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一声闷响,两人双掌接实。撞击过后,两人同时倒射而出,并没有做任何停留,双脚刚一接触地面,两人身形再次前冲,丝毫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仿佛有默契一般,眨眼间便再次对撞在了一起。
漫天掌影挥洒而出,两人同是以快打快。掌影翻飞,腿影无数,度逐渐加快,场中的两人只留下两道残影互相交击。清脆的噼啪响声不绝于耳,但场中能够看清这两道人影的人却是根本就不存在。
越打越快,两人的功力度相差无几,几乎是旗鼓相当,任谁也奈何不了谁。
似乎天空当中的那一轮明月也被两人的激斗吸引,瞧瞧的钻出云层,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下面打斗的两人。
在场众人均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的打斗,如此高手之争,对于他们来说那绝对是平生未见。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就连看守柴慎父子的士兵都被吸引了过来,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就在三少与李承宗站作一团的时候,柴慎父子在刚才的时候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李承宗要放弃自己,而三少的意思却是要至两人与死地,父子二人便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士兵们都被三少两人激烈的打斗所吸引,柴慎父子二人趁机夺刀杀人。刚才的战斗,两人抢夺过来的刀剑,早就随着三少的来临而被缴械。
此刻如此好的机会,两人如何会不加珍惜呢。一把夺过面前的长刀,两人同时挥出一道,只一瞬间的功夫,便将八人合拢的包围圈给打开一个缺口。
柴慎父子二人见机会难得,各自施展轻功,飞快的冲了出来。普通的士兵虽然配合精湛,但若论轻功度,哪里有能及得上武林高手。
想要追击已是来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柴慎父子二人离去。然而,就在两人将要逃离的同时,两人的对面却是突然出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挡我者死”柴绍暴喝一声,长刀斜劈而下,刀刃之上闪动点点白光,似乎要破刀而出一般,显然是想要将对面之人置于死地。柴慎同样也是拼尽全力,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已是腾空三尺,将内力催动至巅峰状态,长刀被内力灌注,嗡嗡作响似乎是在欢愉着什么,以求务必将面前之人格杀。即便不能如此,也要将那人逼开,好让自己能够获得逃生之路。
然,两人想法虽好,但实际情况却不如两人想象般美好。眼见要击中两人,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仿佛演练过千万遍一般,同时轻轻的抬起手臂,纤细如白玉般的手指缓缓的指向两人。
若是平时,那两道纤细的手指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赞叹。但在此刻柴慎父子二人的眼中,这两根手指无疑成了催命符咒,恨不得用眼睛便要将两人杀死一般。
两道无形的劲气自指尖激射而出,只听噗噗的两道轻轻的闷响,柴慎父子二人同时被那劲气点中定身大穴,如同泥捏的偶人一般,保持着前冲挥刀的姿势,嘭的一声跌倒在地面之上。可笑的模样如同小丑一般。
“这是扫兴,明明看到关键时刻,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偏偏要出来捣乱”其中那个白衣女子娇哼了一声,小嘴一撅,有些埋怨的说道。
“好了,婉儿,你就别在抱怨了。他们两人的战斗快要结束了,咱们还是等一会。”幽月拍了拍上官婉儿的肩膀,笑着说道。
回眼场中,三少与李承宗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两道残影不断的变幻着位置,由地面激射半空当中,返又从半空当中转向另一块空地。
方圆十丈之内沙石漫天,那块块石板不断的被两人对打产生猛烈撞击摧残的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块。
劲气横飞,旁边观战的士兵没再也没有办法承受两人对打产生的余波,纷纷向后倒退而去。不少士兵都被两人脚下碎石误伤,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头破血流。
如此激烈的场面,更是让士兵们退的远远的,生怕两人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那自己的小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当兵的人没有战死沙场,却是死在高手争斗的误伤之下,这是任谁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嘭的一声闷响,三少和李承宗两人再次与半空当中对攻了一掌,身形猛的旋转了几圈之后,落于地面,再次倒退几步这才稳稳的停住了身形。
“爽快从本少爷突破以来,这可是第一次跟人对打,殿主不愧为一位好对手啊”三少哈哈一笑,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之情。
“逍遥王功力如此精神,也正是本座梦寐以求的对手。只希望下次再见到逍遥王的时候,不要让本座失望才好”李承宗淡淡的看了三少一眼,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本少何时让人失望过呢李殿主,下次见面,便是本少取你性命之时”三少仰天一阵狂笑,丝毫没有将李承宗放在眼里,随即便挥了挥手说道:“殿主请了,下次再见之时,本少比不会手下留情”
“告辞”李承宗也不做作,对着三少拱了拱手,扫视了一眼之后,便身形一晃,飞快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沉浸在刚才那激烈的战斗当中无法自拔,陈将军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看到李承宗消失的背影,便悄悄的走到三少的身旁,小声问道:“王爷,如此放走了……他,这样好吗?”
