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如坐针毡,僵硬扯出一抹微笑,道:“祖母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三弟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回来京都那么久也没见他和哪个千金接触,我听说王家的小姐对三弟一直有意,当年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祖母不如帮三弟接触接触,毕竟这么真心实意的女孩不多见。”
这一听,老太太还真思考起来,“王家?我听说王家有一位当明星的女儿?”
秦盈盈奶声奶气道:“就是她啊,王清怡,她现在可红了,我班里好多同学都是她的粉丝。”
“明星事业忙,不太好,王家的事就不要提了。”老太太看了一眼秦修,这般道。
秦修撇嘴,谁能忙得过秦豫,不过是借口,看来祖母这是铁了心要给秦豫挑选一位好老婆,看不上王清怡。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豫突然开口:“祖母,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老太太叹气,她这个孙儿天生性情冷,身边没几个朋友,更别说他和那个女孩子熟络了,这副性子不知道婚姻大事什么时候才能提上日程,老太太也是心里着急,想着景明夫妻不在,有个贴心人陪着秦豫也好。
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其实也并非没有姑娘中意他,相反的,大多数老太太能接触到的、家世不错的姑娘都对秦豫青睐有加,别的不说,就秦豫这样顶好的样貌,不愁没女孩子喜欢。
只是这孙儿不开窍。
瞧他这种态度,老太太也不敢逼得太紧,事还需要慢慢来。
“好,你不想,那祖母便不提。”老太太微叹一口气。
秦豫没有动筷,靠在椅背上,目光扫向秦修,“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件事想询问二哥,不知道王德全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德全?秦修没想到秦豫这么直接了当,一时愣怔,暗道秦豫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回老宅,他到底想如何?
“有点印象。”
秦豫淡淡抬眸,道:“他先是在明淮开发上闹出人命后又卷钱潜逃,被龙九及时抓住,根据他供述,是你给了他指示。”
“什么?”秦修放下筷子,紧皱着眉解释,“他这是污蔑,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更何况明淮是秦氏今年的重点项目,我是秦家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三弟,难道你不信我?”
秦豫薄削的唇微不可闻的弯了弯,“我信不信,取决于二哥有没有做。”
餐桌上的气氛直降到冰点,剑拔弩张。
老太太皱眉,直接矛头对准秦怀明,“老二,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年轻时跟着老太爷走南闯北,老太爷在外走生意时,秦家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老太太一手操持,稳住后方,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做事雷厉风行,老了说话依旧掷地有声,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秦怀明放下筷子,凝重道:“妈,这绝对是一个误会,秦修再怎么不着边际,他也是秦家人,不可能拿秦氏的项目开玩笑。”
说着又看向秦豫,质问道。
“你难道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信自家兄弟?他可是你二哥。”
任他咄咄逼人,秦豫自巍然不动,低垂冷讽的眼神仿佛再看小丑表演。
秦怀明见他这么淡定,内心有些不安,虽然事情已经被他处理过,但他摸不准秦豫有没有留后手,毕竟秦豫城府太深。
餐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无端让人感到有些不安和压抑,就连活泼的秦盈盈都乖巧地放下双手。
秦豫淡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只是随口一问,二叔这么激动做什么?”
闻言,秦怀明暗松一口气,虚伪道:“我只是担心你们兄弟之间有隔阂,哪有因为外人一面之词把矛头指向自家兄弟的。”
秦豫抬起手,保镖拿着一个黄色纸袋走过来,放到他手上。
“这是一份转让协议,五年前,秦修将自己名下的一家远在在宁封市的器材公司转让给一个叫王宝俊的人,说来也是巧,这个王宝俊和王德全都姓王,二叔您认为他们是什么关系?”
秦怀明说不出话,秦修面露难色,两人都没想到秦豫手伸得那么长。
老太太率先发难,“啪”地一声拍桌。
……
秦豫离开老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留着半长的头发扎着马尾,衣服半塞进腰带上周围还残留着颜料,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三弟,这么快就走了?”
“嗯。”秦豫淡淡颔首,对这个半道冒出来的大哥不熟络。
目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秦恒之手指摸了摸鼻子,眼底神色不明,独自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屋。
秦豫回到别墅已经近十点,径直上楼休息,一开门就察觉到异常,水果清香扑面而来,非常浓郁且清晰。
秦豫记忆力很好且有轻微强迫症,房间里任何一件东西的摆放位置他都记得,每次用后也会放回原位,而没有他的允许,别墅的其他人不敢随意进出这间卧室。
他很确定有人进入过这间卧室,譬如洗漱台旁被移动位置的用品,垃圾桶里的纸巾,又比如门口未干的水渍。
还有浴缸里那一根黑色的发丝。
显然,这个不请自来者的入室经验不足,留下不少破绽。
秦豫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惊讶,他按照惯例洗漱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阿黛在男人进门时就醒了,见他走进浴室时心跳不禁漏了半拍,白天的时候她看见水太兴奋激动,不小心玩了起来,水渍溅得哪里都是,浴室里面还有一口白色大池,看大小能躺下三个人,她捣鼓了一顿操作,实在不懂怎么打开水,还差点滑倒。
现在回想起来,阿黛不免心虚,害怕男人发现端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男人看起来是没发现异常,可他竟然没点熏香直接上床睡觉了,阿黛急得在香炉里团团转。
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好几天男人都是早出晚归,回来就是洗澡睡觉,香炉好似被他遗忘了。
阿黛也逐渐养成和他相反的活动习惯,白天出来,晚上躲在香炉里,唯一不好的就是吸取不到熏香,身体越来越虚弱。
阿黛也曾尝试自己点香,结果很残酷,她不能自己点香,许是因为她本身依附香炉生存的缘故,她连香都不能触碰,一碰就身体密密麻麻地刺痛,整个灵魂都要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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