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由检一阵苦笑,“大哥,以前我是想若是自己做皇帝一定兢兢业业,开创我大明盛世,现在才知道,很多事情远远比想象中的难,我现在整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怎么都处理不完。”
夏柳瞄瞄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卷,这要是一个人看还真的费工夫,不由摇摇头道:“兄弟,你这也太傻了一个人哪能管这么多事,不重要的就让下面人去办,你自己决定大事就成了呗”
朱由检叹道:“原本我也曾这么想,但现在朝中人才匮乏,新政刚举,朝务繁杂,再说太祖皇帝开国之时把丞相之位废除了,就是怕权力下放,造成权大震主的现象,本来内阁是分拦宰相的权力的,但前任内阁辅黄立极是阉党同伙,已被我撤职,目前新内阁人选尚未确定,所以很多事情都要我自己来做。”
夏柳见他愁眉不展,想了想,记得前世那些大的集团公司都有那些董事会,或者智囊团之类的东西,不由道:“兄弟,你为什么不收一些人,专门帮你处理这些事情,但不给他们权力,只是在幕后为你出谋划策,也就是智囊团,这样你一个人要做的就少多了,而且人多想的也周密,比你一个人可强多了。何况你现在是一个国家的领,哪能天天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哦”朱由检眼睛一亮,“大哥,这倒是个好办法,但目前朝中官员撤了很多人,真正为国家朝廷着想的人才,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今年多开了一次会试,希望能从中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会试?夏柳记得楚舒曾跟自己提过,他不是准备考的么?老子趁机帮他走走后门,让这大舅子平时读的也能派上用场,想到这里,不由笑道:“兄弟,我向你推荐个人,你直接用看看,行的话我认为倒可以把他加进你的智囊团来。”
“谁?”
“他叫楚舒,是京城楚家的公子。”
“这……”朱由检本来还是挺感兴趣的,但现在一听是楚家人,沉吟起来:“四大家族对朝政影响很大,楚家一旦搀和进来,其他三家肯定会对我施加压力,纷纷派人进来,那么这所谓的智囊团就会演变成四大家族的争锋之地。”
有这么严重?夏柳倒没想到会这样,不由得一楞,看来这个皇帝也要受到很多限制的啊不过一家独大确实会有点危险,楚家也不是好鸟,还是平衡点的好,“那随你你就别把他加进智囊团了,扔去外地做个官好了。”娘的,这个大舅子一向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也让他尝尝做穷人的滋味。
朱由检当然很轻松的就答应了,“这个没问题。”
“兄弟,刚才我看那奏章上写着什么东林武院,还有奉圣夫人的,是怎么回事?”东林党好象最近很火啊,那个奉圣夫人正一个劲的找老子报仇呢,这两个不是对头么?怎么扯到一起了?
提到这事,朱由检就有些头疼,拿起那本奏章送到夏柳面前,“大哥你看,这是东林党送上来的,东林党这帮人虽说其中不乏干才,但流于虚套的人很多,嘴里能说,但做不出实事,他们在无锡建了个东林院,谈论时政,影响巨大,现在鞑子猖獗,我朝一向重文轻武,现在武将缺少,正值用人之际,东林党人就提出要在京城建立一个东林武院,作为朝廷培养武将之地。”
培养武将的学院?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那怎么会牵扯到奉圣夫人的?”
朱由检想了想,“是这样的,我想让客氏去这个东林武院教职,魏忠贤死了,她一直想要找出元凶,经常怂恿皇兄来要我查找,所以我想把她调去东林武院,这样耳根子也清净你也不少了被她追查的麻烦。”
夏柳虽然对这个客氏没什么好感,不过她竟然能为魏忠贤报仇,看来还是有情有义的女人。
“她怎么会和魏忠贤那么好的?”
