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生怕会被人责怪一般。果然下一秒,林珑的斥责道便迎面劈来:“徐昭宁,你给我闭嘴!”
“夫人,你别着急,虽然二妹妹被败坏了名声,但她好歹也是候府的姑娘,只要不是太挑,还是可以嫁个不错人家的。”
被“吓坏了”的徐昭宁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还啐啐叨叨地说开了,只是她每多说一个字,林珑的脸便黑上一分。
“徐昭宁!”林珑大吼一声,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撕了徐昭宁这个贱人!
徐昭宁怕怕地往徐仁裕的方向避了两分,林珑更觉得胸口气难平,偏偏这时候,床上的徐嫣然醒来了。
脸上深深的抓痕,让她睁眼时嘶痛出声,看到自己的屋子里站满了人,她有些傻眼。
正想问离她最近的林珑发生了什么事,目光落在徐昭宁满是挑、衅的脸上时,她尖叫出声,“徐昭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屋子里,你给我滚!”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说话时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痛的徐嫣然当场便眼泪直流。
“然儿,你没事吧,我的然儿呀,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见女儿受苦,林珑满心悲痛。以至于徐仁裕和徐周氏都被她给忽略了,或者说,她就是想借由娘俩痛哭这么一个场景来刺激徐仁裕,求他为女儿做主。
徐昭宁却是趁着林珑不注意的时候,走到那猥琐男子的身边,狠狠地踢了一脚。
那男子昏迷着被赐的痛醒了过来,张嘴就嚎,“嗷,哪个混蛋弄老子!”
徐昭宁冷声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们忠勇候府来偷香窃玉,就不怕我们扒了你的皮么!”
冷入骨髓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猥琐男子原本还想叫嚣几句,但对上徐昭宁的目光后,缩着脖子不敢高声,一双鼠目暗戳戳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
林珑见势不妙,移开身影将身后的玉儿给全部露了出来。
“呀,是你!你个娘们,不是说你家小姐仰慕老子要与老子月下话家常的吗?怎么老子一睁开,却变成了偷香窃玉?”
猥琐男子突然冲上前揪住玉儿,凶神恶煞地问道。
玉儿吓的直哆嗦,条件式的看向林珑。
原本正哭着的徐嫣然,却是突然开口,“玉儿可是大姐姐的丫头,那玉儿说的小姐可不就是大姐姐,大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将太子殿下置于何地?”
徐昭宁挑眉,哟,这徐嫣然的反应也蛮快的嘛,只是她并不打算配合演出。
徐昭宁的沉默让林珑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当即抬头挺胸,一脸严肃地斥责道:“宁姐儿,原本我只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所以才会替你圆谎,说是府里进了歹人。但如今既然你的姘头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也就不能再替你隐瞒了。”
林珑说着,装模作样地走到徐仁裕和徐周氏面前,“父亲母亲,媳妇这些年忙着掌管府中中馈,对宁姐儿的关心有所怠慢,是媳妇儿的错。
只是没想到宁姐儿,她竟然会做出如此不知羞的事情来,还请父亲母亲定夺,这要是让太子知道,我们忠勇候府……”
林珑说的极为动情,手帕上还浸出点点湿意来。徐仁裕扫了一眼徐昭宁后不语,徐周氏则是气的不轻,指着徐昭宁便开始破口大骂:
“徐昭宁,你这个贱胚子,果然是跟你娘一样的下贱!”
“够了!”徐仁裕再次沉下脸来,冷眉扫了徐周氏一眼,眼里的警告显而易见,徐周氏闭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太管后宅之事,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今夜之事,细想之下全是疑点,若不将事情给捋清楚了,忠勇候府的污垢将会更多。
徐周氏的辱骂徐昭宁自然是听见了,她准备收着在合适的时机里一起清算。至于徐仁裕,至少他在这个时候不偏向徐嫣然母女就行。
不同的目光中,徐昭宁走到猥琐男子的面前,红唇轻启:“我且问你,你说她家小姐仰慕于你,那你可见过她家小姐?”
