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
秀兰看林恒没事,说了一句,收拾碗筷去了。
林恒将已经干的不能再干的稻草拿进屋铺在床上,然后把老婆放在一旁的被子和床单也给铺好。
等他出去帮忙给老婆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母亲把人送回去又过来帮忙了,他拿着扫帚把地一扫,家里也就没啥活了。
“给,这是雄霸的饭。”秀兰端了一大盆剩饭出来,里面还有一些鸡骨头。
“好。”
林恒端出去给雄霸倒狗盆里。
“汪汪~”
雄霸兴奋的摇了摇尾巴,林恒刚到进去就把脑袋伸过来了,咵咵的吃了起来。
“那里还剩了一些陶瓦和木板,等明天给你订个豪华狗窝。”摸了摸雄霸的脑袋,林恒承诺道。
之前本来就想给他建造的,只是一直在老房子那边,觉得总是要搬家的,就没建。
“二哥,晓霞哄睡着了,放床上吗?”
进了屋,彩云抱着晓霞轻声问道。
“你过来,她有自己的床。”
林恒走前面带路,这次他让木匠做了一个专门的婴儿床,四周加高围栏,不用担心小孩睡觉滚到床底下。
“这个小床漂亮。”彩云看着小木船眼睛一亮。
“当然了,这可是全松木制作的,还精细打磨过。”林恒笑着说。
彩云将晓霞放进去,给她盖上被子时发现这被子四个角还有一个绳子,顿时有些奇怪:“这是干嘛的?”
“防止她蹬被子啊,拴在四周的栏杆上,她就蹬不开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使用,先系上看看吧。”
林恒解释了一句,伸手把绳子系上了。
“这也是你想的主意吗二哥?”彩云无语。
“当然了,不然睡觉都睡不踏实,还得担心她着凉。”林恒笑着说。
“希望有用吧,我走了。”晓霞笑着说了一句,就出去和林母一起离开了。
秀兰将她们送出大门,关了门回来突然有些不适应,家里一下子从11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太冷清了,有点不适应。
“洗脚休息吧,你还要洗澡吗?”林恒已经把洗脚水倒好了,两人的拖鞋也都拿过来了。
“不用,我今天都没出门。”秀兰摇头。
“那你就赶快坐下洗吧,你洗了我再洗。”林恒说。
秀兰眨了眨眼睛,坐下洗脚,她刚把鞋脱了,林恒的手就伸过来了。
“我猜到了。”秀兰看着他,明媚的大眼睛之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林恒一本正经:“我只是看你累了,想给你捏捏脚而已。”
“那你捏吧。”秀兰点点头,看着他动作。
“真好摸。”林恒傻呵呵的一笑。
给秀兰洗了好一会脚才结束,他自己洗完后水一倒,两人就转身去了睡房。
“哎呀!”
刚进了睡房门,林恒就拦腰将媳妇抱了起来,秀兰一惊,连忙搂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摔倒了。
“你干嘛。”秀兰嗔了他一眼。
“嘿嘿,你说呢,晓霞有自己的小床,今晚可以不用担心吵醒她了。”林恒嘿嘿一笑。
秀兰低下头,脸色微红:“是想要我给你生个儿子吗?”
