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段话,说来费时,其实从巫享出黑煞爪,李云龙施展身法闪身避开之际,就振腕指,在时间上,不过是指顾间事。李云龙练的是圣天真气,木能生火,这一记惊雷指的威力,并不比欧一峰使出来的天雷指稍逊。
但听「砰」然一声,指风如雷,巫享但觉左手如遭雷击,一个人登登被震得连退了三步,一条左臃,也同时酸麻若废,连抬都抬不起来,一时不由得脸色剧变,身躯一阵颤动,切齿喝道:“天雷指!这小子使的竟是天雷指。”
巫元也在此时,身形如风,一下欺到了李云龙面前,目射凶光,厉笑道:“你小子还冒充别人,原来是欧一峰的门下,那好极了。”右手闪电一掌,拍了过来。
李云龙身形后退半步,锵的一声,一道青虹应手而生,掣出了青藤剑来,朗声道:“李某何用冒充,二位可要试试在下的龙泉剑么?”龙泉剑寒光四射,青光蒙蒙,他这一亮剑,巫元倒也不敢逼近。
就在此时,李云龙听到贾老夫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老弟怎么忘了老夫的叮嘱,你这不是多惹麻烦么?还不快些依老夫的话行事?”
李云龙听了贾老夫子的声音,心知自己少年气盛,不该和巫氏兄弟结怨,这就横剑说道:“在下原也不想和二位为敌,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了,在下奉贾太公之命,另有事去,二位请吧。”
巫元仰天厉笑道:“好小子,你这话已经说得迟了,你用天雷指废了老夫兄弟一条手臂,还想轻易走么?”李云龙听说自己这一指竟然废了巫享一条左臂,心头也暗暗一怔,但事已至此,后悔也已莫及,不觉剑眉一轩,冷笑道:“这只能怪巫享妄施毒爪,在下废他一臂,正是给他一个警告,阁下自问能留得下李某么?”
巫元沉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瞧瞧你究竟学了多少绝艺?敢口狂言,今日之事,老夫若不留下你一条左臂,咱们排教巫氏就不用再在江湖行走了。”
李云龙冷声道:“在下并非怕了你们排教巫氏,你们要找在下,可在一个月后的那天跟在下一分高下,在下如果技不如人,可以任由你巫氏兄弟取去左臂,今天在下恕不奉陪。”
巫元狞笑道:“你想走么?”“凭你巫元,想留得下李某么?”李云龙突然收起龙泉剑,说道:“在下奉命行事,阁下让不让路?”
巫元看他忽然收起长剑,心下倒是一怔,厉声道:“老夫言出如山,今天纵然不把你留下,也得留下一条左臂。”李云龙仰向天,朗声道:“贾太公在此,你还不让开?”
巫元枯瘦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说道:“小子,今天就是元始天尊来了,老夫也要留下你左臂,姓贾的能唬得倒谁……”
话声还没说完,突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说道:“巫元,就是你师父对老夫也要尊称一声贾老哥,听了老夫这句符令,也要退让几分,你敢对老夫不敬,若是五十年前,老夫就得把你送交令师去管教一年,现在老夫懒得和你计较,你们去吧。”
这话声虽然只有巫元一个人听得到,便声音竟然震得他耳如雷鸣,心悸神惊,—身功力,几乎全被震散了,一时脸如土色,身不由已的踉跄后退不迭。李云龙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姜老夫子会不会现身?但看巫元脸色剧变,连连后退,心知已经生效,也就不再去理他,自顾自往大路上奔行而去。
巫享左臂吃惊雷指这一震击,急忙退后数步,正在运气行功,但任你一身功力如何精纯,惊雷指乃是旁门阴毒功夫的克星,毒功已被震散,一时之间那里还能修复?这还是他修练黑煞爪多年,又是左右双手,都能能收,左手毒功被震散了,急忙把震散的毒气运聚到右手去,如果只练一只左手的话,这下毒功被震散,剧毒攻心,就是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
此时他已把散去的剧毒完全运聚到了右手,才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老大任由李云龙扬长而去,不觉奇道:“老大,你怎么放姓李的小子走了?”巫元神色凝垂,一拢手道:“老二,不用多说,咱们走。”
巫享望着他大哥,问道:“老大,你怎么了?咱们……”巫元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咱们回去再说。”两道人影随着破空而起,朝北投去。
李云龙一路奔行,中午时分赶到新城,就在路旁一处面摊上打了个尖,取出怀中书信,好在信封上分编着号码,那第一号的信封上,中间写着一行字至登封开拆。既然要到登封,才开拆,这里当然不能看的了,这就把三封信贴身收好,继续上路。(. netbsp; 他在仪微买了一匹牲口代步,一路西行,套句旧小说上的话,所谓有话既长,无话即短,这天赶到登封,已是傍晚时分,当下找了一家客店落脚。晚餐之后,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从怀中取出第一号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七个字:“找静光寺疯和尚。”
这七个字只指出疯和尚在静光寺,如何去找他,找着了,和他说些什么,都没有说清楚。这是一个难题,因为既是疯和尚,一定是疯疯癫癫的人,你要和他谈正经事儿,如何说得明白?李云龙正待把信笺就火焚了,忽然看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我佛有灵救救黄莺儿九个字,看得李云龙心中不觉一楞,忖道:贾老夫子写这九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要我告诉疯和尚,去救黄莺儿?但这黄莺儿又是什么呢?
