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曹斌要自己改变戏本,杜十娘和李师师二人顿时呆滞起来。
杜十娘有些不信地问道:“曹郞还会改编戏本?你没有说笑吧。”
曹斌抿了口茶,随意道:“学过几天,改个戏本还是不在话下的。”
杜十娘带着些惊喜和骄傲道:“原来曹郞还有这种本事,这样的话,倒是不用麻烦师师姐了......”
见曹斌一副信心十足,杜十娘又完全相信的样子,李师师心里极为不舒服。
自己这姐妹看起来有点傻,像是完全被曹斌蛊惑了。
她忍不住道:“小侯爷,曲乐虽然不是什么大学问,但内里的门道也是极深的。”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事曹斌那副随意的样子,好像曲乐一门也不过如此。
还学过几天?我可信了你个鬼,你咋不上天?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微笑道:
“我竟也不知小侯爷还有如此能为,不如试演一段?让师师开开眼界?”
杜十娘高兴地拍了拍手道:“是啊,曹郞,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你奏乐?”
曹斌看着杜十娘和李师师二人“崇拜”的目光,不由身心舒畅,手痒不已,忙对旁边的丫鬟道:
“给我拿把乐器来!”
那丫鬟捂着嘴笑道:“少爷,咱家只有兵器,没有乐器。”
曹斌摊摊手道:“师师姑娘,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李师师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家里连乐器都没有,还好意思说精通曲乐,这脸皮怎一个“厚”字了得?
这时,杜十娘却十分积极地说道:“我屋里有一把琵琶,曹郞可以使吗?”
曹斌无所谓道:“那就拿过来吧,我什么乐器都无所谓。”
杜十娘忙吩咐丫鬟去取,不一会儿就捧来一把玉石琵琶。
李师师见状,眼睛顿时一亮,自己最善长的乐器就是琵琶,一会儿倒要看看曹斌会怎样出丑。
虽然自己不敢当面嘲讽出口恶气,却是亲自可以弹奏一曲,让他知道与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
曹斌却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他精通古今中外各种乐器,一把琵琶还难不住他。
他翘起个二郎腿,随意将琵琶抱在怀里,手指轻拨,就弹了个“笑傲江湖”试音。
清越萧飒的乐声响起,杜十娘二人顿时精神一震,只觉得一股清风自头顶卤门灌入,如饮仙酿。
李师师更是手臂一顿,半杯茶水都撒到了衣襟之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是听了半阕曲子,李师师就知道曹斌乃是乐中高手,心底满是不可思议。
笑傲江湖这曲子是香江大师黄霑所做,也是现代名曲,又兼具古风,一出手就将二人镇住了。
接着曹斌调了调琴弦,又弹起了《皂罗袍》。
“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与断墙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这是四大名剧《牡丹亭》中最为著名的一段,辞藻文采更是达到戏词中的天花板级别,在后世广为流传。
待曹斌唱完,李师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
“这是小侯爷新谱的曲牌?”
曹斌微笑颔首道:“怎么样,还能听得入耳?”
杜十娘满眼星星,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满是欣悦地拍手道:
“曹郞唱的太好了,词曲正配这大好春光,十娘太喜欢了,你说呢师师姐?”
见曹斌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李师师稍稍有些慌乱,忙扯起被茶水浸湿的衣襟道:
“我的衣服湿了,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告辞。
此时,她心里颇为不适,本来想打击一下曹斌的嚣张气焰,没想到人家是真的厉害,反而把自己比了下去。
这样一来,她觉得又是羞惭,又是不平。
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在自己的专业上碾压自己,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但却又不得不佩服人家,这种心思真是太难受了。
曹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把玉石琵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起身客套道:
“师师姑娘难得光临,曹某也没有周详款待,不如吃了饭再走吧。”
李师师连忙道:“小侯爷客气了,师师就不打扰了。”
杜十娘连忙一把拉住她道:
“师师姐,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怎么也要换了衣服再走啊,换上我的吧。”
说着,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拉着她向后院走去。
见二人离开,曹斌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提着三千两黄金去找福伯。
现在曹杜瓦肆已经全面动工,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有了这三千两黄金,足够支撑瓦肆完工了。
了解一下瓦肆的进度,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曹斌回到大厅,见李师师和杜十娘正满面不渝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他惊讶道:“师师姑娘要在侯府用饭吗?我吩咐厨房安排一下。”
杜十娘斜了曹斌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曹郞,把师师姐的东西还给她吧。”
曹斌一脸懵然道:“什么东西?”
杜十娘尴尬地看了李师师一眼,拉着曹斌小声道:
“曹郞,你就算想要留下师师姐,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啊?”
“你怎么能把她的亵衣,鞋子都偷偷拿走呢?”
“有一件首饰还是师师姐的母亲留下的。”
“你快还回来吧!”
曹斌顿时惊诧起来,喊冤道:
“我怎会偷她亵衣?我还没有这么猥琐吧?”
此时,李师师身上都是杜十娘的衣物,她红着脸站起身,眼里满是怀疑道:
“小侯爷,其他东西师师也不想要了,但那镶金玉镯还请小侯爷还给我。”
曹斌顿时无语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郁闷过:
“我真的没有拿,我刚刚一直跟福伯在一起,不信你们问问他?”
“再说了,也许是哪个小丫鬟贪财,才偷偷拿了呢?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
李师师警惕地看着曹斌,道:
“小侯爷,我相信不是你拿的,但请小侯爷为我找到镶金玉镯,师师感激不尽。”
她虽然嘴上说相信,可那神态语气分明是一万个不相信。
小丫鬟偷首饰还可以理解,怎么会偷窃亵衣?
这是怕他气急败坏,撕破脸面,才做出的妥协。
侯府后院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随意进出,如今这种情形,像是黄泥巴掉裤兜,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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