“这个……”朱由检迟疑了会,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客氏是皇兄的乳母,与皇兄感情很好,而魏忠贤也正是借客氏才做到秉笔太监和都督,据说魏忠贤在未入宫前就与客氏有来往,客氏还为他诞下一子,就是虚华。”
“什么?”虚华是魏忠贤的儿子?我日,那老子不是少了自己徒弟的父亲?夏柳挠挠脑袋,这事真他妈好笑啊不过想想也难怪虚华那小家伙能在皇宫吃得开,有一个那么鸟的父亲,谁能不给面子,难怪连木匠皇帝对他都疼爱。这样的话,老子杀魏忠贤的事情就更不能透露了。
“兄弟,那你快把她弄去东林武院我杀魏忠贤的事情千万不能被她现”
朱由检点头说道:“这个当然,当时生这事的那些锦衣卫我都帮你解决了,大哥一切放心。”
唉夏柳忽然有些没趣,娘的,有个做皇帝的兄弟什么事情都不用愁,夏柳突然间有点希望奉圣夫人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那样才刺激嘛当然是虚华那小家伙别搀和,老子可不希望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因为这事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
夏柳心里胡思乱想,忽然想起什么,“哦你不是要找那个花花大神嘛?我这就来了。”
朱由检一听,顿时高兴道:“大哥你认识花花大神?”
“呃嘿嘿,兄弟,不瞒你说,这个花花大神其实就是我”夏柳诡秘的笑了笑。
“是你?”朱由检楞了楞,恍然大悟起来,连忙拉着夏柳笑道:“我想起来了,上次你进宫的时间刚好与花花大神出现是同一天,大哥你瞒得我好苦啊”
“这……嘿嘿,兄弟,我当时就是闹着玩的,怎么了?你找我干嘛?”
朱由检兴奋之余想起正事,连忙道:“是这样的,当初你不是以花花大神的身份让我皇兄制作一张大床的吗?皇兄忘寝废食,终于完成了,他要把那大床亲自交给你,但我又不知道怎么找你,只好遍皇榜。”
“娘的,说到皇榜老子就不爽,你让谁画的?把老子画得那么丑”夏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朱由检莞尔一笑,“是皇兄亲自画的,我本想让画师代画,但皇兄偏偏不让。我也没办法。”
原来是朱由校夏柳知道是那个木匠皇帝,也没气了,“那我们现在去看看我倒想见识下,他到底把那床设计成什么样了”
还是那个被朱由校弄的跟木工房似的宫殿,夏柳踏进去时,只见朱由校立在一张木板前呆,神情痴痴的。
朱由检在一旁叹息,“皇兄常常如此,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要点灯连夜如此。”
不愧是痴人,有前途做一个木匠大神夏柳的目光从朱有校身上移到他所关注的那张木板。
紫褐色,木纹绵密,似乎夹杂着金丝,夏柳上前仔细一看,那木纹是天然而成,绘有天然的人物山水,木纹中的结晶闪亮,在光线下显得光亮而璀璨,闪烁着可爱的光华,有一阵眼花的感觉。
夏柳前世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人,对木材也稍微通点,这种木料他只听过,楠木中的极品,金丝楠,也叫紫楠。不仅材质细密,横竖金丝,而且拥有淡雅的香气,是极珍贵的木料。
朱由检站在旁边,不知是叹是赞,娓娓说道:“皇兄为了大哥的床,责令外省官员进献上等木材,这金丝楠是采自湖广、四川穷崖绝壑、人迹罕至之地。斧斤伐之,凡几转历,而后可达水次,又溯江万里、水陆周折,这才运送至京。”说着,拉着夏柳走到旁边,指着一张床榻道:“这就是皇兄为大哥做的床。”
夏柳呆了,那还是床吗?简直是一座精雕细琢,天工开物的艺术品啊
古代的床与现代不同,建的像小房子,有围栏、档板。
而这张床是正宗的古典床塌,色泽黄中微微露着褐绿,挂檐及横眉部分均镂刻透雕,图案精美。七屏风式床围,前门围栏及周围档板刻有麒麟、花卉、卷叶等纹样,刀法圆熟,工艺高。纹饰雕刻精细,构图严谨,淳朴而自然生动。整个轮廓舒展,还有床屉,造型大方。
惟独一个不妥当之处,就是床顶似乎还未装饰,令人看了有种天顶洞开的感觉。
夏柳不是不懂木活,可当见了这张床榻时,他不得不惊叹,自己以前所知道的,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你看那花纹,精细的一丝一毫都没差错,完美无暇。尤其是那前门围栏,两旁分别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连起来就是‘春染绣榻’。
春染绣榻?夏柳有种眼冒金星的感觉,这就是春染绣榻,那个死去老娘留给老子的一本画册的名字,里面画的就是这张床?这是巧合,还是天意冥冥注定的?
眼前的一切太突然了,太诡异了,夏柳揉了揉混乱涨的太阳穴,朝还在呆的朱由校走过去,“喂木匠大师,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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