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直白的说?”
“允诺你的,我还能过河拆桥?”
“信任呢?”杨束捧着心,似是伤透了。
郑斌沉默饮茶,她没杨束这么厚的脸皮,没法和他演情深。
“我到时让庞长送你。”
郑斌微惊,庞长可不是一般的亲卫,他随在杨束左右,是心腹中的心腹。
“你助益我许多,我不能让你悬着一颗心去会宁县,到了那里,你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姿态。”
“答应你的,我会做到,商贾的地位会提高,不至于穿什么布料,都受限制。”
“人命会比这值钱。”
“再就是,你不需要再担心女儿身暴露,想什么装扮就什么装扮。”
“这是我的私印。”杨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推给郑斌,“要被人刁难,你就拿它去召集一百亲卫,想来那人会诚恳的道歉。”
语毕,杨束起了身,“不指望你留我吃饭,回了。”
“世子待郑斌真好,我都没有私印。”密道里,方壮酸溜溜的开口。
要不是地方窄,施展不开,杨束非一巴掌抽的方壮脑袋嗡嗡的。
他那张脸,还需要私印?
别说一百了,一千他都能调动。
郑斌可是他的钱袋子,不暖心点,怎么从她那搞钱!
行军打仗,搭桥铺路,哪一样不需要巨款!
就郑斌的生意头脑,假以时日,郑家交的税,能填半个国库。
打天下,除了兵,就是钱啊!
“回头我让人做一百个出来,给你铺满一张床。”
“世子,一百个铺不满,起码得三百上。”方壮皱着眉,严谨道。
杨束转过身,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子。
早晚得让这玩意气的心梗。
……
“王爷,都安排妥当了。”管家低声禀道。
熙王抚着衣架上的龙袍,眸色深沉,等待多年,终于要轮到他了。
“退下吧。”
熙王换上龙袍,满眼痴迷,手在龙爪上不停抚摸。
这皇位,是属于他的!
属于他的!!!
熙王眼里跳动着烛火,里头是熊熊的野心。
清晨,杨束睁开眼后,并没像往常一样起身,他低下头,细细看着陆韫的脸。
送完何家,就该送陆韫走了。
抚了抚陆韫的秀发,杨束眼底一片柔情。
被人用炙热的目光盯着,陆韫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怎么没起。”陆韫声音轻软,因着刚睡醒,眸子有些朦胧之意,她是知道杨束每天早上要晨练的。
“舍不得娘子。”杨束蹭了蹭陆韫的脖颈。
“那我留下?”陆韫抱住杨束,眉眼含笑。
“好好的气氛,眼看要浓情蜜意了,你这让我怎么接?”杨束扣住陆韫的腰,同她耳鬓厮磨。
“爷爷那边……”陆韫清眸微有些水意,看向杨束。
杨束哭笑不得,陆韫一次又一次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不是沉迷男色的人。
“早晚要狠狠收拾你。”杨束咬了咬陆韫的耳朵。
“我从余郎中那里拿了药,保管能让老爷子睡上两天。”
“庞叔应了我,要老爷子有回来的意思,就再药一次。”
陆韫美目眨了眨,“我觉得,你到了会宁县,要躲几天,爷爷一定会打的你下不了床。”
这孙子,过于“孝顺”了。
“我也想温和点,但不这样干脆,谁知道老爷子会不会悲从中来,一头扎进大火里,随定国王府一起沉寂。”
拢了拢陆韫的秀发,杨束起了身。
今晚陆韫等人就要离开,他再不舍,也得去忙活。
“老庞,府里静了不少。”杨老爷子饮着茶,看着枝头的枯叶,突的出声。
庞齐拉了拉他身上的褥子,没去反驳,元帅多警觉的人,何家住进来,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假装没发觉而已。
“让他别费心思,横竖是苟延残喘,就让我守着定国王府。”杨老爷子淡声道。
“元帅不想看看重孙?”
“世子那德行,你放心他教导孩子?”
杨老爷子瞪眼,“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让人死个安生?”
“你是安生了,咱们这些人,可苦着呢。”庞齐也不惧杨老爷子,“元帅在,我们这心里才踏实。”
“聊什么呢,都深情对视上了。”杨束提着酒,高扬声。
“你怎么来了。”杨老爷子斜他。
“这话说的,我可是你亲孙子,来你这,不是寻常的事?”
“我每天都问候,今儿早了些,怎么就整的几月不来瞅一次一样?”
“爷爷,你必须跟我掰扯清楚了,这事关我名声,传出去,旁人还不知道怎么误解呢。”杨束嚷嚷。
杨老爷子翻白眼,“就你那名声,还需要误解?”
“咋往人痛处戳呢!”
“咱两到底是不是亲爷孙?”杨束搁下酒坛,倒了杨老爷子的茶,给他满上。
敛了笑意,杨束一脸沉肃,跪了下去,“爷爷,孙儿有事求你,先干了。”
杨束拿过杯子,一饮而尽。
他这副姿态,让杨老爷子坐直了,眼里的浑浊顷刻消失。
”说吧。”杨老爷子掀起眼皮,仿若苏醒的巨狮,能撼动一切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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