道:“我来写。”
“好。谁签了断亲书,按下手印,便可以领钱走人,若日后再来闹事,哼~~”
云知砚随手在地上捡了一个树枝,掰断一截,往上一扔,竟然有两只鸟儿的尸体落在了地上。
本来看云知砚是个文弱书生,还想闹事之人,见此赶忙闭了嘴,半句都不敢再言语。
苏槿一共写了十一份断亲书,她们签字画押,按下手印领了银钱,这院中总算清静了。
还有几家不肯领钱,她们要与苏夫人共赴时艰。
云扶与云知砚不想暴露身份,不宜在苏家待的太久。
他们将马车的东西卸下,与乔氏告别了声,过段时间再来看老夫人,便离开了。
临走时,云扶还与乔氏单独讲了,若有事,可以去香云庄找她,她暂时还不会离开京城。
没有选择与苏仲行一脉断亲的旁支,见那么大马车的东西往屋子里搬,都庆幸自己赌对了。
她们好奇这二人是谁,便纷纷问乔氏。
乔氏道:“别问了,他们家以前受过公爹的恩惠,前来报恩的。”
苏家人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唯有苏槿不信,她隐隐觉得云公子和云姑娘,似乎与苏家有什么关系。
周府
周锦良再次来到女儿周清禾的院中。
他这几日头痛的很,上次与女儿说好的,答应与云知砚相看相看,如今他与云知砚讲好了,女儿却反悔了。
“爹,我不见。”
周锦良装作胸口疼:“你是想气死我吗?”
周清禾道:“即便你说出花儿来,我也不见。”
这些日子,她与云知砚书信往来,才知道他是如此有才华,他们都喜欢吟诗作画,还相约科考完后,一起去游湖,去郊外作画。
“禾儿,我说的这个人很是不错,哪怕你见上一面,即便到时你不同意,父亲也不会逼你。”
周锦良有信心,只要女儿见了云知砚,便会被他的才貌所折服。
到时,说不准她自己就改变主意了。
“要嫁,父亲自己去嫁吧。”
周锦良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动手。
他忍下了,真是女大不由父啊。
“那你将字画还我。”
周清禾转过头去,耍赖道:“没有了,送人了,父亲要打便打吧。”
周锦良怕再待下去真的会动手,便离开了。
到了下午。
云知砚来到周府前院,周锦良的书房。
周锦良叹了口气,他觉得很是遗憾,这么好的小子,禾儿竟没有这个福气。
这些日子,他带着云知砚一起押题才知, 云知砚很有前途。
因朝廷正是用人之迹,通过会试的举子便是进士,凡是参加殿试者,几乎都会录用。
而云知砚的才华,以他来看,应该在三甲之内。
不行,他好不容易看中了这么个女婿,他不能让别家抢走,否则他这些日子的心血便白费了,倒是在培养其他人的女婿了。
今天的题答完后,云知砚告退时,周锦良喊住了他。
“周伯父,您有什么话,直接与晚辈讲便是。”
周锦良欲言又止:“云知砚,你有二十岁了吧?”
“是,晚辈刚刚及冠。”
“嗯,我觉得你这个年纪,还是先不要考虑娶妻之事,要做出一番事业再成家不迟。”
云知砚有些诧异,前几日周伯父还提出,让他与周姑娘见上一面,现在又说先不让他成家,这是?
“周伯父与我有知遇之恩,晚辈都听周伯父的。”
“嗯,这才对嘛。若是你考取了功名,有哪家小姐上门提亲,你该怎么做?”
云知砚回道:“周伯父放心吧,如今国家内忧外患,我堂堂男儿,怎能只顾儿女私情,忘了报国之志?”
周锦良这才赞许的点了点头。
“晚辈告退。”
云知砚不仅是这么讲,也是这么想的。
儿女私情对于他来讲,远没有家国大义来得重要。
虽他与周清禾有几次书信往来,他对她也有些许好感,若是想让他现在便娶妻,他做不到。
有了妻儿,他便有了软肋,他身上背负重任,暂时还不能分心。
若真有一日,朝廷大乱了起来,他也没有那个把握能保护好妻儿。
云知砚回到云楼,掌柜又交给他一封书信,他一看便知,是周清禾写的。
回到房间,他打开书信才知,原来周姑娘的父亲逼迫她相看嫁人,她没有同意。
怪不得,周伯父今日会与他说出这一番话。
往日他不确定,周清禾对他的心意, 今日他已确定。
提笔便回了一封书信,交给了掌柜:“若是冬凌姑娘来取信,交给她便可。”
翌日
一大早,云扶来到云楼。
今日是放榜日,大哥在忙着生意之事,唯有她陪着三哥去看榜。
但到了放榜之日,云知砚的心情反而平复了下来。
“三哥,你怎么又看起书来了,不去看榜吗?”
“妹妹,现在还早,我们去了也是等着,你慌什么?”
云扶见三哥不慌不忙,反倒显得她才是正主儿。
云知砚放下书:“走吧,我们先下楼用早饭,用过饭后再去。”
“好。”
二人下了楼,才发现楼下空无一人,心知,怕是这些举子们全都去等待看榜了。
而不是考生的客人,也都去看热闹了。
云知砚磨磨蹭蹭的吃过早饭,才叫上王二,二人坐上马车去看榜。
云扶与云知砚下了马车,才发现贡院外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想挤都挤不过去。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燥的气息。
举子们经过了数日的考试,就是为了等待今日。
会试是红榜金字,张贴在贡院外的墙壁上,若是红榜上有名,便是考中了进士。
云扶道:“三哥,我就说吧,我们来晚了,现在想挤都挤不过去了。”
“不晚,那榜上的名单别人也偷不走,哪怕我们过会再看,名字也偷不走。”
“这倒是。”
就在这时,就见一队人马拿着大刀挤了过来:“起开,起开,都给我们家公子让让路。”
大家怕被伤到,纷纷让路往后挤,云知砚赶忙将云扶拉到了一旁。
大家纷纷议论:“这人是谁啊?怎么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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