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火车有节奏的碰撞声中。
一节奢华的车厢内。
朱标站在窗户前，看着所过之处，外面向后掠过的景物。
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紧接着，火车门打开，身穿秘书郎官服的青年推开门，请示道：“陛下，马哈木求见。”
朱标这才回神。
“带他进来吧。”
话中，最后看了眼窗外景物，转身来到办公桌后的精美圈椅上坐下。
脚步声传来。
很快，秘书郎带着马哈木进来。
马哈木穿着一身，大明都司军衔新式军装，来到书桌前单膝跪地，“马哈木拜见大皇帝陛下！”
朱元璋晚年时期。
曾提出，且筹备，取消原有的军队品级制。
全面效仿燕华，将军队品秩，改为类似燕华，将、校、尉的称呼。
可不等这项筹备，付诸实际，推动下去。
朱元璋就驾崩了。
后来，便是朱标一手主导的秦淮河‘海战’。
大明和燕华的关系，急转直下。
军衔改制的问题，再也就没有人提了。
这个事情，自此不了了之。
朱标打量着，对他恭从有加的马哈木。
过去两年，朝廷对外扩张中，马哈木及其麾下西蒙古仆从军，在战争中的确发挥了十分大的作用。
大明在西边的疆域，一直从原来的甘州周边，扩展到敦煌。
影响力辐射的更远。
大概抵达，唐朝统治时期，安西都护所在区域。
不过，也遇到了很多问题和麻烦。
那块区域，虽然是由昔日蒙古金帐汗国分裂而形成的一个个汗国势力。
但与传统的蒙古，已经完全不同了。
唐朝衰落败亡，从安西都护撤退后，传统的中原文化，以及佛教影响力，也迅速从这一地区撤退。
取而代之的，则是兄弟教在这里迅速扎根，并且壮大。
历经宋元之后。
虽然蒙古人再次用武力统治这里。
但好景不长，蒙古人衰败的太快了。
当元朝在短短百年时间败亡后。
这些金帐汗国也纷纷败亡。
分裂的一个个，继承了金帐汗国血统的汗国们。
在未分裂前，还能用强盛的武力，压制兄弟教。
可分裂后，弱小散乱的汗国，就做不到了，为了统治，只能和兄弟融合。
这又更进一步导致，兄弟教在这里壮大发展。
这个教很麻烦。
不见，就连老四都不愿碰触这个问题。
当初在陈朝，铲除这个问题，都是用了一种，十分阴险的手段，铲除有影响力的领袖，扶持愿意合作的。
然后，故意引导这些愿意合作的高层贪婪。
故意放纵其去贪婪。
让其表现出的贪婪，让百姓产生厌恶时。
去年，才用武力手段，将留下来的那部分彻底血腥铲除。
除此。
还扶持陈祖义父子，带走了十几万教民。
双管齐下，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现在朝廷也面临同样的问题。
燕华对待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无疑更有效，负面作用更小。
可……
他不想等这么长时间。
但一旦用强硬姿态，解决原安西地区这个问题。
势必会成为，极西之地，所有兄弟教的敌人，等于是把这个庞大势力，全都逼到燕华那边。
老四燕华扶持陈祖义，就走了一步好棋。
陈祖义在极西之地，在老四的扶持下，对抗十字军，帮助陈祖义从极西之地，兄弟教的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站稳脚跟。
不但没有得罪极西之地，那些兄弟教势力。
相反，因为陈祖义在中间充当润滑剂。
如今，燕华在极西之地的兄弟教中，得到了巨大影响力。
去年，燕华用铁血手段，铲除陈朝‘堕落’的兄弟教，就未引起极西势力的敌视。
相反，老四做完这件事。
手上的血迹都未清洗干净。
身上还带着血气。
就带着妙云他们，出访极西之地各方势力。
还得到了上宾般对待。
走到哪里，都是人潮涌动，被以最高规格接待。
这次游玩性质的出访，对燕华在极西之地影响力扩张的作用，竟然比他这两年，对外用兵，产生的影响力都大。
