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鬼呢?”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出现在独眼男人眼前,她浑身淌着血,头发凝成把,一丝丝血液沿着脸颊滑落,有些滑入眼眶,又从眼眶中流出。嘴拉长,还能见嘴里洁白的虎牙。再加弱不经风的模样,好似幽灵在空中飘荡。
倒是没想到,弱不禁风还能被人幻想成飘在空中。若是再加一件白色衣裙,想来更有说服力。
“不……不是我杀的你,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独眼男人只看一眼,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若是再看,定会发觉异样。
可以他过于害怕,不能去思考其他。看着挺恐猛的人,长得能止啼哭的模样,胆子竟然如此小。
“噗嗤”
小……小姐!!翘楚以为出现了幻觉,紧闭眼睛又再次睁开,才肯定这是文玉芯。而她想要开口,嘴却被堵着,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呜声。小姐哪能是鬼,没听说鬼离地三尺吗?小姐可是两脚踏地,况且,这个时辰还未到天黑的时刻。
小姐是如何虎口逃生的?这个疑惑不得解,也不想去解它,只要小姐活着便好,否则,镇上待救治的人能疯狂把她杀了。仔细思考间,文玉芯逃了虎口,却落入狼窝。
“呵呵,翘楚。”
小姐,你还没死?太好了。阿土亦是想开口,却无法出声。阿土心想,小姐是何种好的人,阎王都不会收了她。
呵,没死自然是好了,不过……她倒是未能想到,自己再一次被背叛了呢。文玉芯看向被独眼男人手下挡在身后的灯笼,心中冷笑连连。她是忘了,即使再是同道中人,也有至不同时,她又何必为难她人。
“既然你等来了,就留下吧。”文玉芯露出温婉笑容,看着无一丝威胁,可她模样看着实在是渗人,让人不敢轻视。
脚步缓步徐行,来到血谭边,看中央凸起的一块,阿土便是被虎皮埋在下边了,也不知许久,是否断气。
阿生与猛虎缠斗时,被猛虎压再在身下,方才猛虎化为血水时,他无法躲藏,那血水,自然当头一盖。血水黏腻,他又无法及时脱身,巨大的虎皮便披在了身上,把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阿生挣扎着,可脸上满是黏腻的血水,眼睛一时睁不开,只得不停的摸索,竟然一时出不来。
虎皮与血水黏糊一起,使内里的空气越来越少,使得肺部疼痛。而落在他人眼中,却像是一大在那挪动的血虫,看着恶心又可怖。
“你们可是姨娘派來的?”文玉芯注视独眼男人,脸上忽而扭曲,好似真的鬼魂索命般。
“不……不是……啊!!是是是!!五小姐饶命,五小姐饶命啊。”独眼男人惊恐,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原来是文玉芯向他走去,而他被惊恐懵比了眼,又错过看出真相的机会。
“呵,姨娘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文玉芯收了脸上温婉笑容,沉声说着。脸部肌肤好似被腐蚀一般脱落下来,额上的黑色伤疤,逐渐扩大,流下黑色的液体。与脸上白色的如脑浆一般的东西混合,说不出的恶心。“不知是小看我呢,还是觉得以你们的实力,能杀了我。”
“不……不……”
“可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眼中的妖孽啊。”文玉芯恶劣的说着,脚步快速的跑向独眼男人,两手伸直,目光变得呆滞。
“噗”
文玉芯小身子被撞开,落入一旁还在挣扎的阿生身上,又是沾染了许多血水,血水不知是被何种东西融化的,既然发出浓烈的恶臭。
而文玉芯却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那人。那人身形削瘦,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张朱红的小嘴。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他的手里还抓着个穿着绿色窄袖衣服的女孩。那女孩梳着两条辫子,因挣扎而炸起,看着宛如鼠窝。见无法挣脱,双手便无力的垂下。
然而,文玉芯见到此时,并不急着出声,她倒要看看,那人会如何对待灯笼。而本躲在他人身后的灯笼,又如何被这人抓了去,这人是谁?
阿称见文玉芯受伤害,本就僵着的脸更为严肃。他方才与猛虎缠斗时,已花费巨大的精力。而如今,四肢无力,好似被人定固在地般,使不出力气來。体内真气仿佛凝结,转不动。阿称拼命催动体内真气,企图化解无力的四肢。
按理来说,将死的猛虎不该让阿称便如此的,倒底是忽略了什么?
