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眼底一怔,可很快又恢复平静,猜到他在来之前便知道她今夜的目的。
忽而笑了起来,亲自把那盏酒放在他的面前:“是吗?”
“赵寒,我知道你个怪物,疯子。”
“可我变成今日这副样子,也是你逼的。”
“那你敢喝吗?”
清淡至极的人,今夜有着一种疯狂美意,她的眼神一贯都含感情,可眼下,赵寒清晰瞧见她眼中疯狂之意。
那种满目都是他,让赵寒心中失控。
他对着她的视线,随之,笑了起来,带着真心那般:“满满,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说完,赵寒便不假思索,当着她的面,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速度之快,让苏明月都有点愕然。
她面上再平静,可心中还是难免会有点紧张,可这人配合程度超出自己预想。
眼前目的已经达到,苏明月心中划过一丝怅然,可更多是冷静。
赵寒知道里头有什么,这点东西,若是能让眼前之人放心,高兴,又有何不可?
他的满满,心地还是太过善良,只给他喝这种无关紧要的药,而不是毒药。
或许哪天,便是毒药,只要是她亲自递过来的,他也会心甘情愿喝下去。
“满满,这般依着你,能不能让我多去看看你?”赵寒笑着拉着身旁之人手腕,握在手心之中,带着几分讨好。
这一刻,苏明月甚至有点怀疑,这人是否清楚他刚才喝下去的是何物。
眉心微皱着,带着一分不解望向这人:“赵寒,你知道你喝的是绝嗣药吗?”
“日后,你便是想要有其他孩子,也不可能了?”
这人怎会如此淡定?
简直是个疯子。
赵寒面色淡然无比,眼底还蕴含着笑意,把人揽进怀中,带着几分宠溺:“知晓又如何?”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想要什么都可以,便是你今日递一份毒药,我也会应你。”
“我的满满,还是个善良的女子。”
男人语气温和,带着笑意说这些话,可却让苏明月听着浑身发冷。
他用最冷静的语气,说着让人心惊的话语。
疯子。
她心口紧了紧,抬眸望向这人:“若她是个女孩呢?”
赵寒听到这话,心尖像是被人轻轻触碰了一般,带着丝丝麻麻的痒意,还有很久都没有过的暖意。
他纤细骨节分明手指,抚上女子的滑嫩的脸庞,带着几分期待:“那便让她做这大昭的女帝。”
“满满,我不在乎那些。”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赵寒说这些时,满满阖上双眼,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之上,鼻尖环绕着阵阵软香,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好的时候。
他只想一辈子抱着怀中之人。
苏明月眼睫微颤,内心一片震动,她清晰知道赵寒这人说的是实话。
被握住的手指,不自觉握成拳,暴露出她此刻的慌张。
头顶忽而传来一阵轻笑:“别紧张,满满。”
“只要你好好的,孩子也会好好,她会拥有这天下所有。”
“你长姐也是。”
“这样日子不好吗?”
苏明月垂下眼眸之下,露出一抹讥讽笑意,她在这男人看似温和话语之中,听出强烈的威胁之意。
疯子便永远是疯子。
他说的每句话,都带着深深的目的。
无一例外。
苏明月用力把手抽了出去,也从这人怀中挣扎出来,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陛下说好,那便是好。”
“既然无其他的事情,陛下还是请回吧。”
说完这两句话,她便从凳子上起身,不再看这人一眼。
她的目的也不是和这人用晚膳,他们之间也不用装模作样。
而可刚起身,便被人拉住,随后落入这人怀中,听见他凑在耳边的话语。
“满满,朕依着你。”
“你也依着我一次,好吗?”
这种久违危险感,猛然而生,她下意识想挣脱,却整个人失去反抗之力。
赵寒把怀中女人横抱起来,朝着内室走去,男人眼底疯狂占有欲,完全掩饰不住。
“赵寒,我有身孕了。”
苏明月既然决定给腹中孩子铺路,便打算生下这个孩子,眼底一片慌乱。
“放心,朕不会伤害到你。”
赵寒双手把人紧紧抱着,轻柔把人放在软榻之上,单手控制住她,避开要害之地,将青纱帐放下,暗沉眼眸锁在她脸颊之上。
“满满,就一晚。”
“明日,朕送你出宫。”
苏明月怎么肯定,她瞪着眼睛,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人堵住唇,冰凉和炙热交织着,男人强势动作,不给人反抗的余地。
帐中,因她不配合,闹出不小动静。
可赵寒像是疯了一般,将这些时日的妥协都发泄出来,便是没做到最亲密一步,但也将男人的卑劣发挥到极致。
折枝一直在殿外守着,可里面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头的声响,都折磨着她的心态。
可里面没有传召,她也不敢轻易踏进。
也是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来声音。
而且是叫水的命令。
折枝双腿一软,生生跪了下去,脸色惶恐不已。
这,主子还怀着孕呢?
“进来!”
一阵暗哑低沉的男音再次传来,折枝不敢多想,连忙爬起来朝内室走去。
只见主子衣衫不整,脸色泛红,被陛下护在怀中,二人朝着净室走去。
“找人打水来。”
或许是得到满足的男人,耐心忽然多了起来,对这个没眼力的宫女都宽容了点。
“是!奴婢马上去。”
折枝哪敢多停留,陛下对贵妃偏执程度,她最有体会。
依兰殿中叫水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宫中,不少人在背地骂这位贵妃狐狸精,可谁也不敢招惹。
何况隔日,陛下便亲自把人送到宫外别院养胎,声势壮大不已。
也不知从何处传出来的消息,这位贵妃主子,肚子若是争气,日后的大昭怕也是她囊中之物了。
这消息落在各路朝廷命妇耳里,简直是个香饽饽,都想巴结上这位贵主。
只有国公府中的宁氏,心中又急又怕,不断拧着手中的帕子,脸色难看不已。
这若是哪位的孩子,日后成了太子,她还能出得了门?
一会又想到自己那个逆子,心中一痛,为了个女人,连亲生母亲都不顾了。
宁氏眼眶控制不住的发涩,眼泪啪嗒啪嗒掉,这日后还怎么过。
妾室比她先生孩子,如今连孙子都生在她前头。
这活着还不如死了。
而此刻被她念的裴桉,正跟在“新主子”车后,朝着狄戎王族的主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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