“这个事情等明年吧,今年就算了。”
林恒嘿嘿一笑,将秀兰抱到了床上,将床头的煤油灯一吹,就开始了战斗。
窗外朦胧的月光如纱般洒落,屋内一场烈度远胜以往的战斗无声的开始了。
新盖的房子不用担心有人听到,因此也更加剧烈,连续战斗了三场,才在彼此拥抱之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直到近七点两人才悠悠转醒,彼此对视一眼,秀兰脸上立马升起一抹绯红。
单薄的夏凉被里,两人还是坦诚相见的状态。
“你那个又碰着我了。”秀兰瞪了林恒一眼。
林恒哈哈一笑:“没办法呀,这是自然现象。”
秀兰翻了个白眼,将衣服快速的穿上起床,把椅子上脏床单拿出去泡着。
只是走路的时候竟然有些腿疼,一想到昨晚有些荒唐的动作她的脸又红了。
对于一个单纯的农村姑娘来说,那些有些太惊世骇俗了。
林恒起床后也是扶着后腰走不动路,不由的摇了摇头:“真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啊。”
林恒去上了个厕所,过来发现女儿醒了,端着她上了个厕所,就坐着摇椅晒太阳补充阳气。
晒了一会儿太阳,他拉着晓霞去喂鸡和鸭子。
“这是小鸡咕咕咕,这是小鸭嘎嘎嘎,这是小羊咩咩咩。”
林恒一边教女儿,一边丢出磨碎的玉米喂鸡和鸭。
“小吉咕咕咕,小鸭嘎嘎嘎,消炎咩咩咩~”
晓霞小手抓了一点玉米碎,也学着林恒的样子撒,可惜全部撒到了笼子外面。
“离近一点,再来一遍。”林恒把女儿抱起来。
她张着粉嫩的小嘴巴又说了一遍,终于是撒了进去。
“真棒。”林恒笑着亲了亲女儿。
晓霞咧嘴一笑,又抓了一把玉米碎丢进去,嘴里念着小鸡咕咕咕。
看着小鸡小鸭争抢着她喂的东西,小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不过当林恒牵出小羊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害怕,躲在了林恒的腿后面。
“不怕啊,它不咬你的。”林恒笑着说。
“怕!”
晓霞抱着他的腿,不愿意松手。
林恒把她抱起来,小女孩也把脸藏在她怀里,不敢去看。
林恒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她狗尾巴都敢扯,却害怕一头小羊,难道是没见过的缘故?
把羊找了个草多的地方拴着,林恒带着女儿回家洗脸,水边喂了喂鱼苗。
“我忘记了把肥皂给大哥他们拿两块去了。”林恒用到肥皂洗脸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
“你一会儿给他们拿过去吧。”秀兰把毛巾递给他说。
林恒擦了擦脸:“好的。”
“你早上想吃啥饭啊?”秀兰又问。
“你看着做,都可以。”林恒笑着说。
“那就酸菜拌汤吧。”
“好。”
秀兰去做饭,林恒抱着女儿去了隔壁大哥家。
“老弟,吃饭啊,酸菜面皮,吃不吃?”
看到林恒走进院子,林岳笑着说。
“秀兰正在做呢,我是来给你们送肥皂的,之前给妈的那块还不太好,这东西是越老越好用。”
林恒笑着把肥皂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老弟,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但是你也玩一会儿再走啊。”大哥林岳说。
“是呀,玩一会儿,喝口水再走。”大嫂刘娟也连忙放下碗给林恒倒水,她馋肥皂可是好久了。
“好吧。”林恒坐了一会儿。
大哥的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瓜果蔬菜,只有三分之一空了出来。
聊了一会儿晓霞就不同意了,要回家玩狗狗,林恒只好带着她回去。
“林恒,这油菜秧子你拿回去给秀兰做酸菜,你哥昨天挖了太多我们吃不完。”走的时候,大嫂给他弄了一捆子油菜苗。
“好吧,谢谢了。”林恒也没客气,提回去了。
“给,大嫂给的。”林恒把油菜给了老婆。
“你放那就好,我一会来摘。”秀兰点点头。
让雄霸陪着晓霞玩,林恒拿着锤子给雄霸钉狗窝。
制作起来也简单,钉一个长宽高都是两米的正方形,留相邻的两个面不封口,一边是大门,另一边屋顶。
屋顶用板子钉成三角形,想了想,林恒没有用陶瓦,而是去找了一些去年剩下的稻草,一部分用来装饰屋顶,一部分用来给雄霸当窝。
“好了,你的房子建好了,好好吃好好长。”林恒将雄霸带过来,摸了摸它的狗头。
“汪汪!!”
雄霸发出欢快的叫声,钻进小房子里趴下又站起来,玩了好一会儿,又跑过去把自己的狗盆衔过来放在了门口。
“弄好了就吃饭,饭都快凉了。”秀兰看着他说。
“不是让你先吃嘛。”林恒嘿嘿一笑。
秀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就喜欢等你一起,赶快来吃吧。”
饭她都已经舀好了。
一边吃饭林恒再次和秀兰重提了之前的事情:“老婆,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想收购桑黄的那个事情吗?”
