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快而奇怪的撩剑,除了李云龙,别人根本没看清楚逢老大在这一伏一起的时间,他已接连使出了十几招剑法,才把这直刺下来的软剑撩开。若非逢老大,也真难抵挡得住。逢老大一张红脸上,已经隐见汗水,长长吁了一口气,朝舒雨霜苦笑道:“姑娘好剑法,逢某生平还是第一次遇上,姑娘究竟和敝帮有何深仇大怨,能否先说说清楚,不然逢某丧生在姑娘的剑下,岂不冤枉?”
以逢老大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舒雨霜方才祭起的诛神剑该有何等历害了。舒雨霜冷笑道:“说说清楚?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萧成化经过这一阵休息,断臂血已止住,他右手抡剑,走了上来,一脸杀气的朝逢老大躬身一礼,说道:“总护法,不用和她说了,断臂之仇,兄弟非向她要回条臂膀来不可。”
“断臂之仇。”舒雨霜哼道:“我和你仇深似海,用你一条命抵二十九条命,我还嫌差得太多了呢。”
逢老大脸色一沉,朝萧成化道:“萧堂主,你听到了没有,目前不是你的断臂之仇,而是这位姑娘来向白血帮索取二十九条命的,你能不让老夫问问清楚吗?”说到这里,转脸朝舒雨霜道:“逢某自会禀明帮主,给姑娘一个公道,还望姑娘从实赐告。”
李云龙听他口气,似是真的不知真相,这就说道:“妹子,逢前辈也许真不知,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了。”“好。”舒雨霜含着满眶泪水,沉声道:“我叫舒雨霜,我爹叫舒崇……”
“这个逢某知道。”逢老大道:“三天前萧堂主向令尊寻仇,逢某不是已把萧堂主召回来了么,令尊卖逢某薄面,已把事情揭开了……”
舒雨霜冷冷重重的哼了一声,忍不住流下泪来,说道:“谁知道你们白血帮的人说话不算话,竟然去而复回,家父和庄中二十八名男女悉数被姓萧的恶贼以重手法击毙,女报父仇,向你们索回二十九条性命,难道不应该吗?”
逢老大听得悚然动容,说道:“舒镖头和贵庄二十八人悉数丧在重手法之下?这是哪一天的事?”“还有哪一天呢?”舒雨霜气怒的道:“就是你们走后不久生的。”
逢老大双眉微拢,问道:“李少兄和姑娘是否在场?”舒雨霜道:“我和李大哥在场的话,早就把姓萧恶贼剁成肉泥了。”
萧成化洪声喝道:“小丫头,你少胡说,老子那晚跟随逢总护法夜离开南陵,你如不信,可以问问逢总护法,还有一个人证,就是李飞的义妹白秋云,老子就是杀了舒崇,也毋须抵赖。”
逢老大朝他一摆手,制止住他的话头,一面朝李云龙、舒雨霜二人问道:“当晚泷少兄和舒姑娘又去了哪里呢?”李云龙道:“我们去了南陵城中。”他把找寻司马琼,赶去南陵,和回到舒家庄,生巨变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逢老大口中“唔”了一声,回头朝萧成化问道:“老夫记得那晚赶去舒家庄,曾在半路茶亭松柱上贴有本帮一张符信,那是说在三里之内萧堂主已经清了道了?”萧成化应了一声“是”,说道:“在下已在各处路口,确曾派了人。”
逢老大接着问道:“在当地可曾现什么道上朋友,或形迹可疑的人么?”萧成化道:“没有。”“这就奇了。”逢老大拢着双眉,口中「唔」了一声,抬目朝李云龙问道:“那么李少兄可曾找到那位司马姑娘了么?”
李云龙道:“没有。”“唔。”逢老大口中又唔了一声,目光一瞥李云龙、舒雨霜,以及萧成化、姚文昌等人,说道:“此事既然牵连到敝帮,二位又找到了这里,说不得只好惊动帮主了。”他话声一落,就接着道:“李少兄可否先替姚堂主解了**道?”
