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小凤淡淡一笑,把手摊开,将那白色东西放到鼻下,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从上面散发出来。他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
“小凤,这是什么?”张松林和王风云好奇不解地问道。
杜小凤将白色东西递给他们,道:“你们自己看!”
张松林先接过,看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又学着杜小凤的样子,放在鼻下嗅了嗅,眉毛拧个疙瘩,惊疑道:“这……这是樟脑?!”
王风云也嗅了一下,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这味道就是樟脑的味道!”
杜小凤一笑,道:“这是樟脑没错!何永贵事先已在墙上钻好非常细小的窟窿,然后把樟脑放进窟窿里,玩弄把戏时,在墙上画一盏灯,然后再用打火机一点,樟脑燃烧,画在墙壁上的这个灯自然也就亮了。”
“妈的!原来是这样啊!”张松林闻言,鼻子差点气歪了,怒道:“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法力呢,原来只是欺骗人的把戏,你看,大家还把钱给交给他,这种人根本就是骗子嘛,哪能信得过?!不行,我得去警告一下大家!”说着话,他晃身准备去拦阻交钱的信徒们。杜小凤抓住他衣袖,轻轻摇头,道:“松林,你认为你的话人们会相信吗?”
张松林一愣,瞧瞧大殿上众多信徒脸上的虔诚与执迷,心中的热情一下子凉了大半。他问道:“小凤,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欺诈钱财吧?”
杜小凤向他招招手。张松林会意,伏耳倾听,杜小凤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他边听边大点其头,时不时还嘿嘿笑两声。
等大殿内的信徒交完钱后,那红色纸箱已被面值不等的钞票添满一半,一名大汉将箱盖盖好,交给其他人放到里屋去,然后在何永贵耳边说道:“师傅,这次,大概有五、六万!”
“恩!”何永贵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说道:“把钱看管好。”
“师傅,我知道!”那大汉答应一声,转身走进小门内。
今天又收获五、六万元,晚上要到市内的夜总会好好玩一玩,再找几个小姐……何永贵此时已开始盘算晚上的‘娱乐活动’了。
他身穿道服,满脸肃然,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颇有些道骨仙风,可是谁又想的到,他脑子里装了一下子的男盗女娼。
不等何永贵再开始传道,张松林从人群中站起来,说道:“何真人,你刚才在墙上画灯点灯的本事实在让人佩服,不知道你能再在墙上点一盏灯呢?”
他突然的话音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包括何永贵在内,纷纷向目光投向他。
人们见说话的人只是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的少年,心中纷纷嗤笑一声。何永贵厌烦地暗皱眉头,刚才献钱时,并未看到他向纸箱里投钱,况且他一个少年人,身上又哪会有太多的钱呢!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为了顾及自己在众信徒心中的形象,何永贵还是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意味深长道:“本真人的法术,是用来与人方便的,而不是为了当众炫耀的,这位小道友,你可听明白了吗?”
张松林心中冷哼,你还挺会装的!他笑问道:“只怕,何真人的法术是骗人的吧?”
何永贵面色一沉,冷道:“小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松林道:“如果你不是在骗人,为什么不敢再在墙上点一盏灯?分明是你的法力不够,或者,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力!”
被一个少年人当众如此羞辱,何永贵又气又怒,脸上蒙起一层寒霜,冷冷道:“如果我在墙上再点一盏灯,你待如何?”
张松林仰面大笑,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本事,我就心甘情愿拜你为师,还会拿出两万的拜师费。”说着话,他从怀中口袋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都是百元大钞,冷眼看去,即使没有两万,也在一万五往上。
何永贵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来了精神,一个少年,随随便便能拿出这么多钱,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要是把他收做徒弟,说不定会是一棵摇钱树呢!想罢,他站起身形,悠悠一笑,故作清高道:“钱,本真人还不放在眼里,但是看你这少年为人耿直,本真人倒想收你这个徒弟。好,本真人就再施法一次让你开开眼界!”
张松林微笑道:“我正等着呢!”
何永贵暗瞪了他一眼,走到墙前,见他刚才画的灯还没有熄灭,心中暗笑,认准旁边一处地方,挽了挽袖口。
这时候,他手下一名青年拾取地递上前一支毛笔,何永贵接过,在墙上又画了一盏灯,灯心的位置,正好位于墙面那个小黑窟窿上。
何永贵拿起打火机,回头环视一周,胸有成竹的说道:“本真人要施法了,小道友可要看清楚。”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在刚画完的灯前又比又画,看样子似在作法。
张松林暗笑,心中嘀咕道:我看这么把这盏灯点着!