三少淡淡的看了陈将军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猫在抓住老鼠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吃了它,而是先要玩弄一番吗?”
陈将军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没有想明白,便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模样。
三少微微一笑,便开口解释道:“乐趣猫只有在玩腻的时候,才会毫不留情的将老鼠吃掉。玩弄老鼠,只不过是为了餐前的开胃而已。而我要做的,便是那只玩弄老鼠的猫”
“下官明白”陈将军虽然点头应是,但语气中还是有些不甘。若是能抓到这个大唐头号通缉犯的话,那他就不用窝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将军了。
三少看到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虽然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但是,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肚量。若是你的肚子连这个食物的一半都装不下去的话,你说你能变成什么样?”
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三少转过头来看着李承宗消失的方向,淡淡。。CN整理的说道:“太极宫前,十几位天榜高手都没能阻拦住李承宗,让这货突出团团重围跑掉。虽然是重伤之后,但总归是跑掉了。难道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就能将李承宗拿下?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呵呵”
三少说道这里便深深的看了陈将军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人家十几位天榜都没能拿下的人物,要是被自己拿下了,放谁身上谁都不相信啊。就算你真的将人抓住了,但是你怎么说呢?说我凭着一帮子普通士兵,就将这神话一般的人物抓住?这不是扯蛋么。
更何况,太宗年间是一个绝对讲究战功的时代。虽然你有了战功,那高堂所坐之人肯定会奖赏你,但如果你谎报战功的话,嘿嘿,那你就等着进大理寺。
想到这里,陈将军不禁的哆嗦了一下,额头渗出点点冷汗,就连背后都湿了一大片。想想刚才的贪心,陈将军不禁一阵的后怕。连忙追上走在前面的三少,陈将军拱手说道:“多谢王爷提点,下官实在感激不尽。王爷若有差遣,下官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闲话少说,走,去看看柴慎父子怎么样了”说着,三少便当先走了过去,丝毫没有理会这姓陈的在身后的表白。
陈将军也是个聪明人,刚才的话也不过是感激之言而已。想想人家一个王爷,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么。
来到被士兵团团围住的柴慎父子面前,众士兵见到三少走来,无不带着敬畏的目光看着三少。若是先前这帮士兵们只是敬三少的话,那是因为三少的身份。而今天与李承宗的这一场战斗,则是让在场的士兵由敬变成了敬畏。
自动闪开一条道路给三少行走,士兵们好不杂乱的站在两边。
看着两个如同木偶一般的家伙,三少的嘴角挂起一丝邪恶的微笑来。这两个家伙的长刀刚才就被士兵们给缴下来了,现在两人趴在地上的姿势极其怪异不说,右手也半握着空拳,面带狰狞的表情,仿佛择人而食一般。
转头看了看陈将军和围着两人的士兵,三少淡淡的开口道:“陈将军,这边没你们的事了,去把柴府的人带进大牢当中。”
陈将军有些不解的看着三少,不明白三少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这货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既然上头都下令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充什么忠心啥的。当即便点了点头,招呼着士兵们将伤员送回去之后,自己和留下的那些士兵便将柴府的人收拢在了一起,押往府衙大牢。他的军营里可没有什么地方来安置这些人。
看到柴府里的士兵都消失了之后,三少便笑着说道:“呵呵,两位柴大人,看来你们的好日子还真是过够了。连窝藏钦犯这样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真是辜负了陛下对你们的一片苦心啊”三少微微一笑,便随意的弹出两道劲气,将两人的穴道解开。