秀兰一愣:“咋又说这个?你准备开始了?”
她之前以为那只是老公的一时兴起,没想到他是真的准备干这一件事。
“是的,你知道桑黄有什么用吗?”林恒询问。
“中药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什么作用。”秀兰摇头。
“那癌症你知道吧?得了几乎就活不了了的病,村里那王家老汉就是胃癌死的。”林恒又说。
“我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吗?”晓霞不太理解。
林恒笑着解释:“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图书馆看书,看到了相关报道,日本在68年的时候就发现了桑黄的提取物能抗癌。
韩国在74年也同样发现了这种抗癌物质,最近据说已经开始出口了,桑黄价格肯定大涨,所以我想趁着没涨之前购买一批存着,等涨价再卖。”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没有丝毫的造假。
秀兰看了看林恒,思考了一会儿道:“你想做生意我也不拦你,但这些我也不懂,这样吧,只要你给家里保留五十块钱当做救命钱。
其他的你想做生意就做吧,反正你还有打猎的本事,大不了赔了再慢慢赚回来就行。”
要是一个月以前她可能会犹豫很久,但是现在她决定相信丈夫,就像自己之前一直相信他会浪子回头一样。
“老婆,谢谢你的信任。”林恒有些感动,也就是秀兰了。
要是村里其他男人给自己婆娘这么说,一定会挨一顿骂,说不定还会拿要‘回娘家’‘不过日子了’要挟。
很多农村家庭富裕不起来,一定程度上也有无知的妇女目光短浅还喜欢管家管钱的原因。
“我肯定信任你,只要不偷不抢,尝试做点小生意也好,总不能种一辈子地。”秀兰瞪了林恒一眼,似乎在说你居然怀疑我对你的信任。
她以前也做过卖豆腐的小生意,只是跟了林恒,农活太多才放弃了的,对这方面倒并不是很反感。
当然,最主要的是,收桑黄风险也不大,就算不涨价,甚至跌了一些,也亏不了多少钱。
林恒有些激动,两口喝完了拌汤,就去钉了一个大板子,上面写上收购桑黄,多少都要,价钱八毛一斤,和镇上一样。
“给,五十块够了吧?”秀兰看着林恒询问道。
“够了够了。”林恒点头,出去把告示板插在马路边,就直接上门挨家挨户的收。
“你真的收桑黄啊?”
杨照涛看到林恒过来,有些震惊。
“真的。”林恒点头。
“那行吧,你等着我给你拿。”杨照涛点了点头,去把桑黄拿了出来。
林恒称了一下:“一斤三两,给你一块钱,剩下的几分钱不用找了,多帮我宣传一下。”
“好嘞。”杨照涛乐得占这个便宜。
等林恒走了,李彩凤从屋里走出来,一脸的疑惑:“他这是搞什么?有钱烧的很?”
杨照涛也笑了笑:“理解不了哦,人家有钱能浪啊。”
林恒直接把村上住的比较近的五十多家都收了一遍,一共收了三十二斤桑黄,花了二十七块钱,多出了的一块四是他让出去的利,让大家帮他宣传。
一直忙到中午他才回到家,后腰酸软的很。
秀兰带着晓霞出去摘了荠荠菜和灰灰菜,还有油菜苗回来,正在摘菜。
看着他扶着腰进来就忍不住笑:“累就好好休息,之后再跑吧。”
林恒把桑黄放了,走过来就挠老婆咯吱窝:“还笑不笑,你自己不也腿疼吗?”