何永贵装模做样的终于比画完,点着打火机,向灯心处那个小黑窟窿前一放,喝道:“天灯亮!”
人们瞪大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何真人施法的精彩瞬间。可是,这一次,墙上的灯并没有象上一盏那样亮起来。
“咦?”人群中有人开始发出惊疑声。
何永贵脸色一变,以为小窟窿里的樟脑存放的时间太长,受潮不好点,对众人干笑道:“由于本真人已点过一次天灯,消费法力过多,这一次可能要时间长一些。”
“哦!”听他这么一说,即合情又合理,人们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何永贵可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拿打火机又点了一会,见仍然没有任何要燃烧的意思,他脑门开始见汗了。
又点了一会,打火机已热的烫手,连墙面都被烤黑好大一片,可是,小黑窟窿里的樟脑就是点不着,何永贵无奈,只好熄灭打火机,思绪一动,贴近墙面,眯眼向小黑窟窿里面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樟脑竟然不翼而飞。这一下,可把何永贵吓得够戗,暗叫糟糕,同时也大感迷惑,昨晚自己明明将每一个小窟窿都放进樟脑了,而且今早自己还检查了一遍,怎么现在会没有了呢?难道,是被人动了手脚?想着,他向自己的心腹手下们望去。
那些人见他迟迟未把灯点着,多少也明白事情似乎不对劲,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又想不到,一各个迷惑不解地反看向何永贵。
张松林这时冷笑道:“何真人,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天灯点着呢?要不要你再在墙上重画一盏?”
听到他的冷嘲热讽,何永贵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可是看到众多信徒望向自己的眼神有异,心中一颤,大叫不妙,他灵机一转,迅速打量一周,喝道:“好大的胆子,究竟是何妖物,在阻止本真人作法?”
藏于张松林身后的杜小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何永贵点不着灯,他刚才为他想出了无数个借口,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何永贵会这么说!把点不着灯的责任推到妖物身上。他暗中发笑,悄悄拉了拉张松林的衣袖。
张松林会意,先夸张的向四下人群望望,问道:“何真人,你所说的妖物在哪里?”
何永贵眼珠提溜乱转,目光飘浮不定,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位单身美艳的少妇身上,眼睛一亮,伸手一指,大喝道:“妖物就在那里!”
哗!何永贵手指的方向人群迅速向两旁分开,只留下满脸莫名其妙的美艳少妇呆跪在原处,她茫然地瞧了瞧左右的众人,见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恐惧,连忙摇头道:“何真人,你说我是妖物?”
何永贵大声喝道:“你不是妖物,但是,妖物就在你身上!”
“吓?”美艳少妇忍不住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上,可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我……我身上没有啊……”
何永贵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戏一演到底,他厉声道:“你肉眼凡胎,当然看出来妖物了!阿三、阿四,拿本真人的神符、神水来,本真人今天要做法降妖!”
“是!”有两名大汉干脆利落的答应一声,立刻从神坛上拿过来一张黄色的道符还有一碗微微发黄的水。
何永贵从一名大汉手中接过灵符,低下头,不留痕迹的小声说道:“阿四,墙上的樟脑被人做了手脚,你马上去处理一下!”说完,不等他答话,又对端碗的大汉大声说道:“阿三,你和我一起去降妖除魔!”
“是!”端碗的大汉震喝一声,他的本事有多高明,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嗓门却挺大,一声叫喊,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直响。
何永贵和这大汉分开众人,来到美艳少妇近前,先仔细打量她一番,何永贵暗暗点头,叫了一声不错,好漂亮!
少妇二十七八岁,容貌娇好,白净光滑的爪子脸,凤眼樱唇,琼鼻挺立,身材更是凸凹有致,丰满匀称。
何永贵看得一阵心痒,脸上可丝毫没敢表露出来,在少妇身上打量一会,惊道:“你身上不止有一只妖物,我得开坛作法才能将其全部清除!”
美艳少妇将信将疑道:“不会吧,我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啊……”
何永贵正色道:“等你感觉到不对劲,一切都晚了,如果不尽早收服妖物,你全家性命难保,不出三日,必有大祸临头!”
