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走上前,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陆宴辞,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他身体时,头部再次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
“江小姐,江小姐。”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脸忧心的小护士。
“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探视时间到了。”
江榆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这是重症监护室。
她扭头,看向病床上躺着的陆宴辞,眸底蓄起的泪不自觉滑落。
所以,刚刚那是什么?
是梦吗?
她不是很确定。
“江小姐,麻烦您跟我出去。”护士还在旁边催促。
“嗯。”江榆踉跄的站起身,眸光最后一次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王岩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红肿的眼,忍不住问:“江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这里留两个保镖就行。”医生说过了,这种情况下待在这里也没用。
王岩:“行,我先把您送到酒店。”
江榆点头,“谢谢。”
-
晚上,躺在酒店大床上,江榆满脑子都是白天的梦境。
那时候,她是已经死了,成了魂魄吗?
所以她是变成了魂魄,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她这段记忆,为什么之前不知道,现在却突然出现?
江榆心口无由来的开始发慌,头脑再次开始昏沉起来。
是她又要看到什么吗?
她缓缓闭上眼......
“小榆,小榆。”
江榆又被一道喊声叫醒,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怔忪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是酒店。
“小榆,爸给你买了早餐,起来吃点吧。”门外,依旧是江程海的声音。
江榆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痛的厉害,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的。
她倒吸一口气,强撑着下床,打开了房门。
“爸。”
江程海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小榆,你这是怎么了?”
江榆勉强笑笑,“没事,昨晚没睡好。”
江程海将手中的早餐递给她,心疼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也是为难你了,先把早餐吃了,再好好睡一觉,爸就不打扰你了。”
“好,谢谢爸。”
等江程海离开后,江榆洗漱一番,坐在桌旁,慢慢吃着早餐。
她昨晚没做梦吗?
难道,那只是一个巧合?
还是只有在那间病房,她才能看到?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江榆连忙起身,换下睡衣赶去了医院。
走廊上,站着一群保镖。
江榆顺着保镖围着的地方看去,先是看到了装扮雍容华贵的齐姝,接着又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高大的背影。
她心口骤然一紧,连忙往前走,冲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陆宴辞。”
男人似乎听到了声音,转身朝他看来。
江榆看清他脸的那一刻,脚下动作硬生生止住。
不是。
他不是陆宴辞。
“你是?”男人一开口,江榆再次怔住。
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像。
“你是谁?”她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慌错。
男人唇角轻启,缓缓念出自己的名字,“陆宴辞。”
江榆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他,厉声质问:“你在胡说什么?”
齐姝转过身朝她走来,脸色冷淡道:“从今天开始,他才是陆宴辞。”
“什么意思?”江榆错愕的看着她。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这段时间他醒来的几率不大,陆氏不能没有陆宴辞。”齐姝压低声音快速说着。
“所以,你这是找了个替身?”江榆觉得有些恐怖。
她看向齐姝,看着她矜贵端庄的面孔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悲意,只有无限的......冷漠。
齐姝深吸一口气,“算是吧,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就是陆宴辞,也是我的儿子。”
“那病房里的呢?”江榆颤着声问出这句话。
齐姝冷笑一声,“他?他不是喜欢处处跟我作对嘛,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儿子”,他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齐姝,你真的是他母亲吗?”江榆第一次喊她名字。
不管她多恨陆宴辞,不管她跟陆宴辞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此刻看到面前的女人,她只觉得后脊发凉。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母亲的反应。
一个正常母亲这种时候,难道不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危吗?
齐姝定定看着她,面无表情道:“现在开始,不是了。”
江榆心底又酸又痛,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齐姝,“你觉得你随便找个人,就能代替他?”
“就算这个人能代替他去陆氏,你以为那些股东都是傻子吗?会认不出来两个人长得不一样?”
齐姝淡淡一笑,“这件事情就不劳江小姐费心了,在他没有完全整成陆宴辞之前,我会找理由,不让他出现在众人面前。”
“呵呵,你宁愿等他整容,都不愿意等你的亲生儿子醒来?”
齐姝伸手揉了揉眉心,讽刺道:“江榆,其实你也不怎么聪明。”
“你觉得我是要一个,处处跟我作对的棋子好,还是要一个一切都被我控制的傀儡更好?”
“不过这件事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
江榆眼眸微动,猩红的眸子看着她,“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不怕我说出去?”
齐姝勾了勾唇角,“如果他醒来,你刚好可以把这一切告诉他。”
她就是想让他知道,跟自己作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怕你说出去?江小姐,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对陆家更是有误解,你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撂下这句话,齐姝带着保镖和那个男人,大摇大摆走出了医院。
江榆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无限下沉。
她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岩的电话。
“江小姐。”
“你知道陆夫人做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江小姐,这件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但是我无能为力。”
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那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江榆看不明白,她对陆家一无所知,对齐姝更是。
王岩:“抱歉,我也不知道,具体可能只有陆总清楚。”
虽然他跟在陆宴辞身边多年,但是更多的是帮他处理公司事务,除此之外他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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