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姝留下人看守避暑山庄,也是为了给归途留一个落脚处,再就是,她还要想法子把之前藏起来的军械给转移出来,避暑山庄不能扔。
避暑山庄安顿好,周云姝一行人继续赶路。
人多走起来就比之前慢一些,好在队伍内纪律严明,也没有人苛待后来的人,也就没有什么纠纷。
再就是周云姝把之前训练四支小队的方法用到了现在这支大队伍身上,一开始队伍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到后来他们每天要想的不过就是这顿吃什么,下顿吃什么,早上要训练,晚上要训练,中间还要赶路。
有马骑的耿江等人都安静了很多,更不用说那些步行的人。
周云姝一路操练着来到了宝云庄,而宝云庄的人被庄外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土匪来了,各个吓的庄门也不管了,赶紧回家躲起来。
周云姝看着打开的庄门以及跑的没影儿的庄民,深呼吸一口气。
前面几个庄子虽然说各有各的毛病,但还没有哪一个像宝云庄这样丝毫没有血性,连要保护庄子的意思都没有,遇到危险只想逃跑。
闫石磊的脸也青了,毕竟这些庄子他都走过一遭,怎么也没有想到宝云庄的人竟然如此不堪大用。
众人无话可说,周云姝脸上也无甚表情地走进了庄子。
结果刚进庄子的大门,就发现路边竖着几根杆子,杆子上吊着人。
周云姝看着眼前的景象,对身边的闫石磊道:“带人把宝云庄的人都给我带到那片树下。”
“是!”
闫石磊带人离开,周云姝看着杆子上挂着的人好像有一个动了一下,便对身边的春雀道:“放下来。”
“是。”
四根杆子,三具尸体。
活下来的那个是个年岁在十一二岁的少年,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看这模样还不知道在杆子上晒了多久。
岑妙瑛拿着水和药过来的时候,耿阳和一个毁容的女人跟在她身后。
周云姝没有功夫管耿阳,所以他一直跟在岑妙瑛的身后给她跑腿。
至于这个毁容的女人是闫石磊特意挑的,听说天子军的人都叫她丑医,也有叫她丑娘的,是天子军里的大夫。
丑医对自己换了个主子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感触,反正对她来说在哪儿都是过活。
她跟在岑妙瑛的身后检查了一下地上那昏迷的少年,说了一句“死不了”之后就开始利索的给他治疗。
等岑妙瑛给那少年灌进去一点水,他慢慢转醒后,闫石磊也差不多将宝云庄的人全部都驱赶了过来。
宝云庄的人有三四百之数,说实话,真不算多。
他们看到周云姝这么多人来到宝云庄虽然也害怕,但是当他们看到杆子上的尸体和人被放下来之后更恐慌。
“大人,你们怎么能把这群妖道给放下来!”
“对啊,得晒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可以,这日子可不够呢!”
“早就说了,当时应该放血挂上去,偏偏你们心善不让用刑!”
那少年就是在宝云庄的人七言八语中清醒,然后满眼恨意地瞪着他们。
闫石磊注意到周云姝的目光,对宝云庄的人问道:“什么妖道,为什么要挂起来?”
其中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杵着拐杖对闫石磊道:“这几个妖道混进庄子里妖言惑众,巫蛊害人,当然要吊起来以作惩戒!”
老者似乎是读过一些书,说起死掉的那些人时语气中也满是鄙夷。
那老者话音落下,周围的庄民更是七嘴八舌地对着闫石磊告状,无外乎就是这些人骗他们钱,骗他们粮食,还骗他们说山神动怒,不准再上山捕猎。
真是胡说八道,他们寻常吃的肉食除了自家养的就是山里逮的,凭什么不能吃!
周云姝在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抱怨时,看了一眼死掉的那三人的衣服,确实有点像跳大神的人才穿的。
“他们是宝云庄的人吗?”周云姝开口。
庄子里的人闭上了嘴巴,纷纷看向刚才年纪大的老者,显然,这老者才是宝云庄的话事人。
那老者上前一步对周云姝道:“小老儿拜见主子。”
周云姝点头看着他。
“朝廷明令禁止百姓私兴巫蛊之事,他们犯法,且犯到了咱们宝云庄的头上,该死。”
“你放屁!”
那恢复过来的少年哑着喉咙对在庄子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喊道:“我们本就是宝云庄的人!”
“是吗?”
那老者没有搭理少年,只是对周云姝道:“主子心善,在买下庄子的时候又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来历清白,尹家就是其一。”
“自尹家来之后,夫妻两个时常在庄子里请神送鬼剥削庄人的血汗钱……”
“你放屁!我娘是巫医没错,但从来没有剥削你们,是你们恩将仇报将我父母家人害死,是你们!”
少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缓缓撑地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群山对宝云庄的人道:“你们亵渎神灵,恩将仇报,天神必将降下天火惩罚你们!”
本是一小儿的胡言乱语,在场所有人都不以为然,但要命的是,少年话落,不远处的山林竟真的冒起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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