这回他仔细察看了信笺正反两面,不再有什么字迹,当下就在灯火上烧了,然后就解衣***,心中兀自想着明天上静光寺去找疯和尚的事。如果找的一个神智清明正常的人,自己还可以说明来意,或者取出姜老夫子的竹符令牌来,让他看,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就不可理喻,只好明天见了面再说了。
愈是想不出办法,心里自然极为焦急,听贾老夫子的口气,自己这趟来找的三个人,好像缺一不可,万一无法把疯和尚说通,他不肯去,又怎么办呢?贾老夫子也真是的,自己临行时,还向他请示过,要他指示一些机宜,俾自己可以稍稍了解这三人的情形,老夫子还说密柬上已经写明白了,但看了密柬,依然如此模糊,好像一切要自己去摸索一般。
这一晚,他自然没有睡好,眼巴巴的望着天亮。第二天一早,他胡乱洗了把脸,吃过早点,就会帐出门,赶到少室北麓,在山麓左,有一排草棚,是专门替游客们保舒牲口的。李云龙跨下马背,就有一名小童迎了上来,问道:“客官,牲口可以在这里寄存,再上去,就没地方寄了。”
李云龙点点头,随手把缰绳马匹交给了他,一面问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那小童问道:“客官要问谁?”李云龙道:“静光寺有一个疯和尚,你可知道?”
那小童笑道:“当然知道,疯和尚经常到这里来,有时还和棚里的马匹说佛经呢。”李云龙道:“他不在寺里面么?”
“在是在。”小童道:“但他不和一般师父一样,在寺里念经,一天到晚,到处乱走,有时在前山,有时在后山,有时在山门前面晒太阳,有时和小孩子捉迷藏,没有一定。”
李云龙道:“那就很难找到他了?”小童道:“也不难找,一日三餐,到了吃素斋的时候,他比什么人都准时,一定会在膳堂里出现。”李云龙又道:“他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呢?”
那小童道:“客官没见过他么?疯和尚长得又高又大,又白又胖,整天都是笑嘻嘻的,他如果不疯,保你一点也看不出来。”李云龙道:“起疯来呢?”
那小童道:“他疯的时候,就是念念有词,和树木、石头诵经,也会一个人在山上翻筋斗,但并不惹人。他最喜欢吃甜包子,人只要给他甜包子吃,他就和你交朋友,这里的许多小孩子部喜欢找他玩,他也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所以他经过的地方,都有一大堆小孩围着他。”
李云龙摸出一锭碎艰子塞到他手里,说道:“谢谢你,牲口给我多些上料。”那小童看到手掌心里是一锭银子,高兴的连声称谢。
李云龙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小哥,你们见了疯和尚,那怎么称呼他呢?”那小童笑道:“大人见到他,都要称他风大师,那可不是疯的疯,因为他的禅号叫做天风,比现在寺里的方丈,还高上一辈呢。小孩们都叫他疯和尚,他也不会生气。”
李云龙听得暗暗哦了一声,心想:“原来疯和尚比静光寺方丈辈份还高,那一定是一位有道高僧了,他的疯,也许只是佯狂而已。”一面又说了声:“多谢。”举步欲走。
“喂,客官请停一停。”那小童敢情拿了李云龙一锭银子,特别巴结,走上两步,说道:“客官见到疯和尚,可不能叫他疯和尚,小孩叫他没关系,大人叫他疯和尚,他会生气的。”
李云龙含笑点头道:“在下记住了。”他循着石板路,朝山上行去。
这时朝阳已经照遍山林,天气还是十分燠热,但这一路上两边苍松翠柏,都是数百年以上之物,树下倒也清凉。走了一段路,快到半山,前面耸立着一座白石牌坊,上面铸着阿弥陀佛四个擘模大字,老远就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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