“啊?”美艳少妇吓的一哆嗦,忙问道:“何真人,那我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多亏我发现的早。”何永贵双指夹起神符,说道:“我先抓一只你身上的‘小鬼’让你看看!”说着话,他另只手在神符上勾画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嘀嘀嘟嘟,让人听不懂。
张松林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问道:“小凤,你知道他在干啥吗?”
杜小凤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说道:“第一,他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第二,他似乎看上了那个姑娘。”
“啊?”张松林惊讶地瞪大眼睛,杜小凤说的第一他还能明白,可是第二他就不懂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看上那个姑娘?”
“我猜的。”杜小凤老神在在的说道。
若是换成对杜小凤不熟悉的人,听完他的话一定会大笑出声,可是张松林和王风云却没有笑,他俩和杜小凤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猜测有错误的时候。
“他妈的,这个老色鬼!”张松林脾气暴躁,作势就想上前,王风云忙拉住他,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揭穿他了!”张松林怒冲冲道。
王风云摇头道:“你揭穿他什么?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张松林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对,低沉沉的哼了一声,举目看何永贵玩什么把戏。
那个叫阿三的汉子正和何永贵一唱一和,会声会色的将少妇身上所谓的妖物描述的如何如何厉害,当何永贵作法时,他时不时的也随之比画几下。
何永贵在神符上画完咒语后,拿起神符在少妇身上不停拍打。无论他是不是在演戏,不过却能看出来他很卖力。
用神符从少妇头顶一直拍到脚下,又由脚下拍回到头顶,一番忙活下来,何永贵额头也渗出汗水。
他面色凝重,两眼瞪得又圆又大,挥舞神符,手舞足蹈,看他的架势,即使不信鬼神的人也会被他吓一跳。
少妇能来这里听他传道,自然是相信鬼神一说的人,此时以被何永贵闹的六神无主,当真以为自己被妖魔伏体。
何永贵边作法边察言观色,见少妇娇面苍白,眼神慌乱,心中暗喜,算计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停止舞动灵符,左手托住右胳膊肘,右手两指紧夹神符,嘴里念念有词,叨咕道:“妖物乱世害人,神灵真人有请‘四大天王’、‘二郎神君’、‘哪咤三太子’与我一同斩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正说着,他将神符贴在掌心,一把按在少妇的胸口上。
少妇没想到何永贵会突然将手伸到自己的敏感部位,吓的惊叫一声,不过却不敢躲避。
“这个老色鬼,实在太过分了!”张松林气的直咬牙,拳头握的紧紧,恨不得上去捶他两下。
何永贵魔爪按在少妇的胸口,感觉掌心和指间传来的柔软和舒适,加上少妇身上散发的幽幽体香,忍不住神志一荡,他也不敢停留时间太长,毕竟周围还有那许多人在看着呢,他收敛心神,五指回缩,猛的一抓,暴喝一声:“收!”
正当众人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时,何永贵在少妇胸口狠狠抓了一把,收回手掌,然后摊开五指,那张神符也被他抓成一团,他将其展开,高高举起,边擦汗边喘着粗气,说道:“你身上一共有三只妖物,都是修炼百年以上的妖精,很是厉害啊!”说着话,他故意一顿,偷瞧少妇的脸色,见后者花容失色,玉面泛青,他又道:“还好,本真人道行也足够深厚,刚才作法邀请天将杀掉其中一只。”
张松林大翻白眼,问道:“何真人好厉害啊,不知道你杀的那只妖物在哪里?”
何永贵晃晃手中神符,自信满满道:“妖精的尸体就在这神符之上!”
张松林大嘴一撇,摇头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其他人也竞相围观,他们看到的,和张松林一样,何永贵手中的神符上没有任何东西。
何永贵仰面大笑,说道:“你肉眼凡胎,又没有经过修炼,当然看不见妖精了。”他向一旁的大汉摆摆手,道:“阿三,拿神水来!”