“你是何人?”文玉芯意外,她可未发觉这人是独眼男人中的,就是不知是敌是友。
灯笼身子僵硬,不敢抬头与文玉芯对视。方才,是她把阿称往虎口上推的,也让文玉芯差点死于虎口下。可是,她并未想让文玉芯受伤害的。她以为只有一只猛虎,阿称实力超群。必定能打败猛虎。
可她小看了暗中人的计量,既然用将死的猛虎作为诱饵,再暗示她把文玉芯推出去,可她哪会出卖文玉芯,便转手把阿称推出去。哪里想到,这便中了暗中人的计。
阿称刚离去,另有死士便把文玉芯抓走,以同归于尽的方法向健壮的猛虎跑去。他们应是知晓阿称是她们之中最强的,才会想到调虎离山之计,也怪她自己不够思量。
所有人都以为文玉芯必死无疑,而她既然有些庆幸,若是文玉芯死了,她便不用害怕被揭发,必定她当时站地是最后。可如今,文玉芯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灯笼绝望,以文玉芯的性子,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还是不动声色之下。
然而,灯笼小看了阿土与翘楚两人。
“小姐!!你快走!!走啊!!”灯笼忽而张牙舞爪起来,企图挣脱那人的手,可她哪里斗得过练武之人的手。
“呵……我可不想走,我……可是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留下呢。”文玉芯从血水中爬起来,顺手把虎皮扯了下来,无人在意她的小动作,她的脸早把面前之人镇住了。
“你以为能留得住吗?”独眼***在小个子又削瘦人的身后,向文玉芯等人张牙舞爪,出言不逊。却不知她像个跳梁小丑般,愚蠢,可笑。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既然企图让一个瘦小的人相助,即使这个人并不弱。
“你可听好了,只要杀了她,我就放你自由。”独眼男人向削瘦的人发着狠话,把他向前推了一把。
“小雨,不要!!”灯笼哭喊着,她看向沉默的人,除了难过与无限的愧疚,什么也做不了。
灯笼的做法,在文玉芯眼中成了虚伪的做法,前一刻让人置之死地,后一刻又一副为人两肋插刀,装给谁看。
名叫小雨的人不动声色,他周身煞气逼人,完全与她小身子不相符。听到独眼男人的话说,气势有瞬间的停顿,又奋勇起来。
小雨猛的动起来,灯笼被她扔到独眼男人身上,抬眼看向文玉芯,极速向文玉芯跑去。手上拿着一把尖刀,闪着冰冷的寒光。寒光印射在一双鹰眼上,也只出现一瞬,又隐藏在长长的刘海里。
尖刀在离文玉芯只剩一指之宽时,被一双手抓住,一瞬间,又流血一道血。只见一个血人当在文玉芯身前,那人比文玉芯高些,体型大些,正好把文玉芯整个人挡在身后。他穿着窄袖短衫,下身穿着粗布制成的裤子,有些破烂。墨色的长发印着暗红的血液,一丝血顺着头发滑到脊背。
阿生在接下尖刀时,布满戾气的脸苍白几分,然而心中信念鉴定,即使是死,他也要保护好她。
文玉芯有些意外,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文玉芯眼眸闪着寒光,她仔细的打量这个不算成熟的后背,心底忽而有些触动。她脚步一转,从阿土衣袖中顺走一物,对着小雨便撒了出来。一股清香缓慢弥漫出来。这是前两世阿生对付安佑生的药物。
然而,小雨一动不动甚至眼睛不眨一眼的样子,文玉芯心沉了下去,为何对这个人没用。小雨手剑飞起,阿土堪堪放手,文玉芯眼疾手快的躲过刀锋,整个人扑在阿生怀里。
小雨的剑砍向一旁的树木,竟然把树拦腰砍断。
若不是阿土松手的快,只怕手已经断了。
文玉芯与阿土两人迅速后退,可文玉芯一个身子柔弱,又不懂武术的人,如何躲得过如此迅猛的攻击。方才她能躲过灾祸,不过是在咬牙忍住身体的痛楚,再依靠前世修习來的眼力,才堪堪看出一个细小破绽,而这个小破绽,足可救她一命。
文玉芯打的便是出奇不意,可敌人已然注意到她,她的胜算直降。
“小雨!!住手!!”
“闭嘴!”独眼男人粗鲁的把人踹开,手下急忙把人捆起,放与翘楚与阿土两人旁。阿土与翘楚被文玉芯等人的战斗吸引心神,心紧绷着,忽而被突然出现的灯笼吓一跳。
一看灯笼这模样,不就是被人利用完后踢开的典范吗?翘楚扔给灯笼个眼刀,便转过头。阿土倒是看着她,眼中却是带着气愤。
翘楚心中暗恨,阿土也是不满。他们以为灯笼是真心跟随文玉芯的,更以为灯笼不会背叛文玉芯。到头来,还不是置他人于死地。
“老大,这些人怎么办?”
“啧,当然是处死。”独眼男人显然对文玉芯的咄咄逼人而耿耿于怀,既然受人吩咐让文玉芯去死,那跟随她的下人,也一起去陪她吧。
“呜呜呜”
“呜呜呜呜!”
灯笼三人自然也感受到独眼男人等人的不怀好意,眼见他们手拿刀向她们走來,只得惊恐的呜呜叫唤,身体不停挪动,却无法逃离半分。而手拿屠刀的人对三人的表情很是满意,竟是迟迟不下刀给个痛快。
她们不想死,更不想枉死。
阿称深呼吸,他努力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息,眼见阿生与文玉芯就要成为刀下亡魂,不顾还在跳动的想要冲破脉搏的真气,猛然起身冲去,带着殒命的决然,硬生生把小雨撞开。
小雨看向阿称,被长长的刘海遮住的眼睛露出,一双宛如被侵了毒的鹰眼直视阿称。宛如一只受了伤的困兽,在猎人手中拼命的挣扎。这一异样也只是出现一瞬,谁也未抓住。
两人刚对峙一眼,便撞在一起。你来我往,又是一阵激烈的打斗。
气势的爆破让一旁的树木倾倒,每撞到一处,树木便被搅碎。只是一会,两人已是大战三百回合。
“什么?!既然还能打?!”独眼男人不敢置信,他以为没人能在那个孩子面前对上一招。而那个男人,不是刚与猛虎对打吗?不是力气尽失了吗?怎恢复得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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