柴慎父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柴绍先吼道:“逍遥王,你我无怨无仇,为何处处与我柴家作对”
是死不悔改?还是这小子脑袋缺根筋啊,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三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鄙视了柴绍一番之后,便笑着开口说道:“柴大公子,你那脑袋是不是被蠢驴给踢过啦?这么弱智的问题你都能问的出来?窝藏钦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干的出来,还要问我为什么和你处处作对,你还真是……,咋说呢,你要是能有你老子一半的能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三少不屑的撇了撇嘴,无不恶毒的讽刺了一番柴绍,登时便将柴绍气的是七窍生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刚要开口说话,却是柴慎伸手将他打断。上一次柴绍结婚的时候,柴慎并没有赶过去,而是由家里的一帮宗老们代替的自己。虽然听说过这位逍遥王,但如今见到这个王爷,柴慎仍旧免不了心中的惊讶。
苦笑了一番,柴慎便开口说道:“逍遥王果然是有备而来,想必我柴家后院柴房起火,也是逍遥王差人做的”
三少手中折扇一挥,洁白的扇面上不知何时已是勾勒出了一副美人图来。形态各异,姿色绝美的女人,仿佛是被印上去的一般,让人痴迷不已。
微微一笑,三少便开口道:“然也,如果本少爷不这么做的话,又如何能将你柴家父子和李承宗逼出来呢。虽然说本少爷就算不用这招也一样能抓住你们,但是本少爷懒啊,能用简单的方法,本少绝对不会用复杂的方式。”
“三少真是好算计啊,恐怕就算今天殿主不再这里的话,王爷也肯定有后招的”柴慎点了点头,大家都是明白人,这话说开了也没什么事。
“当然了,哦,你看,东西拿来了,呵呵”三少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两人的背后。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抬着一口大箱子走了出来,箱子的缝隙外面还露着半截金黄色的绸缎。柴慎父子二人看着那士兵抬来的箱子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这口箱子他们父子二人当然认识。那明明就是在柴慎房当中的一个废弃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舍不得扔掉又废弃的籍。只是这箱子的边缘怎么会有绸缎呢。
不过不解归不解,两人还是静静的等着答案。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周围的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比自己的功力高,就算是想跑都跑不了,还不如彻底了解一下,三少究竟有什么阴谋呢。
看着两人审视的看了一眼箱子,便又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三少便笑着说道:“两位,谜底揭晓了,看到了可不要吓一大跳哦~~呵呵”三少说着,便一脚将箱子的盖子踢开。
金黄色的龙袍静静的躺在箱子当中,折叠整齐。龙袍之上拜摆放着十二旒玉冠,旁边便是一个包裹在金色绸缎当中的玉玺。绸缎的一角明显的出现一个压痕,显然就是刚才被压在箱子外面的一角。
看着这金光灿灿的龙袍,柴慎父子双目圆瞪,一脸不可置信。虽然早就猜到三少有阴谋,但却从来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先不说窝藏钦犯了,就是这私制龙袍,假刻玉玺的罪名就足够诛自己九族的了。真没想到,三少竟然是抱着赶尽杀绝的念头而来。
“你……你这是栽赃,你这是栽赃”柴绍愤怒的看着三少,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栽赃都能像三少这样光明正大。
“栽赃吗?呵呵,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三少淡淡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微笑的看着面前那如同怒的公牛一般的柴绍。
柴慎阻止了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柴绍,看了三少一眼之后,柴慎便开口道:“王爷为了对付我们父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这龙袍玉玺,想必都是陛下的”
