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心口一震,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
过了会儿,她才释然笑笑,“一个梦而已,不用太当真。”
那些解释不了的答案,就让它埋在前世那场大火里。
她无法溯源,索性也不再纠缠。
陆宴辞深色的眸凝视着她,沉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执着,“可是你当真了不是吗?”
“因为这个梦,你开始疏远我。”
他现在才明白,以前偶然在她身上捕捉到的情绪和眼神,都是真的。
她把那些都当真,也怕那些事情真的发生,所以才离他越来越远。
江榆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强压下喉间的酸涩,尽量平静道:“可能吧,但是我现在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不可能直白的告诉陆宴辞,这是她和他的前世。
这种事情太虚妄,若不是亲身经历,别人说出来她都不可能信。
就算信了,谁都得不到答案,只会给彼此徒增烦恼。
“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想开了。”
“我承认当初答应你,是想报复你。”
“但是经历了这次生死,我已不想再纠缠这些恩怨了。”
“我们俩到此为止。”
一字一句如重锤般,狠狠砸在陆宴辞心口,浓重的酸涩沉闷闷的笼罩在他心头,压得几近窒息。
他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猩红的眸底破碎出一抹痛苦,嗓子哑的厉害,“可是这样对我公平吗?因为无法证实的梦,就将我判了死刑?”
江榆咬唇不语。
她心意已决。
“我不在乎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感情,还是因为报复,所有的所有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陆宴辞捧着她的脸,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哀求,“别这样好吗?我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的,那只是一个梦,梦都是反的。”
江榆相信这一世因为她的变化,陆宴辞也会跟着变化。
如果选择他,可能不会重蹈覆辙,但是那些卡在她心底的千千结永远解不开。
她不想为难自己。
“人总要往前看的,祝你以后遇到更好的。”她弯了弯唇角,笑着看着他,眸底一片真诚。
“微信电话这些,需要我拉黑吗?”
江榆说着,就想掏手机,可是她又猛地想起,手机泡水里早坏了,动作又硬生生止住。
陆宴辞握住她僵在半空的手,红着眼低声道:“不分开好吗?如果你担心那些事情发生,我可以现在找律师,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转移给你,还有我在公司所有的股份,这些都给留你做保障。”
江榆抽回手的动作顿了顿,心口微震。
前世根据她的了解,陆宴辞名下的有几百套房产,在陆氏集团的股份应该也不少,其他大大小小的投资和产业加起来,绝对算得上一笔天文数字。
就算现在不及六年后,应该也不少了。
“不用了。”
她不会要的,“还有之前你给我的那些钱,我都单独存在一张卡里,如果你着急,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买了新手机把钱......”
“江榆。”他第一次提高声音打断她。
为什么非要这样?
明明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在这些,明明知道他在乎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抱歉,我只是觉得如果分手了,这些应该还给你。”
“我知道你不缺这些钱,但是我会过意不去。”
无功不受禄,她也不想一直心怀愧疚。
“那顾时洺呢?你会跟他分手吗?”他拼命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崩溃,颤抖着声线问出这句话。
“不会。”她和他还没有开始,何谈分手?
“呵。”饶是他再想控制,再想挤出一抹笑,心底强烈的悲痛撕裂着他的心肺,他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比哭还难看。
他还是被抛弃了,她还是选择了他。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的那一瞬,陆宴辞只觉头脑一阵阵发黑,呼吸越来越不畅。
他想再说些什么时,房间门猛地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风尘仆仆冲了过来,心疼的大喊,“宝贝女儿你怎么样了?”
江榆扭头,看着满脸紧张忧心的江程海,愣了愣,“爸你怎么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爸怎么可能不过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江程海说着,眼眶开始泛红。
他是在开会的时候接到的电话,那时候听说自己女儿被卷进洪水里,还没找到,他就差当场晕在办公室。
刚开始听说人在江县,他急忙让助理订票飞过去。
到了才知道人又来了京市医院,他又急哄哄飞过来,一路颠簸加害怕,他现在两条腿都还在发软。
他根本无法想象,要是女儿出事了他该怎么活。
“没什么事,我现在人不是好好的嘛?”江榆看出了他的忧心,出声安慰了几句。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江程海依旧满脸紧张的看她。
“应该没有。”虽然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是江榆估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顶多是大冬天落水冻的太久,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江程海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想再说什么时,猛地注意到病床另一侧还有一个人。
他诧异道:“陆同学也在?”
“叔叔好。”陆宴辞敛起脸上的神色,强扯出一抹笑礼貌开口。
“嗯。”江程海生硬的点了点头,随后想到这件事情,还是他的助理通知的自己,又觉得这个态度不合适,于是补了一句,“今天谢谢你了。”
陆宴辞客气道:“都是我应该的。”
江程海注意到他脸色似乎有些奇怪,想到可能是因为救人,不由又开口,“你今天也受了凉,难为你自己不舒服还来照顾她,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边有我就行。”
陆宴辞犹豫了一瞬,终究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这种状况下,他就算留下也没有用。
等人走了,江程海又问:“你怎么跑到江县去了?”
江榆淡声解释,“我是去做个学校的实践项目,去之前看了天气预报,那几天是阴天,没想到会发生洪暴。”
江程海也舍不得责备她,叹了口气又问:“那陆宴辞呢?他也是跟你一起做项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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