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妹妹也说了，想要解毒，只怕还需要她们的心头血化验。”
心头血不是那么容易取的，需要以长针插入心头，其中的痛苦自不必言说。
太后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哀家再想想。”
叶雨站起来，朝她福了福身，与姜婧一起退下去。
干脆利落的动作让太后有些心梗。
她独自坐在里面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一，你让人去好好查查这位云夫人。”
暗处有道声音轻轻应了声，之后再没有声音。
云萱看叶雨离开后，才缓步走进来，站到太后身后，轻轻为她揉捏。
“姑奶奶，我们不要紧的。”
华太后伸手握住她一只手，心痛地说道：“什么不要紧？每每看到你们痛苦的样子，恨不得所有的痛都落在哀家身上。”
她这么好的孩子啊，她哪里忍心看着她们一直这样痛苦下去？
而且，她们是她大哥留下来的唯二血脉了，如果护不住她们，她以后死了也没脸去见大哥。
她们现在心痛的时间越来越密集，连太医都担心，更不必说她了。
“姑奶奶别胡说。”华萱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边，仰着脑袋看她：“那对姐妹太过年轻，未必能治好我们。”
华太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她其实也觉得那两人太年轻了。
“萱儿，之前在晚课前遇到她时，你是否也闻到什么味道了？”
华萱连忙道：“姑奶奶说的是荷香？不过是各家小姐爱用的熏香罢了，只是她身上的熏香有些独特，想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华太后双眼微眯：“只怕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她闻过的熏香多到自己都记不清了，却没有一种熏香能让她印象这么深刻的。
“姑奶奶。”华萱轻轻开口。
“好了，姑奶奶心中有数，你今天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华太后将她打发出去，她贴身的嬷嬷才走进来，将她扶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炎嬷嬷，你可还记得，萱儿她们的娘，当年怀她们时，可曾中过毒？”
炎嬷嬷回忆了好一会，才道：“太后恕罪，老奴人老了，真不太记得了。”
只要她也不是近身伺候的人，华家的事情，也不会事事都禀报到太后这里来。
否则，太后天天不得累死？
“让人去查查吧。”太后坐在床上，才轻轻道。
炎嬷嬷为她脱去外衣，扶她躺好，才轻轻道：“太后放心，老奴马上让人去查。”
太后没再说话，闭上眼睛。
炎嬷嬷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也是她退出去后，太后又睁开眼睛，双眼直直地看着床顶。
她华家当年也是京城的世家大族，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短短几个月时间，先是当家人，也就是她大哥，莫名得急病去世。
之后剩下的男儿，不是失踪就是身死，而且，全部都是她大哥这一脉。
就连华萱她们的父亲，也是在她们出生前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她派人几乎将整个国家土地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踪迹。
甚至，当年她还托了揽月楼代为查找，也只找到一些其他人的尸骨。
但华萱的父亲，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华家背后，似乎有一只大手在紧握，将华家的嫡系一个个全部消灭。
这对孩子自出生就身体不好，她亲自带在身边才养大。
可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又抱了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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