名叫阿三的汉子急忙将手中的碗递给何永贵,后者接过,笑道:“各位道友看仔细了!”说着,他端起碗将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口,停顿片刻,扑的一声,将一口水全部喷在神符上。
这时候,神符突然显现出痕迹,一只张牙舞爪妖怪的图象在神符上浮现,不过,脑袋已被切掉,头与身开家,断头出满是红色的鲜血。神符上的妖怪画的不怎么样,但是血淋淋的红色倒格外的刺眼。人们纷纷惊呼道:“呀,真的是妖怪啊!”“何真人真是神人,妖怪都被他杀掉了……”人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但不外乎都是对何永贵各种各样的夸奖与惊叹。
何永贵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将手中神符举的更高,满脸的洋洋自得。
以前,神灵会玩过神符显字的把戏,张松林没见过,却也听杜小凤提起过,知道这可能又是那一套鬼把戏,可是,就是想不出来用什么办法揭穿他。见人们对何永贵越来越信服,越来越崇拜,他焦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只能无奈地看向杜小凤。
杜小凤也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没让何永贵点着天灯,非但未把他的信誉度降低,而反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提升好大一截。真是事得其反。他也想上前揭穿他,可一看众人脸上的狂热,他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实情也没人会相信,除非自己抓住何永贵的现形,不然,人们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想抓住他的现形,又谈何容易啊!杜小凤暗叹,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十分佩服何永贵刚才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个人的头脑确实有过人之处,能搞出这么大的神灵会,让那么多人信服他,不简单!
杜小凤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只能看何永贵下一步怎么走,他见招拆招吧。
何永贵真的从自己身上抓出一只小鬼,少妇心中再没有疑虑,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急问道:“何真人,您刚才说我身上有三只妖物,那两外两只怎么办啊?”
何永贵故意做作,沉吟道:“另外两只异常凶狠霸道,道行也深,要收服,可不容易啊……”
少妇一听这话可急了,拉住何永贵的袖子,哀声恳求道:“何真人,您法术高强,一定要想办法求求我啊!”
“这个……”何永贵面带难色道:“这两只妖物固然厉害,可也不是没有办法斩除,但是,却要消耗我许多法力,而且还要请天兵天将帮忙,那可需要一大笔钱才能请的动啊……”他故意不把话说完,等少妇自己往下接。
少妇忙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家人和我的性命,我多少钱都可以出。”
何永贵沉默好一会,似在沉思,半晌,他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唉!上天有好生之得,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那好吧,等到晚上,我设一座法坛,作法为你驱妖!”
少妇闻言大喜,对何永贵又是点头又是鞠躬,连连道谢。
何永贵客气两句,看看表,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时间已不早,大家先回家吧!希望各位明天还能来本观,与本真人共同悟道修炼。”
众人听后,大有意游未尽、恋恋不舍的意思,不过既然是何真人发话,人们也不好再留在大殿,纷纷起身,向何永贵道别。
何永贵又对少妇说道:“这位女道友,你回家先准备五万块钱,这些是孝敬天兵天将的,至于够不够用,我现在也不清楚。晚上八点时整,你到本观来,本真人为你开坛作法!”
“是、是、是!”少妇连忙点头答应,又说一大通感激的话。
何永贵眼珠一转,又道:“对了,晚上你一定要一个人来,切记不要带亲戚和朋友,不然,撞破我的法门,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少妇不疑有它,又连连称是,与何永贵道别后,急匆匆走出大殿,回家凑钱去了。
杜小凤拉拉傻站在那里的张松林,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也走吧!”
张松林不甘心道:“就这么走了?”
杜小凤反问道:“不然我们还能怎么样?”
“至少……至少……”张松林嘟囔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总觉得这么走了,太便宜何永贵。可是自己几个少年人,即使说出何永贵作假,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想来想去,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现在再让何永贵点天灯,他还是点不着啊!”
杜小凤摇头,苦笑道:“太晚了。”刚才,何永贵作法的时候,他没有忽视几名身穿道袍的大汉在墙壁那里偷偷摸摸的搞鬼,估计他们已重新将樟脑放进小窟窿里,而且,何永贵现在即使点不着天灯,他同样也可以把原因推到莫须有的妖物身上。算来算去,自己这一次还是输给何永贵一筹。杜小凤拍拍张松林肩膀,扬头道:“走吧!我想,以后和他较量的机会还有很多呢!”
三人随着人群,悄悄走出大殿,来到道观之外,杜小凤环视周围的连绵青山,感叹道:“这样一块好地方,竟然被一群狡猾的骗子霸占,真是可笑!究竟是何永贵可恶,还是放纵他们乱来的人可恶呢?”
他这话,对政府、对孟卫星多多少少有些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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