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网状的木架子,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药品,看来是一个炼丹室。
柳初颜走到水池边上,上面放满了白色的粉末,她摸了一下,好像是石膏。
据说豆腐的由来,就是由淮南王把石灰倒进了炼丹的豆浆中,这些炼丹的道士们,还真的走火入魔。
柳初颜一边咬着萝卜,一边朝里面走,墙角的一处,有一个红色的石磨,看样子是碾制药物用的。
不过那个捣药的锤子倒是很别致,主要是那颜色,金灿灿的,好像是金子做的。
柳初颜小心地走过去,心想,如果是真金,她是不是要发财了。
忽然,脚下一个跟头,柳初颜横着摔了出去,手上的白萝卜就跟逃跑的兔子,一下摔在墙体上,变得粉身碎骨。
“啊!我的午饭!完蛋了。”她悲愤地看着碎了一地的萝卜渣,哀嚎:“靠!早知道不贪心了,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了钱也买不到食物啊。
不过刚才的感觉。
没错!
好像踢上的是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回头,还真的是……一个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闯入的,而且我对你的金锤子不敢兴趣。”不会有鬼吧?
他发现我的用心,所以故意把我绊倒的。
柳初颜心虚地想着,不过地上的人如果死了,不是该硬邦邦的吗?
刚刚的触感,是软的,绝对没错,所以说……这个人是活人。
岂有此理,居然敢戏弄本姑娘。
柳初颜气呼呼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一脚把那个“死尸”踢开,人翻转过来, 柳初颜差点崴了脚。
“啊!怎么是你!”
她尖叫着跑过去:“石安竹!石安竹!你醒醒……你怎么了?”
原来他还么死啊,真是谢天谢地。
柳初颜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上天,也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的好事做得太多,这才三翻四次遇到活的石安竹。
天知道,她知道石安竹可能死了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两根手指颤抖地放在他的笔端,呼吸很微弱,看来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柳初颜摸了摸身上,没有救人的药了。
她一咬牙,咬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液慢慢地滴入石安竹的嘴中……
天黑了,营地上燃凄了篝火,因为这次的胜利,云引凄下令三军可以饮酒,而且打了很多的野味,放在大锅中,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肉香。
云引凄喝了一口酒,看着疲惫的士兵,心中感叹:“这些人拼死拼活也不能吃一顿饱饭。”
“二皇子,你的那个朋友还没有回来。”
青牙走过来,把切好的肉片好好地码在盘子里,恭敬地递上去。
“我们需要派人去找他吗?”毕竟这次能够得救,白色头发的小子也帮了不少的忙。
云引凄邪气地看了青牙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有受虐的倾向吗?”那个小子在,才麻烦多多吧。
整天都想着去找柳丫头,生活上根本一塌糊涂,除了脾气暴躁,而且还经常不洗脚,整日睡在马车上,呼噜声还很大……
没有一丝规矩。
本来他一路跟上来,就跟狗屁膏药似的,现在终于能够摆脱了,要去找他?
青牙冷汗一下流下来:“二皇子的笑好冷,简直可以冻死人。”
还有一件事情,青牙斟酌片刻,这才跪下,内疚低下头:“对不起二皇子,我把你的皇妃搞丢了,所谓军有军法,请你惩罚我吧。”
云引凄低头看着他,弯腰,把他扶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皇妃,本皇子的婚姻岂是那么草率的?那个女人骗了你。”
“什么?”青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对啊,本皇子收到你的来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除了想看看那个大胆的女人,更多的是,想要提醒你,不要被骗了。”
“二皇子!”青牙马上又跪下:“属下愚蠢!”
居然被一个小女人轻而易举就骗了。
不过想到柳初颜俏皮的眼睛,还有睿智的手法:“二皇子,这个女人很特别,我觉得如果你本尊在,说不定也会栽倒在她手里。”
“你居然敢小看本皇子?你自己笨被骗了,还以为本皇子像你一样?”云引凄嗤笑,一边接过青牙手中的瓷盘,一边用银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青牙点点头:“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特别?那赏给你了。”云引凄说着笑,转身进了军帐。
烛火摇曳,飞虫飞来飞去。
云引凄铺开信纸,想着今日的情况,洋洋洒洒地写起来:“未央兄弟,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暴民之乱应该差不多了吧?今日遇到怪人,都很厉害,速速来支援!”