李云龙道:“可以。”挥手一拂,替姚文昌解了**道。逢老大朝姚文昌吩咐道:“你先领李少兄、舒姑娘二位,到客室奉茶,老夫进去禀报帮主,再来奉请二位。”说完,阔剑一收,转身往里行去。
姚文昌朝两人拱拱手道:“二位请随兄弟来。”当先举步,朝门内走去。人家既然这么说了,李云龙、舒雨霜也只好各自收起软剑,在姚文昌的身后,跨入大门,由左侧长廊,进入一间客室。
姚文昌拱拱手道:“二位请坐。”李云龙、舒雨霜也不客气,各自在椅上坐下,姚文昌也跟着坐下,算是作陪。
过了足有一顿饭的时光,才见一名青衣大汉急步走入,朝姚文昌施了一礼,说道:“姚堂主,神君召见二位来客。”
姚文昌急忙站起身,朝李云龙、舒雨霜二人拱拱手道:“帮主召见二位,在下替二位带路。”说完,抬手肃客,自己走在前面领路。
李云龙心中暗道:“紫衣煞君凶名久著,今日之事,只怕很难善了。”他和舒雨霜跟着姚文昌身后,出了客室,一路往后去,穿过小天井,迎面阶上一排五间,中间是一座大厅。
姚文昌引着两人走到左一间厢房门,便自停步,躬身道:“启禀神君,李飞、舒雨霜二位来了。”里面传出逢老大的声音说道:“请他们进来。”姚文昌回身道:“二位请随在下进去。”
跨进左厢,这是一间很宽敞的起居室,中间一张大圈椅上,大马金刀端坐一个身穿紫缎团花长袍的紫面老者。这老者不用说就是紫衣煞君了,只见他生得浓眉如帚,双目细长有光,双眉之间,有三道很深的直纹,双颧高耸,狮鼻阔口,颔下留着尺许长的苍髯,貌相极为威重,但他脸上却带着微笑。
在他下右边一张椅上,坐着的则是逢老大,左站的是萧成化。姚文昌让李云龙、舒雨霜走在前面,自己也相继而入。李云龙朝紫衣煞君拱手一礼,说道:“在下李飞,妹子舒雨霜见过帮主。”舒雨霜因泷大哥这么说了,也只好跟着抱了抱拳。
紫衣煞君双目如电朝李云龙投来,点点头道:“老夫义女秋云,听说和你是结义兄妹?”李云龙俊脸一红,说道:“当时霍姑娘女扮男装,化名白秋云,和在下在镇江试剑会上相识,谈得投机,结为兄弟,在下一直不知他是女的,直至前几天帮主门下萧坛主向舒家庄寻仇,白贤弟要舒叔叔作证,声言向萧坛主报雪亲仇,在下方知她是霍帮主的义女。”
“哈哈。”紫面煞君忽然洪笑一声道:“有意思。”他这声洪笑,声震屋瓦,也笑得李云龙甚是尴尬。
“很好。”紫衣煞君这声很好是对李云龙说的,言中颇有嘉许之意,接着转脸朝舒雨霜问道:“舒姑娘,你师父是谁?”
舒雨霜看他跟泷大哥提到义女霍秋云,说什么有意思,又说很好,好像是在相亲一般,心里就感到不是味道,闻言冷声道:“我不是来和帮主攀亲的,我师父是谁,和我来意毫不相干,帮主应该问问我的来意才是。”
紫衣煞君三十年前就纵横大清,威震江湖,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的。舒雨霜这番话,听得坐在帮主下的逢老大脸上都变了色。就是李云龙也觉得妹子这样说,未免太过份了。紫衣煞君不禁一呆,他也从没想到一个小女娃敢对他这般说话,目光望着她,一手捋着苍髯,微笑道:“好,老夫就听听舒姑娘的来意。”他居然没有动怒。
舒雨霜道:“我是向白血帮讨还血债来的,先父和舒家庄二十八条人命。”紫衣煞君道:“姑娘令尊和舒家庄二十八条命,都是白血帮的人杀害的么?”舒雨霜一指萧成化,切齿的道:“萧成化是你大弟子,还是白血帮的坛主,难道不是白血帮的人么?”
“舒姑娘放心。”紫衣煞君点头道:“只要是白血帮的人杀害的,老夫自会还你公道。”一面回头朝萧成化问道:“成化,你如何说呢?”
萧成化赶忙躬身道:“师父在上,弟子当晚原是向舒崇墀报昔年一掌之仇的去的,后来师妹要舒老镖头作证,向弟子寻仇,正和弟子动手之际,总护法赶到,要弟子和师妹随他同来,弟子和师妹是跟随总护法走的,此事有总护法可以作证。”
逢老大欠身道:“萧坛主和秋云姑娘是随同属下一起来的。”紫衣煞君又道:“你可曾带了人去?”萧成化道:“弟子带去的人,当时就都随弟子撤走了。”
紫衣煞君抬目朝舒雨霜问道:“舒姑娘当时可曾在场?”舒雨霜道:“萧成化走了之后,李大哥为了找司马姐姐,我和李大哥在一起去了南陵客店,并未在场。”
紫衣煞君问道:“你司马姐姐是什么人?”逢老大在旁道:“司马姑娘叫做司马琼,是陈明达师妹的弟子。”紫衣煞君问道:“陈明达师妹门下,到舒家庄去做什么?”李云龙看他问到司马琼不禁俊脸一红,还没答话。
逢老大道:“此事经过,属下略知一二,司马琼的师父文慧芸,当日就要司马琼前去盗剑,后来李少兄为了卓一绝、龙飞蝗被陈明达所劫持,找上仙人庙,也被陈明达所擒,囚在地窖之中,司马琼偷偷把李少兄,和本帮沈若华等人一起放了出来,李少兄劝告地弃暗投明,就把她一起救出来了,李少兄大概想把她安置到舒家庄去,事情就是这样了。”
“唔。”紫衣煞君一手捋着苍髯,沉吟道:“司马琼背师出走,陈明达岂肯干休?”这话听得李云龙心头猛然一动,忖道:“看情形司马琼不像是白血帮掳来的了,难道会是文慧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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