朱标收起繁复思绪，“爱卿平身吧。”
“谢大皇帝陛下！”
马哈木谢恩后起身，在朱标示意下。
臀尖坐在桌前椅子上，正襟危坐，一副恭从备至模样。
马哈木小心翼翼试探：“陛下有心事……”
朱标笑笑摇头。
处理这个问题，他的确想借西蒙古的手。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效仿老四在陈朝那一套，耗费近十年的功夫，最后收网。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老天，或许未必给他一个十年了。
他隐约能感觉得到。
用十年功夫，只解决一个安西之地。
大明如何在他手中，彻底遏制燕华，确保天下中心的位置？
所以，只能用强硬的杀伐手段。
但这件脏事。
大明军不能亲自去做。
‘作恶多端’，军纪败坏的仆从军，无疑是最好的刽子手。
但这件事，不能现在就提。
马哈木这两年，为他鞍前马后，带着西蒙古仆从军，为他，为大明冲锋陷阵，也是时候，该给点奖励了。
随即暂时放下此事，笑着摇头：“这两年，你们西蒙古，为朕……”
马哈木心中一个激灵。
顿时亢奋极了。
极力压制着亢奋故意表现出一副不解模样，耐心倾听。
他猜测，可能要论功行赏了。
没想到这么快！
便听朱标说道：“两年前，朕和你说过，一旦朝廷的工业人才足够多后，就对你们西蒙古进行援建，这件事，朕一直记得，放在心里。”
马哈木这才流露出一丝丝激动，以及清真深切的‘感激’。
“现在是时候了……”
过去两年，他在朝臣的劝说下，为了尽快追赶燕华的工业规模。
思前想后。
最终下定决心，放开对冶金工业的朝廷专营。
小范围，拿出一些名额。
选定一些，他认可的工商业主。
向这些人，颁发了，有时效期限的冶金工业许可证。
与这些人约定。
三年时间，他们若是无法，提升冶金工业技术，朝廷便收回许可。
对他们的冶金工厂，进行朝廷主导的，对另外一些，私人工厂主的转让。
没想到，这一招效果十分明显。
不过两年时间。
头一年年末，就有工厂，搞出了年产量两万吨级的炼钢转炉。
今年，就在前不久，他在陪都时，收到消息，有人搞出了五万吨级的炼钢转炉，并且，经过了朝廷验收。
这可是个了不起的进步。
燕华这两年，在冶金工业上，并没有巨大质变突破。
沿用的还是十万吨级炼钢转炉。
虽说，今年朝廷突破五万吨级的消息传出后。
燕华有消息传出。
已经掌握了，五十万吨级炼钢转炉的研发技术储备。
但锦衣卫传回消息却是。
燕华内阁中枢。
认为燕华现在的钢铁产能，处于过剩时期，暂时不上马，五十万吨级转炉建设，只是大张旗鼓奖励研究司，在这个方面，做出杰出贡献的研究人员。
并且下达了，依托现有技术储备，攻克百万吨级炼钢转炉。
带需求旺盛的时机出现。
希望直接上马，效率更高，制备成本、工艺更先进的百万吨级炼钢转炉。
对此，朝臣们分析，不可信。
很多人认为，这是燕华听说，朝廷这边研制攻克了五万吨级转炉。
感受到了朝廷的竞争追赶压力。
故意放出的，自欺欺人的消息。
他认为，这种分析有些道理。
毕竟。
他实在难以想象，五十万吨级规模的炼钢转炉，那得多大？多么壮观？
这种工业设备，是人力可以制备出来的吗？
他有些不相信。
更别提，燕华制定了，翻倍目标，百万吨级。
姑且不谈燕华。
随着朝廷这边，技术更进一步。
那种一万吨级，效率底下，技术粗浅的转炉，已经可以援建西蒙古了。
就西蒙古的人力资源。
就那几百万。
给他们几座万吨级炼钢转炉。
现在也无法威胁到实力更进一步的朝廷了。
毕竟，接下来，他还得让西蒙古，心甘情愿做他的刽子手，为他背负恶名、骂名。
总得给点甜头。
“此番回去后，朕就会命人，拿出一套，对你们西蒙古，进行援建的方案。”
这套方案中，有些东西，肯定是不能给的。
他可不会，像老四当初那么大方，给大明门类齐全的全套技术援建。
马哈木也听出了朱标的言外之意，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却满脸激动，起身，再次单膝跪地，“臣替草原子民，谢大皇帝陛下！”
