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连忙推他:“你娶你娶!不能让京哥娶!他俩结婚哪还能有我的出头之日!让祁妤枝给你当老婆!她制裁京哥!你制裁她!”
楼宴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
他一脚就将足边石子踢起来,踹到裴寂刚被火柴燎过的腚上。
裴寂捂腚:“嗷——哪来的贼子!”
楼宴京意味不明地淡嗤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见他们聊的哪一句就突然听不下去了。
他右手还拿着鱼竿,左手抄兜。
哼笑道:“你俩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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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祁妤枝和楼宴京从未订亲。
苏桑每次来祁园喝茶,都追着郁兰瓷,以玩笑口吻想给自家儿子讨媳妇儿。
郁兰瓷每次都跟苏桑打太极,以各种理由推诿,表面笑眯眯:“这种事情嘛……还是要等孩子们长大后看他们意愿啦。”
什么臭小子也想娶她闺女。
干啥啥不行,怕鸟第一名。
那年隆冬在祁园围炉煮茶时,楼宴京给她闺女钓锦鲤,还能钓到一半被一只突然飞来的鸟吓得脚滑摔进池子里。
虽然是裴寂的报复。
但楼宴京怕鸟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不管郁兰瓷怎么推诿,祁妤枝和楼宴京这对青梅竹马,好像在圈内圈外,都总被打趣是以后一定会结婚的关系。
祁妤枝苦恼地皱起小脸:“爸爸,结婚是什么意思呀?跟做朋友不一样吗?”
祁鹤卿并不忌讳让女儿小小年纪就建立婚姻观,也不像其他家长那样避而不谈。
他敛眸看着女儿:“结婚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朋友可以有很多个,但结了婚,你们在婚姻关系里就是彼此的唯一,就像我跟你妈妈这样,还会生属于你们两个的宝宝。”
祁妤枝半懂地咬着手指。
她又歪头:“那结婚是不是很痛?”
“嗯?”祁鹤卿似有不解。
祁妤枝仰眸看着爸爸:“我总是听见妈妈晚上在哭,还喊痛,感觉好惨好惨。”
祁鹤卿的额角蓦然跳了一下。
素来不忌讳跟女儿聊各种事情的他,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于是他转移话题:“那,妤儿跟爸爸说,你长大后会愿意跟楼宴京结婚吗?”
“他怕鸟,他好菜。”祁妤枝嫌弃得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祁鹤卿将心放回肚子里。
毕竟总有人说,楼家那小子唯自家闺女的命是从。他可生怕楼宴京惦记上了她家小白菜,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拐跑。
如今女儿这个态度……
可祁妤枝下一秒又眼眸很亮:“但是,爸爸,他真的长得有点帅。”
祁鹤卿:“……”
自此楼家想再跟祁家约茶是不能了。
祁鹤卿有意跟楼家保持距离,减少楼宴京见她闺女的次数,并领她去看别的帅哥。
但抵不住两人自幼同班。
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简直就与连体婴没什么两样。
在家里时他尚能控制。
但在学校里两人却天天见面。
祁鹤卿本指望着,楼家那浑小子从初中起就总逃课,说不定高中就能跟枝枝分开,就算考上同一所学校也不能一个班。
哪料楼宴京即便桀骜叛逆,也根本不妨碍他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
反倒是祁妤枝物理成绩拉胯。
能考去哪儿尚且未必。
祁鹤卿为此颇为头疼。毕竟他若是请老师来为她补习物理,便是助她考上京都一中重点班,将她往楼家那小子面前送。
但他又不能为了这么个浑小子,就故意耽误女儿的大好前程。
可谁料有人比他更有主意。
离中考仅剩两月,素来对物理成绩这事摆烂的祁妤枝,放学后便马不停蹄地背上书包,准备溜走去买隔壁新上的奶茶。
但她刚出班门。
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祁妤枝揉着额头,懊恼抬眼,便撞上少年锋利漆黑的眸。楼宴京散漫得像没骨头似的,斜身倚着班级门的门框。
要笑不笑地敛眸睨她:“去哪儿?”
祁妤枝十分心虚。
她用手指尖抠着书包带,火速找出一个借口,指他身后:“嘿嘿,班主任找我。”
“是吗?”楼宴京眉峰微抬。
少年骨骼清晰锋利,他穿着短袖校服,还没彻底张开的眉眼间透着干净却肆意的少年气:“我刚从班主任那儿回来,你确定叫你的是她,不是隔壁奶茶店的新品?”
祁妤枝:“……”
她简直恨自己没能再跑快一点儿。
但就在这时,楼宴京却忽然将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弯着的骨节上挂着一杯奶茶。
祁妤枝的眼眸瞬间亮起。
她伸手就要抢:“你怎么知道我……”
可楼宴京却立刻拎着奶茶躲开。
他散漫地抬抬下颌,语调懒沉:“回你座位,拿出物理试卷,补习现在开始。”
迫于楼宴京手里奶茶的淫威。
祁妤枝转身回到座位上,不情不愿地拿出了昨天只考了52分的物理试卷。
最后。
中考时,裴寂和盛今安都被发配了平行班,而原本物理不及格的祁妤枝,经过每日放学被楼宴京盯着补习后,堪堪擦着分数线考进京都一中重点班,两人仍是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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