“那日街头远远地见过一面,”男子目光躲闪,似努力回忆后答道。
“那你可知她家小姐闺名?”
“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忠勇候府嫡长女徐昭宁。”这次猥琐男子回答的极快,一点也没停顿。
“那你看看,这屋子里谁更像是忠勇候府的嫡长女?”
“这……”
猥琐男这下犯了难,他刚刚是从床上被人拽下来的,按理来说跟他同床共枕的人就是徐家大小姐,毕竟玉儿当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可刚刚听他们大家的对话,又觉得不像。
在他为难时,玉儿收到林珑的暗示后,走到徐昭宁的身边,伸手想去拉徐昭宁的手,徐昭宁避开后,她又赶紧开口说道:“小姐,你又何必为难未来姑爷,当初是你让我送信给未来姑爷的,邀请他过来倾诉衷肠的。”
这暗示的意思很明显了,猥琐男子眼神一亮,正想说就是你的时候。徐昭宁抢先开口承认,“对,没错,我就是忠勇候府徐昭宁!但是你确定是我给你的邀约?”
看似绵柔无力的话,配合着她不停抚摸腕上竹叶青的动作,猥琐男到嘴边的话顿时便卡住了。
见他不说话,徐昭宁微笑似春风,徐徐道: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自小便被赐婚给太子,虽尚未与太子成婚,但现在也顶着太子未婚妻的名头。公然污蔑太子妃,其罪当诛,你可是想好了?”
这男子本就是社会底层,又如何会知道徐昭宁并不得太子欢心的事情,他经受着双重威胁,哪里还敢造次,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徐昭宁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太子妃、徐大小姐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为了一百两银子,与人同谋污蔑于你,求太子妃放小的一马,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哦?你刚刚不还说是我写信邀请你月下诉衷肠的吗?怎么这会子又说是因为一百两银子而替人办事呢?你这前后不一致的说法,可是不能取信于人的哟。”
徐昭宁抚摸小青蛇的动作不停,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和煦,脚步往前,但正对着她的猥琐男子却是连连后退。
“我,我有证据证明我是收人钱财受人雇佣的。”像是福至心灵般,猥琐男子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来。
“这位玉姑娘当时承诺我说,只要我能把徐大小姐你拉下水,事后之后还会再付我两百银子,我怕她耍赖,于是请人写了这份证明书,并且她按了手印的。”
徐昭宁接过证明书,每多看一个字,脸便黑上一分,玉儿是知晓这纸条存在的,这会子早就已经怕的发抖,情急之下,直接向林珑求救,“夫人救我,这可都是夫人你……”
“玉儿,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害得我们大家误会你家小姐。来人呐,将这贱丫头拖出去打五十大板,死活自负。”
林珑抢先出声,然后示意自己的心腹上前来,将玉儿给拖下去打板子。
徐昭宁冷冷地看着,只是在婆子们拽着玉儿要往外走时,她冷着脸站在徐仁裕的面前:“请老候爷替徐昭宁做主!”
同时将证明书往徐仁裕面前递去,徐仁裕接过证明大致游览后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怒不可揭。
“自己御下不严,还有脸怪到别人身上不成!若不是你平日里行为不俭点,又哪会有今日之祸。”徐周氏在这个时候还不忘冷嘲热讽。
徐昭宁直接被气笑,毫不客气的直接回怼:“若今日她们所谋事成,你以为只是我徐昭宁一个孤女丢人?”
不管在哪个时空,世族的婚姻从来没有单纯的,徐昭宁作为忠勇候府的嫡长女被算计失了身,消息传出去,她身败名裂的同时,忠勇候府也会被人诟病。
府里的其他小姐亲事会受到影响不说,日后府里少爷们的仕途更会受影响。徐周氏想不明白,不代表徐仁裕不明白。
“老白你去打点一下,将此人以入室盗窃罪名扭送入京兆尹府,玉儿杖毙,林氏身为主母,治府不严,禁足一月,嫣然你跟着你娘一起禁足,好好地沉淀沉淀性子。另外,此事就此揭过,任何人不得再提,否则家法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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