“起来，起来……”
朱标笑着招呼马哈木起来。
等马哈木重新落座后，询问：“你来求见朕，有什么事吗？”
马哈木忙回答：“臣知道，朝廷已经具备了，自主营建铁路的能力，臣想请陛下，在金蒙线的基础上，把这条铁路，向北延伸至和林。”
“陛下的草原子民，还没见过火车，而且，草原想与朝廷中原，沟通经济，也需要这样一条铁路。”
“西蒙古的子民，看着示范区的毛纺织基地，为示范区牧民，带来不菲收益，而自己牛羊产出的绒毛，却只能随意遗弃在草原上，就十分难过，迫切渴望这样一条铁路……”
马哈木详细阐述了，西蒙古治下百姓，对蒙汉示范区，张北毛纺织工业基地的羡慕向往。
说的声情并茂。
其实，他是真羡慕。
这个由朱四郎燕华开发技术，并且援建的毛纺织工业基地。
如今，已经成为大明王朝，除丝绸、茶叶、瓷器，第四张名片。
带来的经济效益。
更是让他眼红，恨不得带兵，打下示范区，把这个基地占为己有！
这些年，大明王朝不计代价的向西用兵。
其他政策，也一项不拉的施行，且开支一年高过一年。
国库尚且还有盈余。
毛纺织产业链的贡献就十分庞大。
据说，产业链贡献中，毛纺织产业链的贡献，已经位居第二了！
仅次于，大明的农业！
大明的农业贡献如此之大，得益于乡土村社。
可以说，大明朝，贡献最大的两个产业，全都是朱四郎留给大明的。
朱标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解释道：“暂时恐怕不行……”
陪都定在长安。
他每年春夏用兵之计，为就近指挥，他都要去陪都长安近距离坐镇。
现在，开建的金长支线尚未建完。
只修道了潼关附近。
他此番回来，还是先乘坐马车，又在潼关，换乘火车。
“金长线修通，朝廷也要优先修建，长安通往敦煌的铁道，为朝廷向西用兵服务，你也知道，朝廷的铁道人才，虽然逐步掌握了铁路营建技术，但朝廷的铁道人才储备量太少，暂时……”
朱标还以为，马哈木真想修建这条铁路。
某种程度，如果技术储备人才足够多的话，他也想修建这条，从蒙汉示范区，延伸至和林的铁道。
他对马哈木也有戒备。
一条便捷的铁道，有利于，朝廷想北方草原，投放兵力。
马哈木暗暗松了口气，却满脸遗憾道：“是臣太急切了……”
若是他西蒙古势大，他当然想修。
可现在，西蒙古根本无力挑战大明王朝。
对方势大时。
他修建这条铁道，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之所以提出来，无非就是打消，这位大明皇帝，对他以及西蒙古的警惕心。
他就是知道，大明现在无力修建这条铁道，而故意提出来。
想来，这回更进一步，让这位大皇帝陛下，对他放心，信任！
“爱卿……”
吱！
朱标刚笑着开口，语气温和，准备安抚马哈木，列车紧急制动，刺耳的声音传来。
朱标的身子，猛地后仰。
“陛下……”马哈木急切起身。
朱标眼疾手快，抓住桌案边缘，才没有跌倒。
脸色漆黑难看。
咔！
此时，门打开，年轻的门下省秘书郎慌张入内，“陛下您没事吧？”
朱标黑着脸问：“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郎额头冒出冷汗，“陛下，进站的岔道口，被数千名读书人挡住了……”
哼！
朱标脸色更黑了几分，冷哼一声，吩咐：“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解决！”
读书人挡路！
他一听就知道，又是请愿。
这两年，这种事情，已经零星发生了。
可他没想到，这次，这些读书人，竟然直接挡在轨道上，挡住他的路请愿。
太妄为了！
这些年，大明国力蒸蒸日上，疆土面积扩大，工业发展势头良好。
通过他打掉地方保护，废除工厂身契制，制定了一系列，最低保护。
绝大多数人，都能吃上饱饭，生活压力也低了。
