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就看着和安公主动刀,除了装模作样的叫一声‘公主切莫冲动’之外,毫无阻拦的意思。
尤其是陶管家,一副巴不得和安公主砍死她的嘴脸。
谢安生一惊,连忙往后躲开,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她摸出藏在腰间的银针,那是昨晚从献王头上薅来的,她藏在身上以防万一。
就在和安公主扑过来险些砍到她的时候,她一手抓住和安公主握刀的那只手的手腕,一手捏着银针往和安公主的腰间穴位去。
然而还没扎到,一声喝止传来。
“住手。”
灵堂内的众人纷纷看向外面。
和安公主本来正愤怒谢安生敢抓自己的手,想要怒骂的时候被这喝止声惊得回头。
谢安生心下微惊,也立刻停手看去。
灵堂前面的空地上,一把轮椅在那里,定王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灵堂内。
这厮不是深居简出?昨日丧事第一日便罢,怎么今日也来献王府了?
不过喝止声不是他的,是他的手下的。
谢安生忙松开和安公主的手腕,若无其事的将针藏好,作出一副忐忑状跪下,掐了自己一把,红着眼含泪对定王道:“定王殿下救命啊,和安公主违抗陛下的旨意,要砍死我,呜呜呜……”
“你闭嘴,本公主什么时候要违抗父皇的旨意了?你敢污蔑我?”
和安公主怒斥她,然后忙松开手里的刀,把刀丢给一边的女护卫,一改刚才的张扬跋扈,紧张不安的行礼:“和安见过皇叔。”
皇叔这个称呼有些不妥,原本是该称呼王叔的,只有皇帝的叔叔才能被称之为皇叔。
但是定王太得皇帝宠信,尊荣太过,被大家称之为七皇叔,也算是一份殊荣,皇子公主们都叫他皇叔,也没人敢置喙。
手下推着定王进了灵堂,大家纷纷见礼。
定王眼神幽冷的瞥了一眼谢安生,那眼神看的谢安生头皮发麻,她心里打鼓,面上一副惊惶状。
定王移开目光,对和安公主不悦道:“你身为一个公主,这里又是你兄长的灵堂,在这里喊打喊杀的像什么样子?”
“皇叔,和安只是生气,她克死了五哥,本就该殉葬,竟然有脸活着,我……”
定王冷厉打断她的话:“是本王不让她殉葬,陛下准了的,怎么,你不满?”
和安公主小脸一白:“我……和安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给你五哥上一炷香,回宫里去。”
和安公主不敢违逆他,只能恼恨的剜了一眼谢安生,给献王上了香,回宫去了。
定王微侧头看了一眼手下,手下当即对陶管家等人道:“都出去,献王妃留下。”
陶管家等人忙恭敬退出去了,陶管家还想在灵堂外看着听着,被定王的手下冷眸一扫,只得退远了。
谢安生还跪在地上,因为多余的人都退出去了,她收起了那柔弱可怜的模样,讨巧出声。
“皇叔,您怎么……”
“交出来。”
他冷不丁这么一句,谢安生一愣:“啊?”
定王目不转睛的审视着她,语气不耐:“你刚才想用来对和安出手的东西,交出来。”
他又知道?!
谢安生心头一跳,忙道:“我不知道……”
“你想死?”
这话透着寒意,让她否认的话没法继续了,只能将藏在腰带内的银针拿出来,抖着手奉上。
手下拿过,递给了定王。
定王捻着那枚银针问:“哪来的?”
谢安生压低了头,声音如蚊子抖翅:“是……昨晚验尸,从献王头上弄出来的……”
定王:“……”
可真不讲究。
“意图伤公主,你好大的胆子啊。”
谢安生可不敢接这个罪名,辩解:“我没要伤她,我就是想扎她穴位弄晕她,不然她就要砍死我了。”
定王冷然问道:“她要对你出手的时候突然晕了,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不会被人发现的……”
“本王不是人?”
阿这……
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就没话说了。
定王道:“再有,不管是否发现,你都不该自作聪明妄图对她出手。”
??这么不讲道理的?