“不错”三少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柴慎这个时候也听出来了,不但是面前的王爷要治自己的罪,就连皇帝都想要自己死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帝王想要自己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如今能这样对待自己,也算是自己的荣幸了。
“想来,陛下早就已经知道柴某人与邪极殿的事情了。一直没有动手,恐怕也是因为嗣昌是驸马的原因。”柴慎看了看三少,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然也如果你们能安分守己的话,二哥也不会让我来对付你们。要怪,就怪你跟李建成的儿子勾结在了一起,否则的话,二哥根本不可能对有功之臣下手的。”三少微微一笑,手中折扇轻摇。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罢了罢了,如今大局已定,我柴慎也不求其他,只求王爷能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如此,便心满意足了”柴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样。
三少淡淡的点了点头,脚尖一点,将一柄长刀踢起,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稳稳的插在柴慎的面前。看了柴慎一眼,三少便开口说道:“你自尽,二哥不想看到你们父子”
柴慎费力的将长刀抽出地面,在这一瞬间,他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吃力的抬起长刀,左手轻轻的抚摸刀身,那精钢所制的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阴寒了起来。
苦笑一声,柴慎稍显佝偻的身体绷的笔直,右手持刀,将刀刃放在脖子的边上,对着三少说道:“王爷,代老朽与皇上说一句,柴某人问心无愧”话音一落,锋利的长刀划破颈项,鲜血如同绝提的河水一般喷涌而出,将旁边的柴绍染成了一个血人。
刚才的那一番对话,就算柴绍是个傻子,也听的出来,此次想要自己死的人不单是眼前的这位王爷,甚至就连皇上都要自己的命。原本还以为能仗着皇帝对自己的宠爱,能够逃的一劫,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愣愣的呆立了许久,知道柴慎喷出的鲜血溅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柴绍才反应过来。看到自己父亲倒向后方的身体,柴绍大喝一声父亲,一把将柴慎抱在了怀中。
只是,这一刀柴慎割的极深,任由柴绍如何阻隔都无法阻止那喷出的鲜血。虎目含泪,柴绍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父亲儿子。然而,得到的却是柴慎那解脱一般的眼神。
安详的闭上了双眼,柴慎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长刀也脱落了下去。柴绍双眼满是血丝,看着已经生机全无的父亲,柴绍那被见血染红的脸庞越的狰狞了起来。
猛的抬头看向站在月光之下的三少,柴绍一声暴喝,抄起地上的长刀,便飞快的朝三少刺来。还留有鲜血的长刀加上柴绍那狰狞如魔鬼一般的脸颊,在这月光之下更显得恐怖可怕。
三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自量力”手中折扇合起,左手前伸,食指中指探出,轻易的将柴绍刺来的长刀夹在当中。
“撒手”一声冷喝,三少两指传出汹涌的内力,势如破竹的涌进刀身之中,只一瞬间便冲进了柴绍的双手经脉。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柴绍的口中传出,双手当中被三少那疯狂灌输进来的内力大肆破坏着。经脉寸寸碎裂,就算今天柴绍不死,他的这双手也肯定是废了。然而,今天柴绍可能不死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不知死活”三少两指夹着长刀刀尖,手腕微微一抖,内力灌输之下,长刀出一声悲鸣,呛的一声刀身断做两截。
左手一挥,那前端的半截刀身在月光之下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没入柴绍的脖子当中。
睁着双眼,柴绍一脸怨恨的看着三少,双手捂着那仍在不停的渗出鲜血的脖子,双目中满含不甘与怨毒。口中鲜血不断的涌出,柴绍吃力的说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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