很多底层家庭，更是有能力，供养孩子读书。
根据朝廷统计。
在今年，各类私塾增长率，达到了百分之三百的惊人数据。
各地县学扩张规模，也以每年百分之一百的增长。
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人，有能力读书。
可读书人越多了。
也乱象越多。
福建老四当初，支持搞得那些学社，在大明境内各地，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还效仿燕华，在小圈子内，办类似燕华的报纸，朝廷邸报这种东西。
在上面，肆无忌惮针砭时弊。
尤其是，甚至直接对他这个皇帝，进行评价。
这都可以忍。
他对这类言论，没有父皇那般管束严格。
可这些读书人，明显已经不满足高谈阔论，针砭时弊了。
……
就在朱标心情极为糟糕，站在窗户前，看着前面堵路的读书人时。
齐泰满头大汗，小跑回来，“陛下……”
支支吾吾模样，更是令朱标心情烦躁，“有什么就说！他们到底为何事，堵路请愿！”
齐泰擦了擦额头冷汗，小声道：“这些读书人，请愿让陛下，严惩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齐泰低头讲述着。
心中暗笑。
朱允熥被拉下水吃干股，可是他们倒燕联盟一手安排的。
最近一年，读书人为了权贵和大工商业主，官商联合体，挤压工人、小商业主生存空间屡屡开始请愿闹事后。
坐师和胡相就开始，着手将朱允熥扔出来。
一、朱允熥身为皇子，被扔出去，恐怕皇帝很难处置官商联合体。
毕竟，大家都是这个体系内的食利者。
必须有一个人替大家顶在前面。
皇室子弟，无疑最合适。
太孙朱雄英、还有那个血脉卑贱的朱允熞，拉不下水。
二殿下允炆，他们当然不可能让其做这种影响极为恶劣的事情。
那么，唯有平庸的朱允熥最合适。
二、这三殿下朱允熥可是皇后所出。
其被拉下水。
定能影响皇后，影响太孙朱雄英。
此算计，可谓一箭双雕。
朱标的脸更黑了几分。
自己儿子，朱家皇子，竟然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
他这张脸，都被那个混账丢尽了！
“把带头人叫来，朕要见见他！”朱标极力压抑着愤怒。
“遵命！”
齐泰匆匆离开不久后。
带着一个，身穿燕华式新式分体式服装的年轻人走进来。
朱标眼底闪过一抹抵触、厌恶。
又是这个于谦。
面对这个，在老四支持下，来金陵告御状的读书人。
还总是穿着一身，燕华式服装，以此标榜自己革新态度。
他总无法控制个人喜恶。
“你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整天搞这些虚头巴脑乱头养望的事情做什么？”
不等于谦行礼，朱标便言辞尖锐质问，“这次，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雄英吗？”
不怪他这么想。
这几年。
于谦一直跟在雄英身边，和雄英在陪都凤阳，全面实践老四燕华那一套。
现如今大明。
有三地最像燕华。
一，老四主政过的福建，这是特别直辖行省，父皇在世时，便定下，福建前面效仿燕华，不可动摇的祖制言论。
即便是他，也无法干预。
二，蒙汉示范区，这里也不用解释，这蒙汉示范区，现在都成了朝廷革新派的传统地方势力。
各行省中，把江浙都挤下去，经济实力排名第三。
排名第一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福建。
军事力量，因为北境军的存在，只略微不如直隶。
毕竟，直隶有二十万京营精锐。
不过，战斗力到底孰强孰弱，就不好说了。
相较于京营的安逸，很多人认为，北境军驻扎区域，让北境军对战争更加敏锐。
战争意识更强。