她不自作聪明,又没人帮她,难道她要等着被砍死?
她正无语,就听见他吩咐手下:“任息,把她左手断了。”
谢安生惊。
“什么?别啊定王殿下,我刚才只是自卫啊,而且我是个医者,手可不能出事啊……”
可不等她话说完,任息就迅速上前,抓起谢安生的左手,用力一扣,‘咔’的一声,腕骨断了。
“啊——”
谢安生痛得叫出声来。
她捂着错位骨折的手腕处,痛得表情都扭曲了,眼泪直流。
定王冷冷道:“这是教训,日后少动歪脑筋,否则小心你的命,别以为本王保你的命,你就能有恃无恐。”
谢安生咬牙忍着痛,抽了口气道:“我……记住了……”
定王瞥了眼她的手,冷嘲热讽:“你不是自诩会医术?接骨都不会?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谢安生只能摸着手腕,权衡了情况后,一个咬牙,伴随着手上的拧转动作,又是‘咔’的一声,骨头就回位了。
可也疼得她再度抽气,左手发抖,呼吸轻颤。
谢安生深吸了口气,心中很不服,忽然抬头作死的问:“我要扎公主的可不是这只手,皇叔究竟是教训我险些伤了公主,还是在追究昨晚的无心冒犯?”
昨晚的冒犯……
她摸他的,是左手。
一边的任息:?
昨晚的冒犯?什么冒犯?他去处理个杀人现场的功夫,究竟错过了什么?
怎么感觉不是一般的冒犯呢?
定王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提昨晚的事儿,绷着冷脸眸色骤沉,盯着她须臾后,莫名笑了,轻飘飘的语气十分渗人:“你活腻了?”
谢安生心头一跳,见好就收:“皇叔说笑,活着那么好,谁会活腻呢?想来是我误会了,皇叔只是想让我给你医治,才不动我的右手的,绝没有算旧账的意思。”
定王冷冷道:“少在本王面前阴阳怪气,记住你因何能苟活这条命,以后最好谨言慎行!”
说完便懒得理她了,一个眼神示意,任息推着他离开灵堂。
他走了,陶管家也被一并带走了。
他不会是来查献王的死的吧?
不过这都不重要。
她轻揉着手腕,低声骂了一句:“不顾是非以权压人的狗东西,封建败类,疼死我了,呜……”
这贱男人,最好别落她手里,不然把他脖子都拧断去!
不过,看样子定王是真的想让她医治的,她刚才那样作死都没被弄死,看来在她给他医治之前,她应该性命无忧了。
但是,她只是抓住救命稻草,可她真的能治好他?万一呢?她毕竟还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情况。
而且就算治好了,她处境又能好多少?难保这喜怒不定的狗东西不会过河拆桥。
不行,她还是得想办法逃走,逃离这个鬼地方!
。
丧期七日,谢安生白天在灵堂,后半夜趁着所有人都睡觉,避开夜间巡逻的侍卫,在王府到处摸索。
丧事结束的时候,谢安生膝盖都要废了,也摸清楚了王府的情况,有了逃出去的策略。
献王终于出殡了。
出殡之后,当日下午,宫里就来了人,传了献王生母庆贵妃的谕令。
谢安生以为她这婆婆是不满她不殉葬,要找她进宫磋磨一番出气,谁知是一道禁令。
“贵妃娘娘有令,献王妃谢氏即日起封禁王府,终生为献王殿下守孝抄经,非死不得出!”
嗯????
谢安生一脸惊愕:“这是要关我一辈子?”
传令的女官鄙夷傲慢道:“贵妃娘娘说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求得定王殿下求情,她便是不能让你给献王殿下偿命,也有的是法子让你不殉葬也别想好过,谢氏,你就好好惜命吧!”
丢下话,人趾高气昂的走了。
谢安生脸上一阵愤然不甘,心里却没将这个禁令当回事。
丧仪结束,今晚府里应该会比较松懈了,就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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