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祁鹤卿向来情绪极度稳定。
他们刚结婚那会儿,每次听见郁兰瓷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他都会紧蹙双眉,像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显然他也已经越来越习惯自家太太的脾性了,早就不觉这算什么大事。
而今天这件事。
听起来,错绝不在他太太身上。
于是祁鹤卿语调凉淡:“不是她先对你撒泼又欺负枝枝的?打了又何妨?”
江家所行之事本就可恶。
当她活该。
方才还心虚的郁兰瓷,下一秒就骄矜地翘起尾巴:“就是!肯定是她活该啊!我出手都轻了!而且救护车还是我喊的呢!”
祁鹤卿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下。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郁兰瓷,显然刚才没想到还能严重到需要救护车。
于是,最后,还是给了声无奈叹息。
不过祁鹤卿并未责备。
他也清楚妻子在女儿面前脾性已经收敛很多了,能气到她当着枝枝的面就直接把乔莫雅的脑袋给砸破,必然是对方足够过分。
祁鹤卿抬眼看向闻宿:“我太太闯的祸自然我来收,到时我会找人联系你。”
闻宿嗯哼一声就再懒得理。
祁鹤卿拎着大包小包,带着郁兰瓷和黎枝离开苍穹里,径直开车回家。
闻宿懒洋洋地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
他心慵意懒地向后一倚,靠着自己店里的展示柜,抬手找来柜姐。
柜姐毕恭毕敬的:“闻总?”
闻宿漫不经心地偏头瞥向她:“今天来店里的那两个女的,以后不必再接待了。”
柜姐点头:“明白。”
这京都港城谁不知道他们Vorfreude的闻总年轻时就痴慕那位郁小姐。
如今江芷悠和乔莫雅把她给惹了。
再想来买他家的东西,那必然是不可能了。
-
而与此同时,江家也兵荒马乱。
听闻老婆被人在商场里砸破了头,江华霖连忙坐飞机赶到京都。
乔莫雅在医院缝了好几针。
那钻石手表在她额头上砸了个坑,还打了破伤风,大概率要留疤。
江芷悠梨花带雨地落着泪:“妈妈,黎枝和她妈妈真是太过分了……”
乔莫雅也对黎枝彻底失望透顶。
她真是没有想到,哪怕并非亲生,也好歹是她养了二十四年的姑娘,离家之后竟然至于到对她下手的地步。
“报警。”乔莫雅眼神坚毅。
她坐在病床上,还要留院观察是否脑震荡,额头上的纱布至今都在渗血:“这里可是京都!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乔莫雅根本没听说过什么郁家。
但据她今天在店里观察,恐怕那什么主理人是黎枝她亲妈的姘头,所以那母女俩才敢仗势对她这么嚣张。
这口气,乔莫雅咽不下。
她说着便要拿起手机,想跟警察好好说明一下今天的当街砸人事件。
但江芷悠却慌忙将她摁住:“妈妈!不可以报警!千万不能呀!”
乔莫雅不解地拧眉看向女儿。
江芷悠轻咬唇瓣,眼神慌乱:“如果报了警,岂不是就掉进她们的圈套里了?”
乔莫雅性子很直。
她虽然经常有些恃才傲物,但也正因为她的恃才傲物,所以不屑研究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做事都是直来直往。
因此明显没明白江芷悠的意思。
可江芷悠的顾虑很多:“妈妈,虽然今天这件事的确是黎枝她们母女打人不对,可咱们毕竟在警局有案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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