“哈哈哈,错,哈哈,错了,错了,哈哈哈,真的错了……”
秀兰被挠的受不了,一边笑一边求饶。
“挠痒痒~”
晓霞看到两人玩闹,也把小手伸过来。
林恒跑开,她却被妈妈抓住:“是你挠我是吧。”
晓霞的眼睛睁的溜圆,看着妈妈脆生生的点了点头。
“我也挠你~”秀兰挠了两下,逗得女儿呵呵直笑。
怕她笑多了吸冷风,秀兰就将她放开了。
“挠你~”
晓霞被放之后还不知悔改,跑过去报仇,表示自己还敢。
结果又被秀兰抓住挠了一顿,拍了几下屁股。
玩闹了一会儿,林恒把女儿拉过来叫她认识野菜,给她了两个小菜叶子,自己在旁边给老婆帮忙摘。
“明天早上,你去给爸和哥帮忙除一下苞谷草吧,虽然分家了,但今年地里的庄稼收了以后才是各干各的。”秀兰说。
所谓苞谷就是玉米,他们这里喜欢称之为苞谷。
“好。”林恒点点头。
嘎吱!
两人话刚说完,前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了,再接着林父和林母还有大舅全都来了。
“林恒,我听村里人说你今天在村里收桑黄?”
林父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恒早知道会这样,之所以选择分家了在做生意也是这个原因,秀兰好说,其他人就未必了。
“是的,收桑黄赚钱啊。”林恒点头。
“你这咋赚钱?”林父瞪着他。
“过不了两个月桑黄价钱会大涨,到时候就能赚到钱了。”林恒摊手说。
“你是会算啊还是会掐啊,还过两个月就赚钱。
刚说让你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就这么不靠谱。
好不容易打猎赚的一点钱都赔了,我看你和秀兰以后怎么生活。”
林母则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林恒太冒险了,有了两个钱就飘了。
中药这东西一下涨一下跌的,她怕林恒把老婆本都赔进去。
“是啊,你还是应该好好打猎,别弄这些有的没的。”他大舅脸色也不好。
“你别再给我弄这些东西,好好打你的猎不行吗?
种点地,打打猎,你也可以活的很宽裕,干嘛要搞这些事情。”林父皱着眉头警告说。
这是农民一向的心理,也是资本薄弱,赔不起的原因导致的,不敢做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他前世就是最好的例子。
九二年的五万块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也许洒洒水,但是对于一个农村家庭,可能需要几十年乃至一辈子偿还。
林恒虽然有所预料,但是没想到反对声来的这么强烈,村里一群说他脑子秀逗的人就算了,父母也十分担忧。
深呼了一口气,林恒笑解释道:“我就是不想一辈子当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一辈子地,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才这样做的啊。
我也不想你们老了生病要去医院我没有钱。
我更不想以后儿子娶媳妇要结婚,自己这个当爹的拿不出一分钱来。
我这些年虽然跟着人在城里晃荡,但也不止是游手好闲,我也看了很多书,想过很多事。
所以我回来了,打猎赚钱,不止是为了让家里人有肉吃,更是为了去赚一笔钱做生意,让整个林家脱离现在这种艰苦的生活。
干什么都是有风险的,这点风险我愿意承担,而且我也早已经考察过了,你们不用担心。”
林恒一番话说完,想要说话的林父林母,还有他大舅全都沉默了。
穷苦,是他们受了一辈子的罪,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这滋味有多难受。
有时候看到别人做生意发财,他们也想过自己或许应该也去尝试一下。
但又想到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失败万劫不复的后果,便将这想法在那寂静而又黑暗的夜里悄然掐灭了。
所以此刻他们沉默了,林恒不就是年轻时候的他们吗。
“爸,妈,大舅,我是同意了的,尝试一下也没啥,就算亏了钱,桑黄也能卖出去,不至于亏太多的。”
秀兰先是被林恒的话惊呆,然后才出口替林恒说话。
林父张了张嘴,最后狠狠一摆手,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是你们夫妻的共同决定,那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他转身而去,宽大的背影似乎渐渐变得消瘦,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林恒想去拦住,但又没有起身,这时候他必须一路走下去。
上辈子受的苦,他绝不会再让这个家庭再承受一次。
“如果不行,记得及时收手。”林母说了一句,也不再说了,转身离去。
她什么都不懂,只是不想自己儿子将好不容易赚的钱亏出去,这是一个母亲质朴的心。
他大舅看了看林恒,最终只说了一句:“什么时候上山打猎,给我个音信。”
林恒微微一笑:“我一会去问一下田老头,咋们确定一个时间,最迟不会超过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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