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裴桉满身是血离开宫中,谁也不知里头具体发生何事。
只是在他离开后,殿中再次发生吵闹。
大多还是贵妃娘娘的骂声,甚至里头还有好几句是指着陛下骂,听得外头的人心惊不已。
低着脑袋,不敢随意看,更加不敢随意听。
这里头随便一句传出去,他们的脑袋就要不保。
只有近身伺候的人,此刻才能稍显镇静。
自从陛下登基后,这种情况日日发生,极其娇宠贵妃娘娘,甚至只宠幸她一人。
连皇后娘娘宫中,也不曾踏入。
可她们这位受宠的贵妃,却极少给陛下好脸色。
甚至可以说是冷待,还会时不时指着陛下鼻子骂。
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她的恩宠。
陛下夜夜往依兰殿中来,基本上夜夜都会叫水,折腾着贵妃主子起不来身。
这让所有人都猜测,这小殿下怕是要从这位贵主肚子中出来。
如今只是恩宠。
以后,怕是贵不可言。
任凭谁,都不能越过这位极其受宠的明贵妃。
“满满,你以后可不能这般伤害自己身子,朕会心疼,知道吗?”
赵寒把人压在书桌上,轻轻抚着她白皙的脸颊,凤眸中带笑,动作中带着怜惜,可这般温和的话语中,却满含危险。
苏明月偏开脑袋,冷着一张脸,身上外衣已然被这人褪去,像是习惯这种情形一般。
“满满,你刚才说本宫的样子,朕特别喜欢,不愧是宠冠一绝的贵妃娘娘。”
“朕的眼光,果然是极其好的。”赵寒喜欢她这张脸,更加喜欢她这种不屈的精神,尤其喜欢她不怕自己的样子。
让人着迷。
让人上瘾。
苏明月此刻要是知道这人如此变态的想法,只会大骂一声,贱!
“赵寒,你要是想寻欢作乐,去找江妃,去找徐昭仪,甚至你身旁的宫女也行,别来恶心我!”
苏明月抬眼冷视他,漠然的眼底,带着一丝嫌恶,她丝毫不想要这份恩宠。
压着她的男人,轻笑出声,带着一种怪异的愉悦感,狠狠在她嘴上一吻:“满满,你是吃醋了吗?”
有病!
她就是吃一条狗的醋,也不会吃这男人的醋。
偏开眼神,不回应。
她知道赵寒有病,心理上极其不正常,不然他怎么会这样任由她乱来。
东宫时,让她做靶子,贪恋她的身体和美色。
可如今,大权在握。
按照他性子,压根不需要和那些女人演戏,可还是这样盛宠她一人。
要说她容颜出色,可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她不懂赵寒的偏执和疯狂。
在她心底,就没把他当个人。
既然不能逃,她便要利用好眼前所谓的“恩宠”,护好她长姐。
至少她们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个得偿所愿。
垂着眼眸中,流转着复杂的深意。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苏明月,是这大昭的明贵妃,只要赵寒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能做自己。
要是实在撑不下去了,带着他一起死,又有何不可。
从前那个只想要一心人的单纯姑娘,而今已然也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随随便便就能要一人性命。
你看,这后宫多像个地狱,能轻易把人变成恶鬼。
赵寒见她不说话,带着惩罚意味咬着她嘴巴,轻轻往外拉,生生让她痛喊出声。
“嘶,你是狗吗?”大力推开这人,揉着嘴唇。
“呵!”
“满满,你可不能不理朕,不然朕会弄疼你,知道吗?”被她骂成一条狗,赵寒也不生气,反倒高兴她愿意开口说话。
“朕只喜欢你,满满。”凑在滑腻的后脖处,轻咬着,呢喃着。
说着便把人带入怀中,一点点把她剥开,把人揉进骨血里,眼底带着潮热和刺红,兴奋不已。
当夜,明贵妃宿在陛下殿中的事情,惹起一堆女人的不满。
但她们也只能在嘴上嫉恨,不敢轻易动手。
毕竟,上一个和贵妃叫板的妃子,生生被打烂嘴,至今还没能恢复。
*
裴桉带着一身血回到府中,和满心焦急的国公夫人撞了正着。
宁氏听完裴沉的话,压根就坐不住。
出来便瞧见她桉儿这般样子,吓得没吓晕过去。
“佑之,你这是怎么了?浑身是血。”宁氏红着眼,满是担忧。
裴桉冷漠伸手挥开她,冷着一双眼看向自己母亲:“你知道人在哪吗?”
“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
宁氏浑身一怔,愣在原地。
瞬间惊慌起来,张了张嘴,可一句话没说出来。
裴桉悲凉一笑,不用回答,他已然知道答案。
多么可悲。
他的亲人,爱人,联合起来一起算计他。
“母亲,你为什么就不能依我这一次,非得和他一起算计我?”淡漠语气中,满是失望。
从小,他便没把那人当做父亲。
可他却是从心底尊重,敬爱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事事让她满意。
可如今,他真心实意想要一个女人,为何就如此难。
所有人都不看好,所有人都不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就连她,也不想。
这样的日子,到底有何意义。
宁氏这回是真被吓住了,她何时见过如此狼狈,伤心的桉儿。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颓废之意,丝毫没了平时自信和尊贵。
宁氏:“桉儿,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当真如此在意?”
裴桉:“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真心爱护之人。”
从前总觉得感情之事,不应总宣之于口,如今倒是可大方宣告。
宁氏:“你怎会如此疯魔!”
话语中满是惊愕,满脸不可置信。
裴桉:“对,我便是疯魔了,我也一定要找她回来。”
宁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又想到裴沉的安排,心中又急又怕。
人恐怕是回不来了。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忘了。
可她眼底这点情绪,落在常年办案审讯的裴桉眼中,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
墨色眼神微凝,盯着她冷声质问:“母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们还有什么安排?”
宁氏大惊,瞬间变了脸色,刚想反驳,院外就传来声音。
“世子,查到了,清月姑娘上了南下的船只。”
裴桉猛地转身,把宁氏忘在脑后,大步朝府外走去。
“桉儿,你身上还带着伤!”宁氏见他这般激动,心里十分担心。
可人已然上了马,快速消失在她视线里。
留下她一人在院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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