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淮之真的没办法解毒而亡,那东宫的主人也得是有他们徐家的血脉。
没了姜淮之,还能有姜逾白顶上去。
是以这么多年,姜逾白几乎是黑暗与血色里长大的。
文武礼仪无所不学,没有对皇室的亲情,没有姜淮之的良善,是最合适当万人之上尊贵之人的天选之人。
宫人见着自家主子夹了一个虾放在了碗里,立即要上前剥虾。
只是还没有碰到那虾,便见姜逾白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视线转移到坐立不安的沈思凝身上,“华安郡主乃是孤日后的妻子,侍奉丈夫用膳乃是天理昭然。便由你来剥虾吧。”
沈思凝面上笑着,心里没忍住又骂了一句大贱人。
“殿下,我不会。”
姜逾白挑眉。
沈思凝笑了笑,硬着头皮将他碗里的虾夹了过来开始剥了起来。
片刻后,姜逾白看着碗里似被分尸一般碎的不忍直视的虾沉默了片刻。
即便不会剥虾,但是能将虾剥成这么埋汰的,她还真是当属天下第一人。
她小声嘟囔道,“我都告诉你我不会了!”
素来都是清婉清扬伺候她,她只需要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更何况是剥虾这种事儿。
沈思凝见着他脸色有些难看,立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他的碗里,“殿下你尝尝,这鱼也挺好吃的。”
姜逾白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她。
淡漠凉薄的视线,看的她有些头皮发麻。
她讪讪笑了两声,缓解尴尬开了口,“殿下,你看这鱼挺大的,它的刺也多,刺越多,肉越少,鱼肉少,鱼越小,所以鱼越大,鱼越小。”
姜逾白:“......”
青竹:“......"
宫人:“......"
姜逾白:“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沈思凝叹了口气,“都怪殿下!”
姜逾白单眉微挑,“怪孤?”
沈思凝点了点头,“可不是要怪殿下?若不是殿下这么吓唬我,我也不会说出这么不长脑子的话。我对殿下一片情谊,殿下不回应也就算了,还吓唬我。”
“殿下可还记得怀星野?”
姜逾白细细回想了一下,好似是她在路边捡到的那个男子,后来做了近身侍卫。
只是,最近没见到。
沈思凝道,“我知道殿下中了奇毒,所以想着让怀星野去寻那位名誉天下的云神医来为殿下诊治一番。我今天过来也是因为要和殿下说这个事儿。”
姜逾白不为所动,她这般细心周到的情谊,是为了姜淮之,可不是为了自己。
不知为何,姜逾白的脸色冷了几分,“不必了,此次去南疆的路上恰好碰上了云神医。孤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沈思凝有些难以置信,就连清扬都束手无策的毒,竟然就真的解了?
还真不愧是神医。
姜逾白看着她错愕惊讶的神情,忽而笑了一下,“怎么,高兴的说不来话了?你放心,孤一定会好好的,与你一起守护我们的秘密。”
沈思凝扬起的微许喜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条性命握在这大贱人的手里,虽然不知道他私藏逆王是为了什么,但是一旦他要做的事儿失败,自己一定会被牵连。
似乎对于沈思凝心底里不爽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很满意,姜逾白这一顿饭下来倒是比平时吃的多。
晚膳后,姜逾白亲自送人回去。
毕竟如今还未大婚,礼部在早朝的时候曾经问过储妃与他的大婚,但皇帝推后也没有明确言明近期准备大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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