似乎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些年，西征过程中，调来的少数北境军，的确比京营很多保守派执掌的镇，战斗意志更顽强。
三，就是以陪都凤阳为中心，向整个安徽行省辐射的区域。
当初父皇活着时，就留下旨意，凤阳是雄英未来新政的历练之地。
这些年，除了他在金陵期间，雄英会短暂回金陵。
绝大多数时间，雄英一家，就在凤阳。
在杨荣、于谦这些支持革新的年轻人辅佐下，在凤阳全面效仿燕华。
同时，以凤阳为中心，向安徽行省，通过商业手段，辐射燕华那套东西。
成果倒是斐然。
但也给他惹来了很多麻烦。
抱怨声，弹劾声，年年不绝于耳。
这也是他，迟迟不愿立储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很难不怀疑，这件事背后，有雄英参与。
现在，竟然把自己的亲弟弟，都扔出来架在火上烤？
不惜整个皇室的颜面，向他逼宫？
一时间，朱标想了很多。
于谦摇头，“陛下，此事与太孙无关，涉及三殿下，太孙怎会让臣等如此做？”
的确与太孙无关。
但这是他和杨荣等人商量好的。
对于官商联合体，他们早痛恨至极。
可江浙等地，刚刚出现读书人请愿。
就有人把三殿下扔出来。
摆明了想把官商联合体这个事情，复杂化，同时，一箭双雕针对太孙。
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搞大！
把脓疮，彻底割开！
有时候，遇到糟糕事情进行斗争，不一定要遮遮掩掩。
官商联合体中，最大的群体，是那些权贵！
皇帝恐怕不知道。
他后宫的吕贵妃，在民间也很有名！
有人把三殿下抛出来，针对太孙。
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那就搞大事情，把吕贵妃也拉下水！
看最后，谁损失最大，最难受！
说起这个三殿下，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瞒着皇后和太孙，竟然闯下这么大的祸。
“陛下，官商联合体的问题，已经十分严重，不止三殿下，大明官员，不知有多少人参与，民间更有传言，就连吕贵妃都有参与，现在小商业主无法生存，无数小商业主，举家偷渡燕华，皇室的名誉，朝廷的威望，都受此影响抹黑。”
“我等读书人，希望陛下彻查此事，严惩所有人，不分贵贱！”
朱标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着。
偷渡燕华？
吕氏也有参与？
难道，真的已经这么严重了？
为何他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此事，朕知晓了。”朱标深吸一口气，说道：“朕会好好了解此事，你们这种鲁莽做法很危险，马上让开道路。”
“是！”
于谦领命离开后。
朱标黑着脸，一路回到皇宫。
一脚迈入御书房后。
压抑的愤怒情绪，终于爆发：“传召皇后、太孙、朱允熥、贵妃吕氏！”
……
一路跟着入宫的马哈木。
站在御书房外，侧耳感受，御书房内，压抑的安静，心中暗暗琢磨：‘此事，绝对是这位大皇帝陛下，登基以来，最大的皇室丑闻，这位会如何处理？压盖子？彻查？恐怕无论选择哪一种，大明都要乱一乱了！’
他西蒙古，一直就在和吕本、胡惟庸为首的保守派，暗中结盟。
对大明朝内部的斗争，了解很深。
他很清楚，这次因斗争而引发的皇室丑闻，依着这位大皇帝爱惜羽毛的性子，恐怕已经出离了愤怒，动了杀机。
就看这位大皇帝，选择以何种方式处理了。
不过，这与他们西蒙古无关，最多就是看热闹。
虽然与保守派结盟。
但他们对大明内部的斗争，一直的态度，都是利用，但不涉入太深，以免烧到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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