把信纸放进竹筒,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
柳初颜以为自己的血可以让石安竹迅速地醒过来,没想到,完全没有作用。
从下午到晚上,她都一直守在他身边,蹲得腿都麻了,石安竹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柳初颜一直不得其所。
难道是自己的血液没有救治的功能?
柳初颜摊开手掌,伤口已经迅速愈合,完全看不出痕迹,可是为什么独独对石安竹没有效果呢?
还有,上次分开的时候,明明那么多的丧尸,石安竹石怎么脱身的?
柳初颜从竹筒里到处一滴水,慢慢地润着石安竹的嘴巴,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困死在这里。
这个洞里面除了药品,完全都不能吃。
外面的丧尸那么多,出去的话,直接就变成了那些家伙的点心。
柳初颜觉得选择从来都没有这么难过。
如果按照之前的想法,她一个人,随便怎么样都能活下去。
现在,带着石安竹,活下去的难度就增加了。
怎么办?
柳初颜就像是困住的一只兔子,在洞里走来走去,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石安竹的眼睛好像张开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又闭上了。
柳初颜握起小拳头,不行,就算是背也要冲出去,在这里面,只能死路一条。
她一咬牙,从裙子上撕下很多的小布条,然后圈过石安竹的身体,把他抗在了背上,就像拖死狗一样,走出了洞穴。
景未央掀开军帐,一脸色忧色,刚刚下面的人来禀报,柳小姐不肯穿新衣服。
柳初颜身穿淡蓝色的裙子,虽然隔着面纱,从那双平淡中带着仇视的眼睛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温度。
“颜儿不喜欢这个裙子?”
柳初颜低头,抓起粉色的桃花纹样的粉色裙子,一下仍在地上,还不解气地站上去,不停地用脚去踩。
“好了好了……”景未央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妥协:“颜儿要是不喜欢,我让人再重新做,不生气了。”
自从柳初颜回来以后,性情就大变,景未央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有让她开心。
大概是她脸上的伤,让她自卑吧,而且也不说话,景未央只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她的伤心事。
柳初颜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不哭不闹,以前恨喜欢的粉裙子,现在变得无比憎恨,景未央看着窗外的柳树,柳枝摇曳,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报!”军帐外,士兵长长地高喊。
景未央拉着柳初颜的手:“外面肯定有事,你愿意和我去走走吗?”
就在景未央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得到应和回应的时候,柳初颜居然破天荒地对他笑了。
景未央惊喜得不知所措:“走去看看!”
辕门外,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的女子,横眉立目,高声叫喊:“混账!我是你们景将军的未婚妻,你们居然敢拦着我?小心我告你们一个不敬之罪!”
“小姐,实在是军机重地,需要禀报才能见到景将军,希望你不要擅闯。”
孙可菲抽出腰间的长鞭,笑盈盈的,可是那笑容能够蒙上一层寒冰:“我要是偏要进呢?”
“那就只好得罪了。”说罢,孙可菲把鞭子一甩,直接甩向那边站岗的士兵,士兵们本来可以抵抗,可是看到她的穿着非富即贵,也不敢多家放肆,只能躲着朝两边散去。
忽然,一排排乌黑的箭头纷纷指向了孙可菲,其中一个小将走出来:“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乱闯,不然的话,变成刺猬的可是你。”
孙可菲手中鞭子不停,一下甩向那个小将,呵呵一笑:“不识时务的家伙!本姑娘就是你们的将军夫人,叫你们的景将军出来便知,你们居然狗眼看人低。”
小将躲之不及,他身子一蹲,头上的红缨头盔骨碌碌地滚到地上,如果他不是反应迅速,那么鞭子搭上来的,就是他的脑袋。
柳初颜瘪着嘴,双手拉住景未央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满脸的不喜欢。
“你不认识她了吗?”景未央侧脸,耐心解释:“她只是我爹同僚的女儿,等我回去,我就会接触婚约,你不要担心。”
“……”我相信你。
柳初颜的眼角完成了漂亮的月牙,好像真的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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