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里看到这一幕,洛瑾瑜立刻拉了和硕长公主一把,直往崔姝言身边退。
顺便,洛瑾瑜还伸手扒拉崔姝言:“快说句话!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为兄的忌日!”
“得嘞。”崔姝言应了一声,朝着刚踏进门来的、气势汹汹的谢行渊笑了一下,“夫君。”
瞬间,谢行渊的表情阴转晴,但很快又板了起来:“不用粉饰太平。我来就是为你主持公道的,谁欺负你都不行。”
说着,谢行渊阴冷的目光分别从和硕长公主和洛瑾瑜的脸上扫过。
洛瑾瑜急了,又开始扒拉崔姝言:“别寒暄了,赶紧说啊!”
还寒暄什么啊,依他看,再不说点儿什么,谢行渊手里的大铁钳就要落到他头上了!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谢行渊就开始瞪眼:“你再扒拉我娘子一下试试!”
洛瑾瑜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崔姝言忍俊不禁,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完,谢行渊乐了:“所以,我可以尽情愤怒,随意打砸,还不用赔?是这个意思吧,大舅哥?”
说完,谢行渊还得意地挑了下眉。
洛瑾瑜好气啊,但还是乖乖点了头:“是。但是你捡便宜的砸,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姝言亲手置办的,花费不少。”
“行,知道了。”说着,谢行渊上前抱起崔姝言,这时候看见她脸上的指印,脸色又沉了下去。
崔姝言急忙道:“假的,脂粉。”
“哦。”说着,谢行渊单手抱起崔姝言,一手拿着大铁钳,大步走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砸,甭管是新移栽的花木,还是刚从江南运回来的太湖石,无一不遭到了毒手。
谢行渊所过之处,简直是寸草不生。
临到了门口,谢行渊低声问道:“作假做的这样逼真,是因为怕府里有奸细?”
“不能不防。”
“哦,懂了。”说话间,谢行渊踏出门去,轻轻地把崔姝言放在王府的大马车上,然后一回身,把手里的大铁钳朝着洛府上方的牌匾甩了过去。
顷刻间,只听得“咔嚓”一声,牌匾从中间断为两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不少围观的人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原本,谢行渊就名声在外,都知道他总是横眉冷眼的,不好相处,眼下亲眼看到这一幕,只希望尽力降低存在感,不被谢行渊注意才好。
而谢行渊做完这些,利索地上了马车。
崔姝言看了他一眼,嗔道:“这下,不出半日,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不管怎么说,砸人家府上的牌匾都是很过分的。
和硕长公主这边,也会有所反应。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在洛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就发现有一辆马车从洛府驶出,直奔皇宫而去。
坐在马车上的,正是和硕长公主。
进宫之后,她红着眼睛,直奔皇后的宫院。
原本,这么大的动静,皇后已经听到了些许的风声,正是纳闷儿的时候,也打算让人去探听一下消息。
因为在她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崔姝言和和硕长公主之间都是不可能发生争执的。
结果看到和硕长公主这么进来,皇后的声音顿时就尖了:“怎么了这是?”
原本最近这段时间,为着无法有孕的事情,和硕长公主心思郁结,清瘦了不少。
见和硕长公主这副模样,眼睛又红得跟兔子一般,皇后心疼坏了。
“皇嫂,我要和离!”
一听这话,皇后意识到不妙,立刻劝道:“婉兮,成婚不是儿戏,哪能说和离就和离?”
“那你做主,让谢行渊休了崔姝言!”
“这……这也不大可能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惹得你这般生气?你和崔姝言不是一向很要好吗?”
说着,皇后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宫女在场,就打算把正殿里的宫女遣出去。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和硕长公主就开始诉苦:“皇嫂,您是不知道,自打成婚之后,崔姝言就处处看我不顺眼。总是把我抢了他哥哥挂在嘴边,今天,她又挺着大肚子去找我的麻烦,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我气不过,就跟她吵了几句。驸马回来之后,虽然话是向着我说的,可也没怎么责怪崔姝言。那谢行渊更是过分,直接把我洛府的门匾都给砸了!他砸的是门匾吗?他砸的是我的脸面,他这样做,分明是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
“竟有此事?”
“没错!皇嫂,你这就下令,让谢行渊休了崔姝言!我倒要看看,若是崔姝言被休了,她在我面前还能不能这么猖狂!”
皇后面露难色:“你们姑嫂之间,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啊?”
“我原先是不知道他们兄妹的感情这么好,居然好到排斥我的地步。如今又嫌弃我怀不上身孕,可这件事能怪我吗?”
无法有孕这件事的确是戳到了和硕长公主的肺管子,话说到这儿,她呜呜大哭。
皇后心疼得不行,开口劝说之前下令让所有人都下去,待正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皇后正要开口相劝,却看到和硕长公主捂着眼睛,低低地笑出了声,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顿时,皇后心里咯噔一声响,这动静,莫不是气得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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