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比之醉天仙如何?”江寒笑道。
邬文化搔着头:“小人未曾喝过醉天仙,但这酒是小人喝过的最好的……公子,小人以后能喝这酒吗?”
江寒咧嘴一笑:“你为我做事,这酒管够!”
邬文化顿时一乐,若以后天天能喝上这酒,那就算不要工钱也可以啊!
“走,今晚到醉云居吃饭。”江寒想了想,现在天色已晚,自己想带着酒去见钟离忧也得明天了。
自己做饭不好吃,干脆出去吃。
旁边的邬芸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邬文化搓着手:“公子,醉云居会不会太贵了……”
醉云居可是南市里最好的酒楼了,人均一两银子。
“别废话,走吧!”江寒摆摆手。
于是,半个时辰后,江寒,江晴烟,邬文化以及邬芸四人便来到醉云居,江寒问道:“店里有什么吃的?”
“回客官,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
……你搁这说相声呢?江寒看向身旁,大眼睛闪烁着渴望,嘴角已经流出口水的邬芸,道:“想吃吗?”
邬芸啄了啄脑袋。
“今天让你吃个够,想吃什么随便点。”江寒豪气地摆了摆手。
既然打算让邬文化为自己所用,那吃的就不能吝啬。
何况就他们几人,能吃多少?
趁着上菜的功夫,江寒来到窗边思索着接下来的生意,香露的生意该是扩大了,得买座大点的宅院,自己既要做香露,又要酿酒,那点地方根本不够。
明日去见钟离忧,一来感谢他去衙门捞自己,二来好好维持两人的关系……钟离忧这条大腿,自己得牢牢抱住!
说不定人家某天心情好,还能举荐自己去当个官呢?
还有孟红裳的武功也得学到身上。
对了,凝艳坊的周韵姑娘也得找个时间去见见。
桌上的菜上得差不多时,江寒坐下来刚扒两口饭,一抬头,隐约感觉桌上似乎空了一片。
嗯?错觉吗?
江寒一边吃饭一边思考人生,一碗饭刚吃完,抬起头来,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江寒慢慢张大了嘴巴,陷入久久的沉默。
我那么丰盛的一桌美食呢?去哪了?
邬芸半仰着身子,伸手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两条小短腿欢快的在空中荡着。
“谢谢大哥哥!饭菜真好吃!”许是发现江寒的目光,小不点愉悦的道谢。
江寒咧嘴笑了笑:“吃饱了吗?还够不,不够再上……”
小不点那双圆滚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江寒心里一突,不是吧,还能吃?
“还能再吃一点点。”小不点小声道。
一点点啊,那还好……江寒松了一口气,道:“小二,上菜!”
半个时辰后,江寒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碗碟,再看了看吃得肚子圆滚滚,眼里闪着愉悦的邬芸,有些怀疑人生,这是哪里来的小怪物啊!
一顿饭吃了我整整十两银子!
我十两银子买的饭菜,自己还没吃饱!
“哥……要是每天都这么吃,迟早得被吃穷了。”江晴烟心疼这一顿饭钱,够自己花好久的了。
江寒心说一个小娃娃还能吃穷我?还真他喵的能啊!
邬文化搔了搔头,道:“公子,要不今天的饭钱从我的工钱里扣?”
“一点小钱扣什么扣?”
江寒摆了摆手:“走,各回各家!”
……
翌日。
江寒便让邬文化带着两坛酒,前往望潮小苑。
再次来到望潮小苑,那个门房看到江寒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进去通报。
望潮小苑的一座亭子里,此刻钟离忧正和三个人对坐饮茶。
一个是洛阳城赶来的诗君李秋水,他来到云阳县本意是参加翠云苑的这场文会,虽然如今文会结束,但他心中依旧颇有不甘,自己堂堂诗君,怎么会输给一个无名之辈呢?
于是他想留下来,再看看那江寒有什么举动。听说钟离忧暂时入住在翠云苑后,便前来拜访。钟离忧很是赞赏他的才情,隐隐也表现出有收他为徒的意思。
这让他心中宽慰了许多——倘若能拜入钟离忧门下,于自己也多有裨益!
另一个人则是一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身上贵气逼人,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不怒自威,他是白鹿书院的紫竹居士阮子谦,当世大国手,棋道举世无双。
最后一人则是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他今日前来拜访钟离大儒,依旧是带了一篇文章过来——他已经决定参加明年的春闱!自然要趁钟离忧尚在云阳县时好好向对方请教!
不过进入院子后他却吃了一惊,居然在这里见到了紫竹居士。
阮子谦,号紫竹居士,乃是弘贞十一年的进士,十三年致仕,在白鹿书院治学多年。听说他最近要出仕,出任京兆府尹,正四品大员。
“钟离大人见解独特,学生受教了。”江震声感激无比,钟离忧的一些见解远在自己之上,每次长谈之后,他都感觉裨益甚多。
若非钟离忧没有收徒的心思,自己非要拜他为师不可。
钟离忧微笑着正要说话,门房便走了进来,“大人,江寒在外面求见大人。”
听到“江寒”这个名字,现场的几人脸色都有了变化。
李秋水扬起眉毛。
江震声微微一愣。
只有紫竹居士脸色不变。
“哦?江寒来了?快请他进来。”钟离忧脸上露出笑容。
……
江寒方甫踏进院子,抬头一看,就吃了一惊。
除了身穿儒衬,风骨不凡的钟离忧外,还有那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哥,一位贵气逼人的中年人,最主要的是,他竟然看到了父亲江震声。
父亲来这里做什么?
“父亲。”江寒心里很快平静下来,叫了一声。
“嗯。”江震声皱了皱眉,这逆子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虽然听说暗香露大卖,但江震声对这逆子仍然有些怀疑:他那诗是不是从哪里剽窃而来的?
毕竟知子莫若父,对于这个儿子才学如何他心知肚明,怎么肯相信他能作出那些诗词?
江寒看了看那中年男子,这人不怒自威,身上仿佛有一股压迫力极强的气场,一定是个身居高位的人!不简单呐!
至于李秋水他倒是见过了。
邬文化吓得没敢吭声,把两坛酒放在桌子上,就默默站在江寒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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